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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颓了。虽说柴立新有时也烦许搞这些婆婆mama的,可无论怎么说,那都是他一份心意。再看他自己,不止忘了许的生日,还把人在生日当天揍了一顿。柴立新越想越心虚,烟也抽得更凶了。昨晚上,许似乎真被他的态度伤到了,最后一言不发,独自离开。柴立新也不好受,他翻来覆去,一晚没睡着觉。最后,又在六点半的闹钟声里睁开眼,继续8月12日星期三的轮回。不断重复经历这一天,恰巧也是许的生日,一切真的就只是巧合吗?柴立新正紧锁眉头吞云吐雾,这时候,王锐按下微型通信耳机,低低应了几声,转头又对柴立新说道:“立新哥,老板找你呢。”柴立新点点头,他掐掉烟,没多废话。该来的总归要来。因为昨晚的变故,知道今天是许的生日,柴立新有些拉不下面子。一想起昨天许的那些话,他又忍不住心虚。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纠结半天,在王锐惊讶的目光里,柴立新腾地起身,火烧眉毛一样,往“迷夜”大门出口的方向冲了出去。……柴立新跑到了外面。繁华的商业街上,车流来来去去,各色霓虹灯与广告招牌像一条流动的七彩光河,柴立新一连跑了好几家店,才总算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蛋糕店。身着白色制服的店员正把透明柜台里的最后一个蛋糕搬出来,见人高腿长的柴立新冲进来,小个子店员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蛋糕给打了。柴立新气势汹汹,表情凶神恶煞,不像来买东西,倒更像来寻仇的。眉清目秀的店员满脸惊恐,抖着嗓子喃喃道:“客人,本店要打烊了……”“少废话!”柴立新完全不理会,他摸出现金,“啪”地拍到店员面前,因为太大力,玻璃展示柜都震了震。目光灼灼地盯着店员和他手里的蛋糕,柴立新直截了当地开口——“蛋糕,卖我。”……“迷夜”俱乐部。深夜十一点半,和一层音乐震天价响,到处人满为患的景象不同,俱乐部五层安静得就像两个世界。柴立新总算赶在零点之前,来到许办公室。看他气喘吁吁满头汗的样子,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有些意外,但还是尽职地替他拉开了门。房间里,会议已经结束。许站在窗边,正望着窗外城市的夜色定定出神,他体态颀长,由于背对着柴立新,直到听见开门声,才转过了身。“小新?你怎么——”在看到柴立新手里拎的蛋糕盒时,许的声音戛然而止。柴立新把蛋糕放在一边的茶几上。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心里别扭,脸色也臭臭的,不过想到昨晚许失望的眼神,柴立新拧着他利剑般英挺的眉毛,憋出了一声祝贺:“……生日快乐。”一瞬间,许整个眼神都亮了,黑色的眼底仿佛燃烧着火焰,他急匆匆大跨步向柴立新走来。“小新。”许拉住他的手,嘴唇开合,却似乎找不到更准确的言辞来表达这一刻的喜悦。“小新。”他重复叫着柴立新的名字,完全不复人前从容镇定的样子。他的眼底闪烁着光芒,嘴角笑意越来越深,柴立新被他rou麻兮兮的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了,他抽回手,照着许肩膀来了一拳,“你大爷的,别傻笑了,恶心不恶心?”柴立新从前并不知道,只不过一句“生日快乐”,竟然就能让许那么高兴。两人直接将蛋糕切了,许挑了最大的一块,就递给柴立新。柴立新从来不爱这些甜得发腻的东西,刚要拒绝,看到许发亮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口。算了。不想扫兴,柴立新默默接过许递来的蛋糕。但只吃了几口,他就吃不下了。这东西软绵绵、甜腻腻的,又没rou,还不如包子好吃。许吃完他那份,眼见柴立新没动几口,竟然又接过去,淡定地吃起来。“别浪费了。”柴立新眉头纠结,刚要开口,就被许一句话给堵了回来。瞪着眼,柴立新半天没出声,他脑子短路了。一直到许把他那份也吃光光,柴立新脸皮发紧,嘴角直抽抽,他喃喃道:“靠!你不嫌脏啊……”那可是他吃剩下的。而许是个和人握完手,就要去洗手消毒的洁癖。许瞟了他一眼。“不嫌。”只用两字,他就再次干脆地把柴立新砸懵了。……晚点的时候,柴立新回到自己公寓,洗洗后就睡下了。他很快做了个梦。梦里面,他正在街上溜达,突然,天上噼里啪啦下起一阵雨。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雨,都是软绵绵黏糊糊的奶油蛋糕。柴立新被最大的一个蛋糕砸中,像陷进了流沙一样,在足有两层楼那么庞大的蛋糕里徒劳地挣扎。救命。柴立新发不出声,一开口,嘴里全是他妈的蛋糕味。他快被奶油淹死了。这时候,一只通体雪白、背上长着翅膀,像老虎又像狮子的生物从天而降。它嗷呜几口,就把蛋糕吞干净了,柴立新还没松口气,那只老虎伸长舌头,开始从头到脚地舔他。不知为什么,柴立新身上的衣服全不见了,他就那么赤条条的,完全动弹不能。白虎一边舔,嘴里还一边发出人声——“小新,别浪费。”“我不嫌脏。”柴立新:“……”那熟悉的清冷嗓音,分明就是许的。然后柴立新就被吓醒了。「又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让我们来一起……」一拳敲在收音机开关上,柴立新捧着宿醉后阵阵刺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他揭开床单,身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腿间湿答答黏糊糊的感觉,其实不用看,柴立新就知道那是什么。而真正让他脸色发黑的,是那个诡异cao蛋的春、梦。也许他该找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