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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阐述认真记录,法熙文则扛枪带炮在前线奋勇杀敌。时间分秒必争,仿佛两人掉进宇宙无穷力的黑洞里,活着同样也已经死去。外界与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夏蝉的纷扰,夜色的撩人,月影浑浊又独具吸引力,却抓不住他们的眼球。法熙文手指极速敲打键盘,甚至和按键反弹的速度成为正比。深绿色代码密密麻麻叠在不纯粹的黑色上。他的手突然停顿,整个世界了无生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庄严镇坐,手指在键盘上用力一点。连接在数据线末端的手机屏幕倏忽熄灭。再开机时,繁杂的彩带消失无踪。“神了,”康明宇钦羡的摇着头,“真有你的。我看你也不用上班赚钱,直接黑个银行,人民币就是你家印刷的。”法熙文尽量压低唇角,却掩不住年少轻狂时的春风得意。他故作娇嗔,“切,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还不是因为用得着我。把我夸得媲美神仙,等到过了河拆了桥,估计都要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才不认识他’。”他学康明宇的口气,康明宇捂着肚皮乐得浑身抖擞。“哈哈哈,法海啊,你不当演员真是屈才了。你看我夸你你还不乐意,要不这么着,我请你吃晚饭。”“免了,”法熙文不屑的说,“我回去睡觉。”“还睡啊,都睡一天了,想当睡美人啊。”法熙文加深了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一天都在睡觉。”康明宇暗叫糟糕,原来他不知道自己和lime讨论过。“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他心中犯难,“我那个…急了一晚上嘛,一直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寻思着你肯定在睡觉啦。”说罢催促着法熙文,“行了,赶紧走吧,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咦?你刚才不是还要请我吃饭的吗?”“此一时彼一时了,我请客吃饭的机会是容许错过的吗?我改主意了!”康明宇恬不知耻的背过身,立马坐实了过河拆桥的罪证。法熙文气得牙痒痒,“哼,我就知道,贱货,你给老子等着。”康明宇郁闷的紧,“哥是正面人物啊,哥舍己为人,老天自有公道!”“等等,”就在法熙文气冲冲奔出房门之际,康明宇忽然伸出一只手,“别走,我还有件事必须告诉你。”“哈?”法熙文的脑回路仍堵塞在路上。“lime要离开a市了。”他神情淡漠,仿佛在说“邻居家的猫不见了”这般事不关己的怪谈。然后他嚯得拉开门,“行了,我说完了,快滚吧!”“什么?卧槽.......”他话还噎在嗓子眼里,天堂的大门已经向他关闭了。“到底在说什么?杜青宁离开a市关我毛事!”他一路咒骂,每每将脚步踏入泥土都有深陷其中的触觉。他的形体在渐次下沉,以超出地球引力的强度不断把灵魂牵扯到脚下。患有重症强迫的法熙文,无形中总把语言分为两个层次,表达或者叙述。表达即自我想法,叙述则为他人想法。譬如,你给幼稚园的小meimei讲白雪公主的故事,那便是叙述,若你讲自己的故事,意为表达。而每种语言都有其承上启下的道理,再打个比方:你主动对别人叙述,爸爸买了苹果、香蕉和橘子,现在正是吃橘子的好季节。这是非常完整的语言。但若你说:我在广场见到周杰伦了,继而便画上句号,那这句话就不够完整。康明宇的临别赠言就是犯下此等大错,让法熙文反感又疑惑。不完整的话像你期末考试的作文题目,任何结局都可能发生,全靠一个不安分的大脑。他对无法预控的发展形势很是敏感,这会让脆弱的神经察觉到不安。但康明宇从不要求自己把语言文学修炼到尽善尽美的地步,那种经典的表达与叙述只限于无休止的交际场合,因为倘若你在知名人士邀请的茶会上吐一句不完美的话,别人就会尴尬的冷场。他们既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说起这句话,又不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他把法熙文的语言强迫症嘲笑为社交恐惧症,从而使他尽量多在法熙文面前出言不逊,好让法熙文能习惯这所谓的冷场。一直到推开房门,法熙文的脑袋里全是那句话留下的残破的文字锁链。夏季很少有类似今天的夜,头顶乌黑阴霾,没有残留一点光芒。原本还被云雾盘恒的月彻底退下舞台,无人再邀她高歌一曲,她也就灰溜溜的躲起来了。屋里的电脑仍旧处在待机状态,杜青宁背靠床身坐落在地板上,目光从卧在膝盖上的书中抽离,抬眼望向他。那是杜青宁十九岁时亚马逊图书上买的,当时他刚上大学,记忆颇深。从小酷爱玄妙之事的他迷上了弗洛伊德,不可自拔。杜青宁手上这一本,正是他当年含羞带怯认真研读过的——。这本书有个相当大胆的推论,性乃人类生活的原动力。瞬间让心术不正之人掉进腐烂萎靡的深坑。“你也喜欢看这类书。”他说,而后极不自然的耸耸肩,掩盖自己曾对性的大彻钻研。中国对性的领悟极为隐秘,男人认为性是人类的本能,像猫□□一般,但需要隐藏起来;女人则把它看做肮脏的、龌蹉的、不能被第二个人所知道的秘密。大多数人对性的概论寥寥无知,只有少数变异人种才对人性与性充满疑虑。杜青宁温柔的微笑着说:“弗洛伊德,很著名。你也知道,我没啥文化,只认识那些人尽皆知的名人,所以....随便看看喽。”如果他能简单直白的说几句,“是或随便看看”,法熙文的心理阴影面积会比现在少很多。他的冷场后遗症又犯了,只能强迫自己在床与衣柜之间来回穿梭,假装若无其事的整理卧室,同时压抑自己无端炸毛的气质,努力维持新话题的创作。“外卖呢?”他发现卧室和客厅的任何一张桌子都没有食物留残过的痕迹,不解的发问。杜青宁茫然摇头,“不知道。你有叫我帮你定吗?”“哈?都快十二点了,你都没吃饭?”杜青柠两手一摊,“我以为你会早点回来。”“那…”他哑口无言,“你就不会到冰箱里找点东西吃啊。”他讲的极为认真,甚至感到过意不去。杜青柠笑出声来,“你没事吧,规矩都是你定的,你又自己打破,性格这么纠结。”“我,我纠结怎么了,我早上起床还纠结先喝水还是先上厕所呐。要你管!”法熙文瞬间炸毛,脸上严肃的表情就像小戏骨装宋江,毫无违和感。“呵呵,我没要管你啊。那你纠不纠结蛋炒饭先吃蛋还是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