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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刘绮瑶说着,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这种事情,不知道不是更好么?”李都匀见她一哭,整个人都乱了,想要为她擦泪又怕她恼,不为她擦泪又觉得心里难受,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是不是急中生智,最后他一把将哭泣中的刘绮瑶拉入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长手将她拥住,道:“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像被谁打了似的。早前在亭子里,我对你的心意已说了的,你竟没听么?”“当时那么乱,我哪听得清?”刘绮瑶在他的胸膛上抽泣着,其实她记得,只是想让他再说一遍,“三郎,哪一句是你的心意?”“我二人同心,必当携手白头!”李都匀依了她,把那话再说了一遍。刘绮瑶听了,喜极而泣,她想要的就是这一句了。“三郎,我可以信以为真么?”“千真万真,你信罢!”李都匀以为她不信才又哭了,乃急忙说道。他见她仰起头望向自己,便拿起衣袖,帮她将泪水拭去。望着她期待的眼神,一再地望着她期待的眼神,一个吻轻轻落下去。再说赵忆棕那边,不论在感情方面,还是战斗力方面,他自觉全都败给了李都匀,因而久久地躺在地上,不愿爬起。桀骜不驯如他,侧头看着李都匀二人离开的背影时,他已在心中对刘绮瑶的纤影道了再会!彼此将渐行渐远这种念想如同尖刀剜心一般,令他几乎忍不住眼泪。然他知道,即便现在痛哭亦已于事无补,他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处心积虑地准备了太多太多,才等到了彻底地摘下面具的这一天,他不仅已经把自己的真心在刘绮瑶面前全掏出来,还在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情感战斗中孤注一掷、奋力一搏。在那战斗中,他拿出自己的真心做赌注,甚至连自尊也一同压到其中。就如同他心中所作的最坏打算那般,现在他对刘绮瑶的心意已经一览无遗,他的自尊已被李都匀、以及自己撕得粉碎。最后,他硬生生地将泪忍了下去。“大约吧,自我毁灭便是如此!”他仍躺在地上,喃喃自语,“不过,如果继续思念下去,很快也是毁灭。”后他从地上爬起,站立之时只觉得整个人如同空了一般,不知道是因刘绮瑶的离去,还是由于自己决定拿走心中的包袱,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望了望空空的花园,他惨淡、无力地笑了,又自言自语道:“原来无望的感情,是如此空虚的,我根本做不到满足于只偶尔一见,自己喜欢的人,我还是希望她能待在自己身旁。这样尽力一搏,以后应能够重新开始了。”一会儿之后,他怔怔地走下台阶,离开了亭子,浑然忘了身上的伤痛,日光刺得他不得不眯起双眼。守在院外的夏宝听到动静,忙走了进来,见到了嘴角挂着血迹、步态不稳的赵忆棕,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垂首立于道旁。“明日午时前,你到码头告知他们,让他们先去,不必等我。”赵忆棕对他道,他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夏宝虽犹豫,却不敢多问一句,只回答:“小的知道了。”在这世界上,有的人能够轻易翻页,不执著于过往,不对成败耿耿于怀,便能够相对轻松一些;有些人总停留于往昔,觉得所爱不容错过、无可比拟,因而更易陷入泥沼,难以自拔。究竟,大家都是初次为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度过才是最好的。31、第31章李都匀和刘绮瑶看似存有芥蒂,然那不过是因刚刚历经了风波,二人各自需要时间平复,表面疏远的二人,实则又近了一些的。静静地休息了一夜,隔日,李都匀一行在客店中用过膳后便赶往码头,彼时纲首已派了小船候在岸边。距离午时只有一刻多钟,李都匀问船员:“赵忆棕他们可到了?”那船员摇摇头,答:“不知道。”这时副纲首向他们走来,道:“大家快上船罢。”“我们还有朋友未到,再等一等。”虽昨天两人打了一架,然李都匀的心量是宽的,他觉得二人虽不合,因见赵忆棕是个有胆量之人,因而心中对他尚余几分尊敬。“你是说赵二郎么?”李都匀点了点头。那副纲首又道:“早前有个叫夏宝之人过来传话,说不必再等他。”李都匀听了不禁一愣,转身看了看他身后的刘绮瑶,欲言又止。“三郎,我看我们不用等了,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有此举亦可理解。”刘绮瑶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的行囊取走了么?”李都匀又问那副纲首。“没有,那叫夏宝的说,先将他们的行囊运到临安,到时自会有人来取。”副纲首答毕,乃请他们上小船。于是一行人先后上了小船,向那大船划去。刘绮瑶心中不是滋味,想着赵忆棕必定受了很大打击,只不知他现今如何?然她不能、亦不便过问,因而只在心中喟叹。到了大船旁边,几人相扶相接,上了船,又回到先前所住的客舱中。午时过了不久,船缓缓启动,离港而去。距离临安越发近,刘绮瑶的心越发纷乱起来。最初,她对临安的期待是纯粹的、美好的,那时候她只想着与李都匀共游西湖,听闻四季各具特色、阴晴各有风情、其中一寸一寸仿佛都充满故事的西湖,她还盼着与故人重逢,原本那一切皆是令她雀跃的,只如今,因为近来所发生的、历经的和得知的种种,临安依旧是此前的临安,而人已非昨日之人。只要一上船,李都匀总仿佛睡不醒。刘绮瑶不知为何他的瞌睡如此多,令醒着的她感觉寂寞,只要想到他会做一些她不得而知的梦,她的寂寞就会加深一些。午后,她出了客舱,叫了春春,一同到那茶室里散闷。那茶室有敞窗,海风徐徐地吹进来。春春只站在一旁,刘绮瑶道:“你也坐罢。”见她犹豫不懂,刘绮瑶又道:“现今不比家中,不必拘这些小节,且船晃晃荡荡,你若不坐,便回房去罢。”春春听了才坐下来。因在赵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平日里多话的春春也变得沉默了,她见李都匀伤得不轻,刘绮瑶又只字不提,害得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姑娘,我再也忍不住了,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三郎君,三郎君的伤势如今怎么样了?”春春说完,头也不敢抬起,因刘绮瑶平日里总说她多嘴,这些是她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的。“早晨你没见么?才隔了一两个时辰,还不是那样的,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那些伤痕,没十天半个月是难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