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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都会好起来的。”林絮抱着他轻声道。球球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从她腿上爬起来,他仰着头,那张刚刚还沾满了血水泪水和痛苦的脸上,此刻只剩了认真,他盯着她的眼睛,用不大却坚定的声音道:“那我会背着你一起,我们一起。”林絮愣了愣,眨掉眼中的泪水,弯起嘴角:“好。”就像是约定,也像是自我安慰一样。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球球能撑过每一次的发病,平平安安等到长大么,她又能看到那一天么?天色将晚,等球球缓过来一些之后,两人搀扶着上了悬浮板。缺了许多鳞片,球球没法再将自己团成球,他横趴在板上,脑袋搁在林絮腿上,仍旧侧着头看向那片夕阳。他好像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去看这个世界,从前总是混混沌沌的,各种强烈又灰暗的念头充斥着脑海,几乎没办法再塞进其他的东西。“絮絮,真好看。”球球呢喃着。林絮也抬起头:“是啊。”真好看,好看到,让人心中充满了悲伤。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但她强忍住了,只仰着头,假装是在看风景。“回家吧,回家睡一觉就好了。”球球嗯了一声,就着这景色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次病发比先前每一次都更要严重也更要痛苦。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这次有人陪在他身边,有人在心疼他。球球睡着后甚至还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走到了哪,林絮花费了好些时间才找到家的方向,等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她将悬浮板停在院子里,没有吵醒球球,去打了水,轻轻给他擦拭身上的血水。血已经干在鳞片上,换了一盆又一盆水,院子里面也落满了血水,这才完全擦干净。这一过程中,球球始终没醒。家里的眼泪存货只有一壶了,林絮将泪水倒在他尾巴伤口上,然后将悬浮板停在了屋中,给球球盖上被子后,轻轻躺在了他身边。夜里稍微有些凉,林絮紧紧靠着他一直没有睡。这么多伤,她害怕球球会发烧,夜间时不时伸手摸一下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热。好在球球一直睡得很沉,也没有乱动。只是,隔天球球并没有醒来。林絮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太累了,上午没有喊他,由着他睡,但是一直等到下午,等到晚上,球球始终都没有醒。林絮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隔一会就靠在鼻子前听听呼吸。还在,呼吸很均匀,似乎就只是真的睡着了。可这也睡得太久了。她喊了许久也推了许久,始终喊不醒人。这一晚林絮又没睡着,一直熬到很晚,终于撑不住短暂地睡了几个小时。天色刚亮时她就又醒了过来,醒来后第一时间抬头去看球球。他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趴在悬浮板上,也仍旧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林絮想带他去看医生,这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是撞到头的时候是伤到了脑子?可她到底没敢。球球毕竟是龙,也许不能按照常人来推断,说不定这是他们特殊的能力。焦虑的等待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林絮发现球球身上的鳞片零零散散地在往下掉。像是自然脱落的,掉下的鳞片没有损伤,都被她仔细收了起来。他身上的伤也开始好转,第三天的时候,大部分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疤,只是圆润光滑的球,此时身上全是麻麻赖赖的凸起伤疤,原本就已经很丑了,现在丑中又添了几分惊悚。可林絮丝毫不觉得丑,满心满意地只剩了担忧。好在第三天傍晚,球球终于醒了过来。在一个长长的哼哼声之后,他晃悠悠地爬了起来。思维还不太清明,球球茫然地看向四周,看到蹲在身边的林絮时,他眨眨眼。“絮絮?”“你终于醒了!”林絮长长舒了口气,上前抱住他。球球伸出爪子回抱了一下。“你睡三天了你知道么,担心死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林絮上上下下将他摸了一遍,她是发现了,并且很明显。球球的球体,比从前又大了。球球靠着她哼哼两声表示挺好,发病之后会沉睡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之前他不清楚自己是睡了多久。“对不起。”林絮摸着他脸上的鳞片:“道什么歉?”“我睡了很久。”“没事,你只是累了,现在不是睡醒了么。”球球往下缩了缩,又将脑袋搁到了她腿上,他仰着头,小小声地问道:“我做梦,梦到絮絮了。”“梦到什么?”“喊我的名字,喊了好多声。”说着他还笑了两声,笑出了一口尖牙。林絮也笑起来:“傻球球,那不是梦,我确实喊了你很久,想喊小懒球起床了。”“现在起来了!”球球一秒爬起来,习惯性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是缩起来之后他才发现身上掉秃的鳞片。就那么凑巧,先前能遮住脸的鳞片也掉了,脸部没了遮挡,他没法隐藏自己了。球球惊愕地低头,不仅是脸部,肚子尾巴,全都秃了,鳞片下的rou全都露了出来,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难看至极。他一下子就崩溃了。林絮就知道他醒来后会难受,叹着气再次抱住他:“没事的,会长出来的,这就是正常换鳞片,新长出来的鳞片会更好看,说不定,说不定是彩色的呢,以后你就是颗七彩球,多酷啊。”球球一边哭一边还要反驳一句:“没,没有彩色的龙。”林絮将已经空掉的壶拿过来,安抚道:“别人没有,说不定你有啊,你忘记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个了么?在你身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晃晃空掉的壶,球球用小爪子捧着壶接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伤心。“真的么?”“我没有骗过你吧。”林絮说完也有点心虚,甚至她都不知道,球球是不是会长出新的鳞片,但是看鳞片脱落的情况,似乎要奔着全秃去的,未来一段时间还要继续掉落。也就是说,他的崩溃还要持续很久。想完这些她又想叹气了,球球怎么这么多灾多难,越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他了。“真的是彩色么?”“真的,肯定!”球球坐在原地愣神着抽泣了一会,直到把壶接满了,这才稍微停了一会。“满了。”他滚下悬浮板,主动将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