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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梅青晓,一脸的平静。昏君之所以是昏君,皆是因为被某种欲念迷住眼。他根本看不见天下苍生,又怎么会体恤万民。在梁帝的心中,天下万民万事都不如他修道成仙来得紧要。“兄长应知,太子殿下与陛下一样,也是极为信道的。”梅青晓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一道惊雷响在梅青晔的耳边。陛下如此昏庸,将来太子殿下又能好到哪里去?他的心迷茫着,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入夜后,庄子里一片寂静。高瘦的少年从门而入,无一人阻拦。他行至院中,见梅青晔站在当中,一手执剑抬头望天。天无银月,更无星斗,唯有一幕漆黑。“拔剑!”“兄长!”梅青晓赶到。“阿瑾,你什么都不用说。今天他要是打败了我,以后无论他要做什么,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你何必如此,你明知他有伤在身。”梅青晓拦在二人的中间,看着自己兄长,“兄长,他什么也没有做,真正要做什么的人不是他!”梅青晔痛苦地抱住头,“为什么,他为什么是陛下的儿子?”突然他剑一指,指向叶訇,“还有那个真一道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有做吗?阿瑾,你让开!”“我不让!”梅青晓眼神坚定,“兄长,你什么都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王朝兴衰,失民心者失天下。你可知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着那个位置,你可知有多少人意欲改朝换代?大势所趋之时,不是你我一己之力可以更改的。”“阿瑾,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是要杀头的!”梅青晔痛心不已。“兄长,我只想说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我们阻止不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那他呢?他真的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吗?”梅青晔指着叶訇,愤怒着,不知道该恨谁。叶訇长腿一迈,将梅青晓护到身后,平视着梅青晔,“不想。”“不想?那你为什么?”“我只为自保,保住自己,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人。”“当”地一声,梅青晔手中的剑落地,他缓缓心神,只觉手心里全是汗。后背也全是汗,风一吹冰凉凉的。良久,他慢慢拾起剑,轻轻说了一句,“走,喝酒去,不醉不归!”梅青晓不愿,阿慎身上还有伤。她正要阻止,手被身前的男人反手握住摇了一下,一道说不出的感觉从手心直窜到心间。少年的手温暖干燥,将她的手包裹着。她心下甜蜜,根本忘记反对的事。“那…我要一起。”命人备了酒菜,就摆在庄子的正屋里。梅青晔缠着叶訇,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过三巡,他突然委屈地哭起来。声音越哭越大,抽抽答答的好不难受。他“呼”地站起来,指着叶訇的鼻子,“你这个小子,你说我前世是不是得罪你了…你说你明明武功比我好,非要处处让着我,让我好没有面子…这都算了,你为什么把阿瑾给抢走了…她是我的meimei,凭什么对你比对我好?”梅青晓不许叶訇喝酒,所以叶訇的杯子里面是茶。而她和兄长一样喝的是,此时面若桃花,酒气氤氲,人有些飘飘然。闻言,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本来就没有他厉害,你干嘛要和他比。我可没有被他抢走,我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眼波流转看了叶訇一叶,笑得甜蜜。梅青晔被她一吼,气呼呼地又喝了一杯酒,“他哪里比我厉害?就是运气比我好。不像我…被常姑娘骗。他多好,有你这么护着他。”“谁让你喜欢英雄救美,被人骗个一次两次就当是长记性了。我就护着他,你有什么不服的。”“阿瑾,你又凶我?从小到大你就知道教训我,到底谁是兄长?”“我!”梅青晓一拍胸,“我为什么不能教训你,就凭我比你大!”叶訇的视线落在她手的位置,突然被茶水一呛,止不住咳嗽起来。他眼神微黯,赶紧把她拉下来,按着她重新坐下。她醉眼迷离,如丝般媚睨着他,“你说,我大不大?”梅青晔一听不干了,“胡说,明明是我大,我才是兄长。”守在外面的静心和凝思真的有些听不下去,里面的人真的是他们的公子和姑娘吗?公子也就罢了,姑娘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她们自小陪到大的姑娘,论规矩礼数才情相貌,都是麓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怎么才多喝了几杯,就胡搅蛮缠起来。她们脸上臊得慌,暗道幸亏没有外人。“要不要进去一下?”凝思小声问道。静心犹豫,“不好吧,万一姑娘生气…”“那…那我们就装没有听见…”“对,我们什么也听不见。”静心说着,甩了甩头。梅青晓整个人都趴在叶訇的怀里,仰着桃花一样小脸,“阿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到底大不大?”“大,你大。”他的声音沉且哑,眸色漆黑。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她眉眼一弯,嘟起小嘴,“那你亲亲我。”☆、拜天地“啪”一声响。梅青晔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嘴巴张得老大拼命地用手揉着眼睛,然后眼睛越瞪越大。酒顿时醒了一半,几步绕过去,一把将自己的meimei从叶訇的怀里拉起来。“阿瑾,你…你在做什么,姑娘家要矜持,你怎么能让男人…”亲亲两个字,他说不出口。梅青晓甩开他,重新扑到叶訇的身上,“我不要矜持,我就要阿慎!”她面如桃花媚眼朦胧,眼睛里只容得下那容貌俊美的少年,很是不耐这突然跑出来拆散他们的人。眼见着自家meimei像无骨般依附在别的男人身上,梅青晔顿时觉得头有些大。原来喝醉的阿瑾是这个样子,怎么觉得有些丢脸呢。“阿瑾,你不能这样…”“我偏要这样…”梅青晓紧抱着叶訇不放,小嘴翘起来,“阿慎,你说我可不可以这样?”“可以。”“你听,阿慎都说可以。”梅青晓得意看向自己的兄长,露出得逞的表情。那表情像是藏好过冬粮的狐狸一般,狡黠又妩媚。梅青晔又去拉她,对叶訇道:“我家阿瑾只是喝多了,她不是举止轻浮的姑娘,你千万不能看轻她。”“我知道她是什么人。”叶訇说着,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嘴边。茶有醒酒之效,梅青晔也顾不上他的动作有多亲昵,更没有注意到那杯子是他之前用来喝茶的杯子。只盼着阿瑾赶紧醒酒,莫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梅青晓倒是听话,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