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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刘绮瑶的话,仿佛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伤似的,于是到她身旁坐下,道:“其实亦没什么紧要的。”他嘴上这么说,此前在船上却痛得只能趴着睡,那船上并没有跌打药,因此直拖到如今。“现在伤的颜色越发深了,伤在脸上,怎么会不紧要?”刘绮瑶一边道,一边打开那小瓶子,只闻到一股酒味,夹着草药所特有的芳香。她将药水倒在一块小帕子上,轻轻地帮李都匀涂抹,抹完脸,又问:“可还有别的地方么?”其实在船上时她便知道他还伤到了腰上,此时却装作忘记。李都匀将袖子挽高,道:“还有这儿。”刘绮瑶见到他右手肘处擦去了一块皮,伤口不深,亦结痂了。与没有伤口的脸不同,药水涂到破了皮的地方,李都匀不由得“嘶”的一声,感到火辣辣的刺痛。“我后腰也痛得厉害,你帮我看看。”李都匀犹豫了半天,最终才说了出来。刘绮瑶想起,那一天赵忆棕抱住他时,二人决力,李都匀被他推朝后,摔倒了亭边凳上,想是那时撞到的。“你掀起衣裳罢。”只这样说,刘绮瑶已觉到整张脸登时变得热辣辣的。原来他二人同床共枕将近三月,却从未见过彼此的羞体,因而都扭扭捏捏的。李都匀不自觉地微微嘟嘴,“哦”的一声,转身背对着刘绮瑶和灯光,磨磨蹭蹭地将长衣掀起。借着灯光,刘绮瑶只见他后面淤青好大一块。平日里两人虽然打打闹闹,但这样敞衣相对之时,却都沉默了。“这里看似伤得最厉害。”刘绮瑶的声音比平时小、比平时轻,“那我擦啦,要是痛的话,你忍着点罢。”说着,她在帕子上多倒了一些药水,慢慢地将手伸过去,温柔地为李都匀涂擦。因那药水冰凉,李都匀猛地僵了一下,后感觉到刘绮瑶的力道很轻,心中受用,便才忘了害羞,道:“这药擦上去怪舒服的,好像有什么跑到rou里去似的。”“那便好,涂几次估计那淤青便散了。”刘绮瑶说着,俯下身子,呼呼地朝那刚刚涂了药的伤处吹了吹。“娘子,好痒的!”李都匀被她那样冷不防一吹,笑出了声。“喔,那便算了。”刘绮瑶没好气地说。“娘子,再帮我吹一吹。”李都匀两手依旧抓着衣裳,央求道。“你是怎地,”刘绮瑶嗔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别罗里吧嗦的,快再帮我吹一吹,那样才好得快呢。”凉夜静静悄悄的,有一支蜡烛的火绳儿卷下了,火苗摇了摇,屋里静静悄悄的,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清晰有声。刘绮瑶见李都匀一动不动,便停下来,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伤处。李都匀不防,“啊”一声叫出来。“睡吧,我困了。”刘绮瑶说着,举手挡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李都匀将衣裳放下,站起来回过身,像是被刘绮瑶传染了一般,跟着她也打了一个哈欠。刘绮瑶看着嘴巴张得大大的李都匀,笑道:“今夜是妇唱夫随!”李都匀见她调皮,在她将药放到桌上之后,走到他身后,每手伸出两指,伴随着嘴巴中“叮”的一声,在刘绮瑶的两肋上捅了一下。刘绮瑶是最怕痒的,被他那样冷不防的偷袭,她“啊”地一声笑了,转回身,小拳头密密地捶到李都匀的身上。他一把将她抱住,令她动弹不得。“总是这样闹我,你再不放开,我就要用适才嫂嫂对付大哥的那一招了。”刘绮瑶发狠道。“是哪一招?”李都匀仍不知。“你既想知道,我这就用上罢。”说着,刘绮瑶抬脚狠狠地在他脚上踩了一下。李都匀一吃痛便松开她,大叫道:“你们——最毒妇人心!”刘绮瑶转身朝他伸舌头、做鬼脸,“是啊,我们的心就是这样的了,你可仔细些,别再动不动就捉弄我,不然还能使出更毒的来呢。”李都匀见她说上了头,便发狠要捉住她,只可惜被刘绮瑶一闪而过,向床那边跑去了,他追了过去,轻易便摁住了她,两手齐下,挠得她满床打滚,又不敢放开笑,便咬住嘴唇,好容易才抓住李都匀的手,连连求饶:“我不敢了,不敢了!”“老老实实睡觉罢。”李都匀看着刘绮瑶,忽觉得这个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二人了。原本很累,想是因为换了房间和床,刘绮瑶睡不着,她翻过身,面对着卧睡的李都匀,想了想,问道:“傍晚之时,你和大哥因何事争执?”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PJ投喂手榴弹谢谢大家收藏和今天也冲鸭鸭33、第33章李都匀听刘绮瑶问起,方又想起了与他哥哥之间的不快事情,他的脸本是侧向外的,为了好答话便将面庞扭朝里面,结果在暗暗的灯光下,二人四目相对。两人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低下眼帘。“不过是读书之事!”李都匀的语气听起来沉沉的。“那读书之事有何可争执的,早前你不是已经答应过要好好读书么?”“我几时说过?”“此前你我在书房里比字,那日你说了的,说不能在画画上再浪费功夫!”李都匀料不到她竟记得如此清楚,那时他不过是急中扯谎,为的不过是想掩住私心,如今他心中已再无任何隐瞒,因而坦诚道:“娘子,对不住!那一日是我心虚说了违心的谎话,我怕你见到赵姑娘的画像才那般讲。”“三郎,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么?”“我李都匀对刘绮瑶已无任何隐瞒,现只如同那赤子一般纯诚了。”“那便好,若不然以后我再无法与赵jiejie相见。”“你为何还要见她?”“此前我书信给她时曾表明期待重逢,此一者;再者,我与她情同姐妹,自然要见;三者,赵二哥到了临安,自然与她要见,你与他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的,此亦要说清楚;最后,我亦不想失去知己。”李都匀听她提起赵忆棕,只觉得心中不快,道:“你们姐妹见便见,为何要把赵忆棕也拉进来?”刘绮瑶见他听差了,解释道:“我是说,赵二哥到了临安,赵jiejie自然知道我在临安,因此岂有不相见之理?我从头到尾说的只有赵jiejie,把赵二哥拉进来的是你。”她发现他在吃醋,不自觉地笑了。“随你罢,反正我也不能把你绑起来,总之我是不能再见他了。”“哪个,她还是他?”“两个都不必再见了。”“你可是心虚?”刘绮瑶虽心有芥蒂,但从未想过反对他与赵家兄妹再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