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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目标。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大活人,只要还得喘气,就不可能永远在水底下不浮上来,柴立新要么已沉尸水底,要么,已经逃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柴立新早已潜入水底深处,拨开长势茂盛的水草和淤泥,从被泥巴掩埋了一多半的水渠入口游了进去。穿过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幽水道,在肺里的氧气被耗尽前,柴立新拼命划动手臂,他失血太多,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又是哗啦一声,柴立新终于探出头,大口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四周没有任何光线,实在太暗了,只有水声被搅动的的回响,柴立新摸索着掏出裤袋里的笔式手机,在顶端按一下,防水的机身顶端就射出了一道细长光柱。柴立新浑身湿透,漂浮在水面上,他把手机叼在嘴里,借着光亮,朝四周打量一圈——这里是个地下洞窟,它的一半浸在水里,与外部的池塘水面平齐。许家老宅已延续很长时间,也许某一代家主出于某种考虑,修建了这样一条秘密通道,后来又不知为什么废弃了,现在倒方便了柴立新。确定方位后,他就朝另一边水声的来源游去。在洞窟那头,水面上方两米左右,又是一根地下管道,圆形管道正在哗哗出水,汇成了一道小小的瀑布。柴立新泡在水里,他手足冰冷,身体开始哆嗦,这些都是失血引起的症状。他避开瀑布,往一边洞窟的墙壁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几处岩石作为借力点,柴立新手脚并用,开始向上攀援。柴立新这时动作已经不太灵活。他像只壁虎般紧贴着湿滑的墙面,伸手试了好几次,才抓住那根地下水管的边缘部分,然后惊险地跳进了进去。管道很宽阔,里面只有三分之一是水,正好没过柴立新的小腿。扶住管道壁,柴立新趟着水,开始摇摇晃晃,在细小的照明光亮里往前走。昏暗的地下水道曲折又漫长,柴立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就像他这段日子遭遇的一切,仿佛永无止尽。时间的流逝变得混沌模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柴立新几乎以为看不到头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江水声。柴立新离开管道,走完最后一段明渠,将整个潜龙城一分为二的清江就出现在他面前。月亮探出头,星光熠熠生辉。江水粼粼,如巨龙身上闪闪发亮的鳞片,映着远处高楼大厦彻夜通明的灯火,在深蓝天幕中徐徐铺展开,如同最壮美诗意的画篇。柴立新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又往上走了两步,然后就仿佛失去支撑的力量,身体倾斜,倒在了遍布椭圆砾石和江沙的滩涂上。他腹部中枪,大腿也中了一枪,由于一直没采取措施,从伤口里流出的血差不多染红了柴立新半个身体。他这时看东西都都不太清楚了,眼前只有一大团明明灭灭的光亮在闪烁。“咳……妈的……”呛出一口血沫,柴立新翕动嘴唇,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费劲地翻了个身,四仰八叉躺着。湿答答的衬衣黏在他身上,此时除了血迹,还滚了一身湿沙子,但这会儿,柴立新其实已没什么感觉了。他快要死了。被困同一天,柴立新在最绝望颓废的那段日子,曾经无数次试图自我毁灭,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感觉,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身体很重,意识或者说灵魂却变得越来越轻。当再也感觉不到那份生命之重时,一切就都结束了。好不容易无限循环的一天终于被打破,柴立新甚至等不到早上六点半,来确定是否又陷入了另一个循环里,他就要死了。真他妈不甘心。都是许那王八蛋的错。柴立新又一阵呛咳,他恨许恨得牙痒痒。如果他在身边,柴立新非得把他抓过来,狠狠咬下他一块rou。许这个人,就像一条从坚硬的钢铁里钻出的荆棘,它紧紧缠住柴立新,光想一想,柴立新心底就扎得慌,若要把它从身上撕开,哪怕铁打的人,也非得连皮带rou,撕得鲜血淋漓不可。柴立新不愿想起他,却偏偏想起他。连快死前,这阴魂不散的王八蛋前都能搅得他不得安宁。真cao蛋。无论多么愤懑不甘,怒火中烧,失血让柴立新浑身冰冷,眼前越来越黑,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意识也慢慢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着,彻底陷入黑暗。……轰隆!大雨倾盆,雷响伴随刺目的电光划亮整片天空。路面上拥挤繁忙,飞驰而过的车轮卷起路面的积水,柴立新一个激灵,被漫天而下的水滴浇了满身。他睁开眼,精神却依然恍恍惚惚。刺耳的刹车声和喇叭声混成一片。有人从车窗内探出头,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他妈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一瞬间,那股隔阂感终于被打碎,柴立新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车来车往的马路中央。几乎只是闭眼再睁开的短暂间隔,柴立新就从那片无人的江畔滩涂到了这里。在那名司机再次出声怒吼前,柴立新穿过马路,准备到路边一家店的房檐下避雨。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动作僵硬而迟缓,又花了两秒,柴立新才意识到——这是因为他的一条腿瘸了。柴立新顿住脚步。他盯着自己赤|裸的双脚,还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无论裤子上衣都不合身,即使被大雨浇透,都盖不住那股臭烘烘的味道。再看自己的手,瘦的皮包骨不说,还布满了细小伤口,指甲更不知多久没清理修剪过了,全是发黑的污垢。柴立新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而他面前的商店橱窗玻璃中,一位瘦骨嶙峋,头发胡子油腻腻纠结耷拉在一起的流浪汉,也抬起头,望着他——48|∞电闪雷鸣,雨势越来越大,简直像把天捅了个窟窿。街道两边,路人无不行色匆匆。地铁站广播提示六点四十分的列车即将进站。在一堆撑伞向地铁口涌去的行人中间,满身落魄、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