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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狠狠地削了她。时窈还在人群中望见了宋惜音,她整个人恹恹的,情绪不大好,饶是涂抹了脂粉,仍是掩不住脸上的疲惫之态。旁边有小姐妹同她说话,她也是极其敷衍地应了,眼神游离思索,心不在焉。时窈倒是没过去同她打招呼,两人现在不在一个阵营,她贸贸然过去,万一宋惜音不想转会,反而会被她们冰清玉洁派给排挤,就没那个必要。做不做得成朋友这种事情,其实也讲究个缘法。赵景宁当然没忘时窈拜托她于公主府宴请众人是有所目的的,即便再不喜欢她妹那一拨人,她到底还是摆出了主人家的样子来,邀众人去园子里赏花。殿宇飞檐,亭台楼阁,饶是从前厅绕至花园的这一段蜿蜒长廊,也是用金粉点翠在穹顶绘了鸾凤的图像,极是惹人眼。许明珠刚刚被时窈怼了,这会儿子便想着要在赵景仪跟前重新找回场子,得一得脸,便道:“听闻景仪公主府上的绿梅如今是开得极好,这绿梅难见,何时能去景仪公主府上一观?”赵景仪淡笑,伸手撩了撩鬓发,摆了好一会儿架子,才淡声道:“你们若想一观,明日我就给你们下帖子。阿姐若是想看,也可一道来。”赵景宁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在闺蜜需要你的时刻,必须挺身而出!时窈笑笑,对着许明珠道:“小明啊,这就是你不懂事了。这大冬天的,能看个梅花有什么稀奇,哪怕它就是绿色的,也没啥稀奇。我还见过绿色的人呢?再说了,这不就跟在景宁公主身上看见美貌,在我身上看到智慧一样,常见吗?”许明珠气得发髻都要掉了,她内心嘶吼,不许再叫我小明!但也不敢反驳时窈的话,她难道敢打景宁长公主的脸,说她不好看吗?她只狠狠地瞪了时窈一眼,时窈当没看见。这种程度伤不到她一根头发,她才懒得搭理。赵景宁又暗自从宽大的袍袖中伸出手来,给时窈比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两个人十分快活地在前头走着,气得冰清玉洁派一干人恨不得诅咒她们立即去世,但也不敢。-又多行了几步,才到花园。赵景宁行事素来奢靡,园中引了骊山上的温泉水,又请了诸多花匠来打理花卉草木,偌大花园中流觞曲水,一时四景皆在眼前,令人称奇又叹真是大手笔。在现代的时候,时窈觉得家里有矿真好。现在想想,其实家里有皇位继承,还真挺不错。众人皆惊叹于眼前所见之景,赵景宁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让她们各自观赏,待会儿还有歌舞助兴。人一多就容易话多,满园子的花团锦簇、暗香浮动,各个都娇妍如花,时窈看得是眼花缭乱。所幸红菱跟在身边,她还能问一问从眼前荡过去的几位的姓名。红菱自是讶然,郡主何以连帝京这些高门贵女都认不出,时窈只好敷衍解释,“我近来书读多了,有点眼花,看不大清人脸。”她像是下了个决定,道,“以后还是少读点书好了。”红菱完全不知道郡主是怎么得出这个观点的,况且她最近看了个屁的书?夜夜在书房不就勾着阁老搞东搞西。不过,她也不便多说,只帮着时窈一一介绍过来。前头那位穿兰色襦裙的是永宁侯府未出阁的五姑娘岳琳琅,旁边那位着粉色烟罗裙的是永昌伯爵府孙小姐江若聘,再后头那个穿红色团花蝴蝶纹洋绉裙的是大理寺少卿王大人家的孙女儿王欣儿……绕过一圈,人微微移动过,只走了个位,时窈又忘了红菱刚刚介绍的一波。她是个当年追女团,做创始人,只要不打字幕就忘了自己上一秒支持的是谁的中度脸盲,加之人实在太多,前缀太长,她是真的很努力了,也没记住个屁。她来此地是想推销一下新书,自然就是拽着个人就问,她伸手拍了拍身旁那位着蓝色襦裙的岳琳琅,叫她:“兰兰,或许……你听说过?”身着兰色襦裙的兰兰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叫我?”时窈大大咧咧地点了点头,兰兰愣了下,不是很爽,道,“我不叫兰兰。”刚刚还叫人家明珠小明,嘉陵郡主这是犯什么毛病了?时窈没生气,只牵起她的手,道,“如你这般蕙质兰心,你不是兰兰,谁是兰兰?”兰兰一愣,掩唇嘿然一笑,才道,“我就是兰兰。”冰清玉洁派的姑娘们其实也都挺好哄,随便夸一夸就能接受自己的外号。接下来,时窈又认识了“粉妆玉砌”的粉粉,“绿鬓朱颜”的绿儿,“姹紫嫣红”的阿紫和“姹紫嫣红”的红红。原谅时窈没什么文化,一个成语用两次。时窈能说会道,又擅长吹彩虹屁,一下子就把她们哄得乐呵呵,一时间忘了各自都在不同阵营。时窈也很大方地送了新书做见面礼,让她们闲着无事可看看。她最会安利,把这书形容地天上有地上无,弄得那几位五颜六色的姐妹们当即就翻开书来。-忽然间有悠扬的琴声漫过湖面,于湖心亭中飘然而出。一塘的莲花开起来,温泉水于隆冬中氤氲蒸腾出薄薄雾气,湖心亭中琴声曼曼,四面垂了织锦帘幔,上头用银丝线织了白鹤图案,飘飘渺渺中只朦胧看出个人影来。时窈念着,这位大概就是被赵景宁放在心尖上的陆危楼陆公子了,现下这个情况,她已经能预知后事如何,自然不能放任他胡乱祸害赵景宁。她决定去会会他,教教他如何做人。便离了众人,往湖心亭走。一路是汉白玉铺就的砖路,时窈行至陆危楼跟前,才倒吸一口凉气。原先时窈未见着陆危楼,只觉得这人名字很是危险,现在见着他真人,便深感,这人长得也很危险。他长得清秀,却不女气,面如刀刻,五官硬朗,颇有些异域风情。尤其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淡淡朝你看过来时,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要将人看透。时窈望了眼人群中的赵景宁,同陆危楼道:“陆公子,时间紧,很多话来不及多说。我就说两件事,一,时清清不是什么好鸟,一碗阳春面才三文钱,你不要喜欢她,不然显得你的爱情很廉价;二,你若不爱阿宁,就早些离开她,若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必定捶爆你狗头、要了你狗命。”陆危楼琥珀色的眸子微动,“哦?”眼神一跳,突然凑近时窈,将她抵在廊柱上,半俯下身子去,抬手在她耳边虚虚一抚。时窈愣了下,骂他,“你干嘛?”陆危楼这才退开身子,目光直直看向时窈侧后方,时窈心中一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赵景宁正站在亭子外瞧着他俩,将这暧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