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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不利于休养生息。上回踏青前往的小行宫,地处京郊,山清水秀,清新怡人,便请父君前往休养,一应用度护卫,朕都会命人格外留心,父君无需担心。”太凤君双目血红,往日优雅荡然无存。“你是要幽禁本宫?”郁瑶笑容宁静,“父君怎么这样说,朕见您为朝政殚精竭虑,劳心伤神,特意选了该处让您调养身子,实在是出于一片孝心。”太凤君脸上的怒气与震惊,渐渐衰落下去,仿佛转瞬之间苍老了许多岁,脸色颓唐灰败,他看了郁瑶一眼,挑了挑唇角,“你倒是比本宫以为的,要有出息一些。”郁瑶望着他,不发一言。“你让那些大臣,全都退到太极殿外,本宫需要一些时间整理心绪,才能给出答复。”“……”“怎么,你连神武军三千精兵都召来了,还怕本宫飞了不成?”面对太凤君暗含讥谑的神情,郁瑶低低笑了一声,“父君,您往日里和朕开玩笑,也是常事了。虽然是在太极大殿上,但群臣退了出去,万一您真有个三长两短,朕却也担待不起。”“你……”“您若要平复心情,便在此处吧,一帘之隔,那些大臣也不敢来扰您,但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外间也能看得分明,您说,是也不是?”一阵难言的沉默。太凤君才极缓慢地扯了一下唇角,也不知算不算是笑,“当年,包括先帝在内,众人都赞你天生聪颖,而斥我不安于室,野心勃勃。他们却未曾想过,你的聪明,是像了谁。”面对他这句不知所云的话,郁瑶丝毫不为所动。这副原身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的头脑,总之与他没有半分干系。“父君,还是亲自走出去,宣布去往行宫休养一事吧,朕走到这一步,早已不在乎颜面,无非是于您的颜面上好看一些罢了。”她轻轻道,“如此,您还是大周朝金尊玉贵的太凤君,朕这个做女儿的,仍是亏待不了您。”又是一阵静默。外间的臣子噤若寒蝉,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直跪得腿也僵了,只见帘幕后人影微动,有私语声传来,却听不分明。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女皇亲手掀开纱帘,伸手一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太凤君从她身后走出,环视殿中,下巴昂得高高的,细看之下,带着些许颤抖,目光却仍冷硬,笔直望向前方。“本宫掌政多年,自感心力不支,决意归政于帝,迁往京郊行宫调养。”群臣似乎愣了一愣,宁王第一个叩下头去,扬声道:“恭请太凤君移驾行宫。”这一声才像将众人惊醒了,齐齐叩拜附和。郁瑶站在太凤君身边,亦施了一礼,微微一笑:“儿臣恭请父君,移驾行宫。”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埋了一长串的伏笔终于写出来了!之前看大家都好心急,对郁瑶怒其不争,我每天都在偷笑哈哈哈,明明我伏笔都给她埋好了嘛。希望大家这章有爽到!解决了太凤君,我们之后就进入新的篇章啦~☆、季凉受罚整个京城都知道,这大周的朝廷,变了天了。日近中天,大臣们才一反常态地刚刚下朝,随着她们由承天门出宫,散向各个官署,或者各自返家,消息也迅速地在京城内传播开去。到了下午,一驾马车便载着据传是自请离宫休养的太凤君,在神武军将士的护卫下,往京郊行宫去了。至于其间关窍,亲眼所见的守口如瓶,无缘得见的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眼见得成了坊间私下里最流行的谈资。而流言中心的郁瑶,刚刚将权柄握到自己手中的女皇,却坐在长乐宫的书房,与对面的郁瑾喝茶。茶炉上泉水已煮开,哔剥作响,水汽蒸腾,郁瑾打量着她的脸色,笑了一笑。“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倒有闲心在这里喝茶。”郁瑶微微一挑眉,“忙了这些日子,可不就是为了今天能闲这一时半刻吗?”过了今日,一切尘埃落定,便是整顿朝纲的时候了,朝政被把持在太凤君手中多年,其中盘根错节,她并不了解,得趁着群臣经此一役,对她空前地畏惧,尽快整饬梳理,掌握在自己手里。听她如此老实,郁瑾也不由得抚掌大笑。这边笑着,对面的女皇却收了玩笑模样,对她道:“此番当真多谢阿瑾。”郁瑾倒着实不与她客气,边倒茶边说:“要谢我?哪天请我喝酒?”顿了顿,自己又补了一句:“罢了,最近有得你忙,这顿酒先记在账上吧。”郁瑶也忍不住笑,笑完了才问:“不过有一事,我着实意外,我并未来得及传递消息给你,你是如何能在今日带来神武军,候在承天门外的?”“因为我机灵啊。”郁瑾举着茶杯,冲她一扬下巴,神采飞扬间,倒又像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令人绝想不到,不过半日前,正是她领兵逼宫。嬉笑完了,方道:“我虽不够上朝的资格,昨日却也听说,她们在朝堂上逼你废黜皇姐夫,你答允了要在今日给个交代。我本想与你商议,转念一想,稳妥起见,先派了人来打探,果然见各个宫门口,都多出了陌生面孔,便猜测大约是父君命人盯着了。”“我与唐纭、黄逍燕都通了气,就去找神武军的诸慧,她早年受季老将军照拂颇多,感恩戴德,多年不忘,早前对皇姐夫在宫中的遭遇也有耳闻,早就憋着一口气,听我一说,当即应和,天不亮就点了手下精兵,在城北营中随时待命。”她边饮茶还不住唏嘘,“我本想打听了朝堂上的情形,再做布置,毕竟直接将兵马拉到皇宫前,阵仗总是大了些。却不料传递消息的女官说,都到往日该下朝的时候了,你和父君还不见踪影,我怕事情有变,也管不了那么多,才将神武军给拉来了。”郁瑶听着她这一番说,心里忍不住叹息。她能有今日之胜,其中至少一半,是靠她这个同母异父的meimei,小丫头年纪不大,却着实为她卖了大力气。话说回来,要不是她担着一个嫡女的身份,这帝位,假如换了郁瑾来做,未必不是一个好皇帝。然而面前的小丫头并不知道她在作这番想头,两口将茶喝干,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好啦,我也不多叨扰了,听说皇姐夫今天早晨受了大委屈,你也别强留在这儿和我喝茶了,还不快去陪着。”“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坐会儿?”郁瑶讶道。这丫头往常就喜欢往她跟前跑,最近辛苦许久,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些,竟也不多留一时半刻,着实不像她的性子。郁瑾嘻嘻笑,“怕是待久了,你嫌我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