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爹爹,官家是你,又不是我,你何苦要逼我同你一样,走那我不情愿的道路。再者,之前meimei北上,我毛遂自荐送她你不肯,今日又要我北上,何故?”赵忆棕一向十分自我,他不愿做的事情,哪怕他父亲威逼亦不肯低头退让。“你——”赵知州被噎住,一时间竟无法驳斥,“你这逆子!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日子,京城学堂多、学科全,你可思考清楚,自己选一种罢。”“去那学堂,可不是要蹉跎我么?”赵忆棕已经决意不去,因而顽固反抗。“你若不去,可别怪我无情!”赵知州不得已,只好使出天下父母共同的杀手锏,“你回去仔细想想罢,我再不多说。”二人不欢而散。赵忆棕回到屋里,左想右想亦想不到与他父亲对抗的方法,因而闷闷不乐,心想要若是被父亲断了银钱,往后的日子确是艰难的。此前他本欲打算与赵忆桐一齐北上临安,好淡忘刘绮瑶,结果他父亲坚决不允,如今又给他安排这一出,激起了他的叛逆,遂由内而外地抵触这样的安排。时值四月初,天气渐热,赵忆棕越想越烦闷,正欲骑马离家出去透气,恰此时,夏宝进来,凑到他耳边,将小桂前来报告的事情悄声说与他。“备马!”赵忆棕听完,冷然道。他适才一脸不快,现今听到这样的消息,脸上忽有了淡淡的笑意,接着便把自己的烦恼忘到脑后。赵知州在花园里,仍十分地头疼,他尚无把握赵忆棕是否能如他所愿,一抬头远远望见赵忆棕往外溜去的背影,只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起书中每道:自古父子难相处,今儿又活生生上演。一出门,夏宝已牵着一匹白马儿候在外大门前,赵忆棕利落地蹬上马背,接过缰绳,两腿一夹,“驾”的一声,得令的马儿便向前奔去,真乃“银鞍骏马驰如风”也。赵忆棕得知刘绮瑶走路回家,料想她必经上次那一条路,因而快马加鞭,亦不顾自己所为何求?只想快一些见到她。行人见他的马儿快如离弦之箭,纷纷尖叫着避让。赵忆棕沿着街道,不管不顾地快马加鞭,风在他耳边呼呼刮着,衣袂随风飘扬,越接近那条街,他越显得迫不及待,生怕错过了这次见面机会。只是,马儿驮着他几乎快跑到李府,也没见到刘绮瑶的踪影,于是他又调转方向,向刘家而去。哪怕他目光如炬,沿路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遗漏,直至马儿在刘家门外停下,他依旧未见到刘绮瑶的身影。赵忆棕失落地望着那一道朱漆大门,想着,许是已经进了家门,或是那探子的消息不准也是有的。他呆呆地对门望了一阵,发觉有人开门便又夹了马肚,飞扬离去。稍前,刘绮瑶离了李府,往家的方向走去,及至半路,忽觉得肿着双眼走在街头怪羞,加之若如此模样回家,料想爹娘必会追根究底,因而顿时不知何去何从,心里更添了一份悲伤。春春尚不知刘绮瑶何以忽然哭啼,若再问又只怕她恼,因而只是跟随着她,起先那条路是往刘家的方向,她只当她要家去,遂稍稍放了心。忽然,她见刘绮瑶停下脚步,她亦只得跟着停下。“春春,我竟无可去处了。”刘绮瑶觉得四月的阳光亮得刺眼,街上的树木亦是绿得刺眼睛,最后连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亦让她觉得十分地刺眼。“姑娘,你和三郎君发生了何事?”春春茫然,早晨他两个还说说笑笑,和睦十分,人心转变亦未免过快,“我们还是回府罢,三郎君不见你要急的。”“你不会懂的,他根本不会为我着急。”刘绮瑶叹了一口气,“不说也罢,我们去江边走走。”春春听是与三郎君闹了矛盾,方放心了一些。刘绮瑶折了方向,拐向人少的道路,往晋江的方向行去。哪怕异常悲伤,刘绮瑶的脚步依旧很快,直令短小的春春时不时要小跑着以防落得太远。到了江边,她远远地望着元宵之夜与李都匀一起放河灯的河滩,想起那时,他问她“许了什么愿”,放河灯之时她确实没有许愿,不过当回过头到他笑着这样问她的时候,她想着,要是能够时时见他这般笑该多好。只是那时不知他已心有别人,刘绮瑶低下头一边想,一边将挡在她面前的小石子踢到河滩上。如果那时候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赵jiejie,我还会那样期待么?刘绮瑶想到这,抬起头看向滚滚的江水,下了几场雨之后,江水变得宽厚了许多。刘绮瑶不确定,赵jiejie是否知道李都匀的心意,许是不知罢,若不然,上元节那一夜她不会对自己道“我二哥和李官人都是很好的”,后来得知我要嫁予三郎,她为何还替我开心?哪怕如此,刘绮瑶依然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心中留着赵jiejie的身影。我是一个妒妇么?刘绮瑶在心中自问,然后又在心中自答,对,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妒妇!仿佛只有肯定地回答自己,她才能够确定自己对李都匀的感情似的。她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到了上次她和李都匀从蕃客街回来时避雨的亭子,见亭子里无人,她道:“春春,江水晃得我眼睛疼,我们到亭子里歇歇罢。”春春闻言,答:“是。”二人信步向亭子走去。踏上台阶时,忽然,嘚嘚嘚的马蹄声朝这边急急而来,她们不由得转身,向那声响的方向望去,只见骑马的人已经到了三丈开外的地方,他正勒紧缰绳,令马停下。刘绮瑶怔怔地望着马背上的人,那人也向她看过来。她想到,怎么又在这儿遇到他?而赵忆棕则想,原来她到了这儿。算上上元节那一夜,这已经是他二人在这里第三次巧遇。刘绮瑶见到马背上的赵忆棕向她挥手,眼看着他下了马背,才想起自己方哭过不久,于是别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春春知道刘绮瑶与赵忆棕是旧识,早前,她觉得他二人是郎才女貌,但自从见到更英俊、更平易近人的李都匀之后,她便将赵忆棕忘到脑后,一心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李都匀才配得上刘绮瑶。赵忆棕将马儿拴在榕树下,阔步向她们走过来。“刘姑娘。”他喊道。“赵二哥。”刘绮瑶依旧避开了他的目光。春春退出亭子,一边忍不住回头,心想若骑马而来的人是李都匀该多好。赵忆棕很喜欢站在这亭子里眺望江水,因适才家中受气,后得到消息结果又没能见到刘绮瑶,故想着到江边散散,未料到她竟也到了这里。只怕是心有灵犀了。思及此,他那颗失意的心总算稍微宽慰了些。“刘姑娘伤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