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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睡,然后轰的一声,门被炸开了,连带着还有被砸进来的几个白魔咒的人。那一刻看着,那个女人真不愧是阎罗王转世,冷面铁血连手下都能杀的人。可是有的时候看那个女人,你会发现你看不懂她,你连她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看出她心底的想法了。弗兰有时候看她,都觉得瘆得慌,可是就在之前,破天荒,他竟从那双向来无波澜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这让他心里隐隐的有了点预感。“到时候就知道了”这种说法很模糊。说的人是一个想法,听的人又是一个想法,这种说法有的时候就是唬人的,因为怎么想、怎么认为全凭听了的人的主观意识。若是凑巧得了个好结果,那么就是“会意正确”,若是倒霉尝了个恶果,那就只能遗憾的说是你没猜对了。有那么一瞬间,弗兰是真的以为那个女人在唬他,虽然她不需要唬,而他也没什么好被唬的。可是当这一幕出现的时候,弗兰忽然就明白了——就是现在了。爆炸的火焰和腾升而起的冰柱撞击着发出碎裂刺耳的声音,冰与火的交织融化在空中聚集成水滴如瓢泼大雨洒落,击打在断壁残垣上留下一个个水印的深痕,仿佛剩下的所有都不过是负隅顽抗。一道被冰化成的水稀释成淡红色的血水顺着断裂的石板蜿蜒而下,流入深深的废墟里,像是无力燃烧着的绝望火焰。黑衣的少女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后退,身形已经几乎站不稳了,她晃悠晃悠着站定,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抬着看着一片雾沉的天空,黑色的衣服滴滴答答的流淌着不知是水还是血的液体,在她脚下汇聚成一滩深红色的水。她站得稳当,好像胸前从来没有开过一个大洞似的,风夹带着冰冷的空气从空洞之处灌入胸腔,冰寒得直让人发抖,可是她却已经没有知觉了,不知道是冰冷导致还是过度的疼痛而导致的失控。白兰没有看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这颗心脏,被从天洒落的水淋湿了一身,脸上的表情很奇异。鲜红的、还在跳动着的、温热的.......还流动着的红色的鲜血,刺目的颜色似乎给这片乌黑的天地都染上了另一层颜色。“奈酱啊,你这么冷血的人也有一颗温热的心呢,或者说怀抱着赤诚天真愿望的家伙都是这样?”白发的青年好似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在提出疑问。发黑的视线和被疼痛占据的脑海还能清晰的捕捉到白兰的这句话,奈奈还颇有心情的提了提唇角——她是这么觉得的,然后闷哼一声笑了:“白兰啊.......不是谁......都和你的心一样......是不会跳的.......没有温度的......”白兰似乎有些惊讶的抬了抬眉,也没反驳她的话。——她也就只能做这么点事情了。就像滑稽可笑的小丑在即将落幕的时候不甘的问候语,却一点儿可以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他笑了笑:“可惜啊,奈酱,你的心脏——也不会跳了,也冰冷了。”说完,他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鲜红东西朝后一扔,火焰卷席着将最后那么点东西燃烧殆尽。看着这一切,奈奈却不觉得生气,一双几乎要完全涣散的黑瞳看着白兰,吃力的抬起左手,按在了空荡荡的心脏下方,失去了神采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白兰的方向。最后的那一眼里到底有什么呢?恨?愤怒?绝望?还是嘲笑?无论那里面是什么,白兰都只觉得好笑。他也真的就这么笑了,放声大笑着,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笑得眼角眼泪都要出来了。【真可笑啊奈酱,原来你和那些玩具们也没有什么不同。】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无聊,这个女人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丁点儿的乐趣也没有了,白兰插着口袋,看了一会儿天,然后冷漠的说道:“回去。”他身后的桔梗带着一群人,和来时一样,从何处来,就回何处去,只是离开前,不知怎的,桔梗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死也站立着的女人。那一身黑——除了一颗心脏之外连眼瞳都是黑的女人,似乎是在笑着,又似乎只是平淡的一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桔梗的错觉,在那身黑得可怕也红得可怕的女人胸口处,一个小小的东西在发亮着,可是仔细去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桔梗默默地看了一秒,转身离开。黑夜降临。第127章落幕曲(三)黑夜降临,又仿若光明重现。那个在这个世界昙花一现的女人的死讯在短短的时间里蔓延至世界各地,传入每一个或是恨、或是敬的人耳中。紧随而至的,是彭格列传出的“光明将至”。“血兰”,在密鲁菲奥雷代号为仙履兰的那个女人,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的相貌、姓名和身份,可是她在战场上的赫赫凶名可谓是传遍了整个世界的,可当她以那么一种震惊世界的方式死去了之后,所有的目光都投注于此,那些人心底的复杂不言而喻。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和密鲁菲奥雷反目成仇,竟选择和彭格列站到同一战线上,本是血海深仇,被列为“必须要铲除”名单上的女人,不仅弃暗投明,放弃了助纣为虐,还在解救彭格列联盟的一事里做出了大贡献,给了世界一份生机并为此付出了生命。这像是一个英雄的光辉事迹。悄无声息的出现、轰轰烈烈的离开。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买账的,成为了英雄,过去所犯下的血腥杀戮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莫说是那些在与密鲁菲奥雷的对抗中失去亲人、朋友、同伴的人不愿承认,就是那些自诩正义的人都站了出来言辞激烈的抨击着。奇怪的是彭格列,从一开始放出话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沉默下去了,更没有参与到对奈奈的声讨之中。密鲁菲奥雷依旧如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出现任何变化。顶层的首领办公室,依旧是刷了粉似的里里外外白了个透顶。里面那个一身白的青年右手架着一杯酒,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在酒杯里晃出些许过于鲜艳的弧度,在敞开着的窗外映入灼热而明亮的光色,透过鲜红鲜红的液体在地上投下几片微红的光晕。白兰站在窗前,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执着酒杯轻微晃了晃,面朝着光看不清他的脸色额,却能够看到他明显上扬的唇角。微风从窗外偷渡而入,卷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抛落到地上,孤零零的待着,却也得不到一眼关注。忽然,白兰弯下腰,左手捂住脸笑了,张扬而狂妄的笑声在室内回荡着,外面有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