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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或许许多事情搞不清楚,但是上辈子的时候,他少年时候过得艰难,各种生活物资差不多的价位,他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就算是这个时代,生产力不足,许多东西价值要高一些,但是也不可能太离谱。顾衡稍微翻了一下账本,心中默算了一番,就知道这里头猫腻不小。不过他暂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谁知道这里头到底牵扯了多少人,因此,他不会去翻旧账,但是他却是可以狐假虎威一把,重新建立起皇庄的秩序。因此,在将那些账册还有舆图看过一遍之后,顾衡就拍了拍手,说道:“诸位应该清楚,或许之前不清楚,几位公公来了之后,也该知道,我来皇庄上,其实就是来搞一些试验的,皇庄上一切的任务,都得为试验让步,所以,之前的事情也就罢了,以后,皇庄上要种什么,养什么,都得按照我的意思来,明白了吗?”几个庄头管事见顾衡根本懒得跟他们多说,心中却是有些不安,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高卓,郑田,秦敬三个人几乎同时投来的阴恻恻的眼神。没错,太监都爱钱,他们没有子孙,家人什么的,就算是花钱供着,但是多半也就是白眼狼,你手里没钱了,他们会继续理会你才怪!能将孩子送进宫做太监的,没几个是真的爱自己孩子的,卖身这种事情,也是分好几种档次的。卖去做太监,风险很大,因此,拿的钱也多,而如果只是卖到寻常的大户人家,壮劳力或许还好一些,小孩子嘛,一般人家就算是买,身价银子也没几个!父母尚且如此,何况是兄弟侄子,有钱的时候你是爷,没钱的时候直接将你扔出去也是常事。对于,太监来说,钱就代表了安全感。但是,跟前程权势相比,钱算什么呢?你若是能混个品级,衣服上也能增加两个补子,那么,就算是老了,起码也能混个去皇陵养老的差事。别以为皇陵不是什么好地方,对于那些年纪大了的太监来说,却是不同,他们原本在宫里头就伺候不动了,而在皇陵之中,他们却有着相应的供给,死了也有人收尸,不用担心日后的生活。这些太监知道内务府跟皇庄上的一部分勾当,若他们前程无望,倒是愿意跟这些庄头管事沆瀣一气,多捞点银子。但是他们又不是那等被发配过来只想着敛财的,人家是要趁着顾衡的东风,好在圣上那里更进一步的。因此,一见那些庄头管事的神情,他们就是心中暗骂一声不识抬举,心里头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阴损的主意,琢磨着什么时候将这些个庄头管事给个教训。顾衡按照自己一贯的人设,根本不理会这些眉眼官司,只是直接就往外走去,那几个庄头管事悄悄抹了一把汗,赶紧在前面指路。顾衡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算是将皇庄的各处都了解到了,然后就一头钻进书房里头,将皇庄的平面图画了出来,然后就开始进行规划。种植粮食,其实是回报最低的,像是这等太平盛世,粮食才值多少钱,何况,在没有良种的情况下,粮食产量还不够大!就算是一亩上田,在不缴纳赋税的情况下,也就是不到二两银子的收益,若是碰上丰年,粮价还得跌一些。不过寻常百姓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不想卖也得卖,但是真正的大地主完全可以将粮食继续屯着,等着青黄不接的时候再卖。所以,即便同样是种田,寻常百姓的收益也无法得到保证。顾衡不指望靠着这皇庄里头的粮食过日子,因此,他需要试验出全新的大规模农庄作业的手段,并且在农庄之中搞作坊,将农闲时候的劳动力也充分利用起来。顾衡将自己的想法一条一条罗列开来,本来想要甩开膀子就开干,结果高卓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爵爷,可要写个条陈递到圣人那里,免得这皇庄上有那等不识好歹的,回头往上头告状!”顾衡很想要长叹一声,麻蛋,自己怎么着也能算是个国舅爷了吧,结果想要干点什么,还得跟上辈子创业的时候一样,先得给投资人做PPT,画大饼,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过,顾衡还是打起精神,将自己的计划,嗯不是全盘计划,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写了下来,比如说,筛选良种这个是可以有的,寻找新的替代粮食作物,这个还是要先等一等,任何事情,到了圣上那里,都不是小事,说不定,一件好事最后就变成了劳民伤财的祸害。比如说,圣上说是要各地进献良种,到了下面,说不得就变成征集各种奇花异草,活脱脱就变成北宋时候的生辰纲。因此,顾衡宁可通过自己的私人渠道去想办法,横竖如今南北甚至是跟海外的交流都不少,顾衡之前还在京城见过传教士,街面上也有一些舶来品出售,主要是钟表还有玻璃镜,价格不菲。既然交流频繁,那么,叫人去各个海港找那些海商打听,多花点钱,最多也就是几年的功夫,也就有结果了。顾衡的项目计划书送了上去,圣上看着里头列出来的条陈,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有些感慨。做皇帝的,其实也辛苦,每天光是各地官员的请安折子,就一大堆,看都看不过来!像是这些请安折子,许多根本就是身边的秉笔太监帮着批复的,然后将其中的一些要点提取出来,圣上知道一下也就行了。其他那些折子,也是让人心烦,前面一大堆的废话,说到正事,却是含糊其辞,似乎随时准备抠字眼好推脱责任一样,简直是让人看着就头疼。“看看这封折子,你小舅舅的!”圣上将折子递给了太子,笑道,“要是下面人都像你小舅舅这般写折子,朕可要省不少心喽!”太子接过折子,仔细看了一遍,顿时笑了起来:“父皇明鉴,之前儿臣就见小舅舅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搞出一个计划书来,只觉得他做事极有条例,却是不曾想到这么多!”圣上听太子自陈不足,一边心里头有些得意,一边教导道:“你如今也开始上朝听政了,不能像是以前自个看那些折子一样,得学着见微知着,多看,多思,渐渐的,这些你也能明白了!”“那小舅舅那边的事情,父皇怎么看?”太子趁机问道。圣上笑道:“皇庄早就是他的了,自然随他怎么办?回头跟内务府说一下,这几年就不用他那个庄子提供贡品了,让他专心对皇庄进行改造!”太子听了,略微放了心,他一向觉得顾衡有的时候显得有些缺心眼,还好这一次他知道先上个条陈,要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就动工,就算是回头有了成果,只怕还有一些人要啰嗦。如今既然圣上已经首肯,那么,就算是有人因为皇庄改革的事利益受损,也不能以这个原因去攻讦顾衡。圣上直接取了朱笔,在折子上批复了一句:“尽管施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