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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已经死了……我没能把你保到足月,你生下来没有哭声……我……我太害怕了……我……”苏贵妃抽噎得厉害,又牵动了后背的伤口,面色变得极难看。“是不是伤口疼了?”陈茗儿伸手扶住她,“您脱下衣裳我看看,这儿有沈则留下的金疮药。”“没有。”贵妃反手握住陈茗儿,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才慢慢道:“你有两个哥哥,一个jiejie,你的jiejie生下来的时候就没了,大哥哥不足满月,小哥哥也不过长到两岁,娘亲很小心,很小心……但娘亲还是没有办法留住他们……我……我自私地想要留住一份念想,想要有个孩子,所以即便心里有疑影,也总是说服自己或许真的是看花眼了。”“您别哭了,”陈茗儿把手中的帕子递过去,轻声劝着:“当年的事儿,我们不提了。”苏贵妃攥住手中的帕子,压抑的哭声变成呜咽:“若不是因着我懦弱,你就不会吃这么多年哭了。”陈茗儿温柔笑笑啊:“我这么多年啊,论衣食,肯定不比做公主金贵,但也确实没吃什么我,他我深感老天待我不薄。”她垂下眼皮,唇齿间微微用力,“仗着……仗着娘亲给我的这张脸,还总是作弄别人来着。”苏贵妃猛地抬头,连哭声都吓停了,“你唤我什么?”“娘亲,”陈茗儿又叫了一次,“别哭了。”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回再叫,似乎就不大艰难了。“好……好……我不哭了……不哭了……”苏贵妃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丝笑了,嘴上说着不哭了,却止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咽咽地哭出声。陈茗儿抿抿嘴唇,默然不语,只轻轻抚着苏贵妃的后背。窗下,秋英握着念夏的手,两人原本在说话,可她耳朵极灵的听到里头传来的那句“娘亲”,也跟着戚戚沥沥地哭起来。☆、二更每年春天,北面蒙地契丹人因为粮食短缺必定不安分,两国交界处时有纷争发生。沈则才看完军报,提笔正欲回复,听见有人拍了两下门框。他以为是杨平,头也未抬,随口道:“进来。”屋门咯吱一声推开,陈茗儿朝着身后跟着的人摆了摆手,轻手轻脚地走到沈则的桌案边。沈则低头写回批,等不到开口,不耐烦道:“什么事?还有你看不到墨没了……”一抬头,沈则就傻了,陈茗儿挽起一截衣袖,露出白生生的腕子,“我研磨肯定比杨平强。”沈则欠身,握住陈茗儿的手腕往怀里拽,“这天都黑了,你怎么来了?”凑近了,才发现这姑娘眼尾的红晕还未散去,眉头一皱:“你哭了?”陈茗儿往他胸口一靠,没精打采道:“今天贵妃来了,同我说了好些话。我心疼她,但我眼下又实在无法与她亲近,她总说对不住我,我却知道不怪她呀。”沈则拍了拍身前的小脑袋,“我猜你今天改口了。”“你怎么知道?”陈茗儿眼里盛满了惊讶,“难道是谁告诉你了?可是,谁会告诉你呢?”“没有人跟我说,我猜的。”陈茗儿不相信,“那你猜的也太准了。”沈则拉着她坐下,止住她要解斗篷的手,“我屋里没有炭盆,冷。”“倒春寒你知不知道?”“我习惯了。这不是不知道你要来吗,我让杨平送来。”“别,我不脱斗篷就是。”陈茗儿拉住沈则,“时间不多,我就想跟你说说话。”沈则笑握住她的手,“我一会儿送你回去,你继续说,贵妃还跟你说什么了。”陈茗儿“唔”了一声,眸中涌入别样的笑意:“婚期定在五月初五了。”“这么晚?”沈则的这个反应倒是陈茗儿始料未及的。“这都二月了,”陈茗儿失笑:“贵妃说就赶着这个时间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呢。”沈则张了张嘴,又觉得陈茗儿不可能理解他此刻的烦躁,只剩下叹气。陈茗儿凝着他,慢慢地琢磨出些不对劲儿来,不由得嗔他:“你满脑子就只有一件事是不是?”沈则竟然点了点头。“你还承认,”陈茗儿满脸的痛心疾首,“国之重器,你得多想点大事。”沈则哼笑两声,“国之什么器,也得想这件事。”好女不跟男斗……嘴,陈茗儿刚抬手,就被沈则握住,他嬉皮笑脸道:“你老打我,手疼不疼?”“疼也得打。”沈则目光往下,落下陈茗儿小腹上,压低声音道:“我是怕你已经有了。”“啊”陈茗儿浑身一个机灵,下意识捂住小腹,“不……不会吧……”沈则还在落井下石:“到了五月,可就显怀了。”“那可怎么办啊?”“不如你跟贵妃说说,咱们就二月成亲,到时候就是孩子生下来,时间也对得上啊。”陈茗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进宫不方便,不如你去说。”“我?”沈则一愣,看出陈茗儿是在装傻,只好赔着笑脸做小伏低:“您是公主,有些话您能说,我可不能说。”陈茗儿冷冷一笑,把手抽回来,“你吓唬谁呢,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沈则挤着眉眼,又来捉陈茗儿的手,“我这不是怕万一呢?”陈茗儿轻轻将他的手拍落,侧了侧身,“大将军真以为自己,年富力强有这百步穿杨的本事?”沈则微怔,继而忍不住笑出声来,抖着肩膀伏在陈茗儿身边,便笑便道:“你懂的这么多啊?”陈茗儿哼咛一声,翘起下巴,像只高傲的小孔雀,“就你认识字?就你看得懂那些……”陈茗儿一时还想不好怎么说。沈则仍是笑着,“那些什么?那些yin词艳曲?”陈茗儿气鼓鼓道:“对,就是这四个字。”沈则猛地环住陈茗儿的腰,拉着她顺势往小榻倒,陈茗儿不防备,惊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一低头,自己已经被沈则抱在身前了。“你干什么呀,”陈茗儿抵着他的肩膀,紧张道:“外头可都是人。”沈则勾着的她的脖子往下压,刻意压低的嗓音听着格外蛊惑:“你小点声。”“呸,”陈茗儿挣扎着要起来,像只小野猫一样威胁沈则:“不松手我咬你了。”说着,还真在领口处磨了磨牙齿。“你别老鲤鱼打挺,”沈则摁着陈茗儿的后腰,“我就抱抱你,真是想你了。”沈则一卖可怜,陈茗儿就没办法了。她瘪瘪嘴,但语气到底和缓下来,“还说想我了,一见我就吓唬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