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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多希望他死了。他的外表当时还完好无损,严重的内出血充斥着肿胀的肌肤,浑身都是紫红色的。他本可以安静的死去,死得多么安祥,恐怕四五十年以后,他骨瘦如柴躺在床上时一定很怀念当年那种突如其来的死法。那时疼痛还没来得及传给大脑,他就已经没有呼吸了。”讲述这段话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康明宇的瞳孔,仿佛被罗网兜住的鱼,紧紧吸附在视网膜上。康明宇在极度紧张中哆嗦不止,他想象不出樱子描绘的画面,正是渺茫的词汇让他不得不身临其境的去体会,可樱子偏要在他涉身其中时残忍的为主要演员画上足以证明身份的符号。“你应该猜到了,我说的人就是汤少卿,你口中的汤恩。”“够了!”他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翻涌guntang的岩浆,火山一触即发。“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曾涉嫌一起谋杀案,受害人当时的情况我已经说过了。那时我并不知情,汤恩的车为了躲避从丁字路口突然冲出来的兰博基尼,急转弯下被一辆雪佛兰迎面痛击,当时我连手机都没挂断,joy说,‘开车’,我就挂挡直接冲出去了。我下车去看,气囊因为极压把汤少卿从车门直接弹了出去,甩出七米远。我后来才从joy那里得知,他是从汽修厂直接出来的,那个年老的修车师傅收了joy十万块钱,给汤少卿的车做了手脚。我开兰博基尼,joy的是还没挂牌照的崭新雪佛兰。当时,和我一起走近现场的还有一名对面写字楼里的报社记者,随身背着简易相机,脖子上挂着蓝色工作牌。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人按下快门的瞬间,好像时空被指命暂停,我整个人颤抖如鼠。真的,一点不夸张,那是一种近距离接触死神的幻灭感,神经和大脑都死了。手机上显示2016年5月23日下午5时11分。我忘了挂断电话,忘了奔跑,甚至像个无法调整呼吸的婴儿。我那阵子担惊受怕,怕那个报社记者会公布这段新闻。我回到日本度过杯弓蛇影的四个月,后来这事儿就销声匿迹了。我想,也许那个记者也被收买了吧,毕竟现在的世界,有钱能使磨推鬼。”康明宇第一次听别人的故事听到眼眶红肿,那他妈是赤衤果的谋杀,是你几句话就能讲完的吗?他想起杜青宁跟他讲述的另一个版本,他们把汤恩的痛苦一笔带过,车不撞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不疼。抑制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康明宇不断叠加使用,终究挡不住心头的怒火。“我要,宰了那个混蛋!”现在,樱子才是最淡定的那个人,和第一次在医院的探望完全相反。她的表情异常平静。“别冲动呢,杀人是犯法的。我告诉你这些,间接也帮了你。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能找全这些证据就行了。丑陋的灵魂我也有一个,我倒不介意你把我也一起铲除,我是无所谓的。”她和康明宇的角色在这段短暂接触中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当一个人放弃反抗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只有仍然挣扎在迷宫里的人,才能体会揪心的火焰。樱子看了一眼床头的手表,时间仍在流逝,不会因为她一蹶不振就停下来等她哪怕一秒。“我父亲清晨会来看我,你该走了。”她朝门外轻唤,“世の介,お客さんを送ってください。”第77章第七十七章:艰难的平静康明宇被迫站起身,同手同脚的往外走,眼神呆滞,像科学家储藏柜里最失败的机器人。他也不知走了多久,抬头就看到汤恩靠在墙边,一手捧着手机,一手夹着烟,专注的盯着屏幕。蔡仲从角落里猛然窜出来,冲到他面前如同受惊的鼹鼠一般乱蹦。“怎么样?她跟你说什么了?”康明宇魂不附体的矗立,好半天才回答:“很多,我得理一理。你放心,找到证据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可能下午…或者明天,去你家把具体情况告诉你。你先回去吧。”蔡仲狐疑的看着他,他的脸色比病入膏肓的人还要差。仿佛从时空机里走出几十年后风霜残烛的老人,衣服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整个人都显得瘦骨嶙峋。错觉吧?蔡仲踌躇不决,到底该不该离开呢?他看起来不太好。汤恩已经走过来,康明宇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从他手机夹过半支烟递到嘴边。也对,康明宇有汤恩陪着,汤恩不会让他有事的。“那我走了。”蔡仲转身离开,脚步并未因为冲破重围而雀跃起舞,反而又多了一份怅然。汤恩和康明宇慢条斯理的跟在他身后,出了旋转门,在不远处停车位附近便没了蔡仲的身影。汤恩为康明宇打开车门,康明宇伸手拔掉了车钥匙。两人在岑寂里对坐。“怎么了,不舒服?”汤恩担忧的抚上他的额头,很烫,还冒出一层黏糊糊的冷汗。“进去打一针。”他推开车门,一只脚紧贴着地面,却被一股霸道的后劲拉扯回来,险些跌到副驾驶。汤恩沙哑的闷哼全堵在喉咙里,脸部肌rou因为疼痛而扭曲,但只一瞬间就抚平了。“磕疼了吧?”康明宇身体前倾,让汤恩靠在他左肩上,他的手臂撞上方向盘,狭小的空间里呼吸声杂乱无章。“没事,让我起来。”康明宇微楞,拍拍他的肩膀,含笑说:“谁不让你起来了。”“汤恩,跟我说说你弟弟吧。”他突然提起,让汤恩猝不及防。“什么意思。”“别多想,没有隐晦,你有时候还真挺猥琐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弟弟,汤爵。”“你连我的家庭都知道了。”“嗯。我想知道的总能知道。你弟弟是不是很讨厌?”汤恩有点明白过来,或许是杜青柠对他讲的。他轻描淡写的说:“怎么会。汤爵虽然性格不太好,人还是很好。”“你们不是因为家产经常争执吗?”难道还有人为自己的对手说好话?以为是公众投票啊,还出于礼貌给对手来一票。汤恩想了想,说:“爷爷还在,谈家产不太好。我和汤爵其实都一样,有本事自己闯,家产能傍身,冒风险时也有底气,但不是靠家产过活。我们的起跑线比别人高,就像在两栋高楼见走钢丝,摔下去的几率也比别人大。如果找到合适的关系还能在身上吊一个威亚,这一点上我和他又不太一样。”不知道商人说话是不是都像汤恩这样云雾缭绕,康明宇只能说,他没怎么听懂。“为什么问这些?”汤恩看向他。康明宇大梦初醒,忙摇头说:“没什么,开车吧。”汤恩不再纠缠,轻柔的向他摊开一只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