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责:“若不是你时时惯着这孽障,她怎会如此胆大妄为!我常说裴先生素有咏絮之才,胸有韬晦,让你们好生敬着,结果一个两个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把裴先生得罪狠了,我看谁再来教导这孽障!”饶是楚姜定力再好,眼见着丈夫当着自己的面为了另一个女人怒斥自己,面皮也不由僵了僵,她还得强压着怒火,小意劝说:“都是妾的不是,公爷勿气坏了身子,听听语迟怎么说吧。”好在沈正德还挺吃温婉贤良这一套,闻言转头向沈语迟看了过来。沈语迟倒也光棍,直截了当地照搬了楚姜的模板:“都是女儿的不是,爹爹别气坏了。”沈正德重重冷哼了声,显然不信:“你会真心认错?”他厉声吩咐:“把大娘子带下去,双手各打二十板子,再送去宗祠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给饭吃!”沈语迟脸绿了。楚姜突然开了腔,温声细语地道:“公爷听妾一言,如今已把裴先生得罪了,把语迟罚的再重也于事无补,倒不如令语迟去跟裴先生好好道个歉,再送些伤药补品过去,倒可弥补些过错。”沈正德觉着有理,又喝道:“孽障,明日就去备好伤药补品去跟先生道歉,先生一日不松口,你就一日不准吃饭!”他一向厌恶这女儿愚鲁,此时也懒得再多费唇舌,撂下这句之后拂袖去了。沈语迟:“...”我透,史诗级难度啊!楚姜倒是温言安慰了沈语迟几句,见她始终低头不语,也就扶着身边的侍女出了正堂。回到自己住的猗兰阁,楚姜满面的温婉贤德褪了个干净,胸膛重重起伏几下,显然心气未平。她对着身边的钟媪连连冷笑:“你看公爷把他赞的天上仙人一般,眼里还容得下谁?!今儿为了区区一个裴青临,当着晚辈下人的面儿,竟连我也责骂上了。嫁进沈家十数年,我还头一遭这般没脸!”楚姜有这恼怒还真不是没有缘由,裴青临初进沈府的时候,那张脸把沈府其他几房的老少爷们迷的神魂颠倒,而且来历神秘,沈正德对他又极为看重优待,时不时就要唤他过去说话,还不顾众人反对留她在府里做了先生。楚姜清楚沈正德的德行,她当初能从犯官之女变成公府夫人,这张脸功不可没。裴青临那样的天人之姿,她可不信沈正德心里没点想法,更何况裴青临可不比府里签了身契的侍妾宠姬,要真和沈正德有了首尾,她也无法处置。钟媪小心掩好了门窗,轻叹:“今儿大娘子本来已经将那狐媚子掠走,若不是楚郎君突然跑出来,今儿的事儿就要成了,若那狐媚子失了清白,纵然公爷再喜欢,也不可能收一只破鞋进府。”楚姜想让楚淇娶沈语迟,本是想进一步辖制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没想到他竟也被那裴青临迷晕了头。她面色更是不喜:“真是无用。”她侧头问了句:“伤药和补品都备上了吗?”钟媪会意,轻轻点头:“夫人放心,我已命人准备了几副好药,等会儿就送去大娘子那里。”楚姜神色这才好些,轻声询问:“手脚可干净?”钟媪一笑:“咱们安排在大娘子院里的下人机灵得很,您放宽心,就算那裴青临用药之后伤势加重毁了容貌,药也是大娘子送去的,跟您有什么干系?就是今日的事,您也不必担心,都是大娘子因嫉生恨,受了下人的挑唆,这才对裴青临痛下毒手,更是怪不到您的头上。”钟媪忽又有些迷惑:“只是您怎么笃定裴青临会用这药呢?大娘子才欺辱过他,转头又送药过去,只怕他心有提防不肯用呢...”楚姜嗤的一笑,又用绢子优雅地掩了掩嘴:“她十岁的时候划破了县丞家庶女的脸,那时候公爷也是这般让她去送药道歉,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带了几个恶仆过去,把那庶女按在地上,硬是把汤药给人灌进嘴里,回来就说给人家道过歉了。”她不屑地勾起唇:“她那个脾气,能由得裴青临不用这药?何况后面还有公爷逼着,她硬灌也得灌下去。”沈语迟干类似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钟媪放下心来,笑容可掬:“还是您想的周全。”......楚姜还没意识到继女已经换了芯。沈语迟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住的小院,目光无意间扫到角落处放的立身镜,终于有了点兴趣。穿来一天了,她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她抱着期待走到立身镜前,给吓得直接爪巴了。镜子里的人穿了身花花绿绿的襦裙,名贵顺滑的料子愣是给她搭配出杀马特的风采,两道眉毛画成倒八字,脸上不知上了多少粉,五官被艳俗的胭脂涂抹的异常狰狞。沈语迟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这张脸就算以她的直男审美看都惨不忍睹了点。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女孩子的审美打扮多是由母亲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楚姜面慈心狠,内心视继子继女如仇敌,能教她好好打扮才奇怪呢。她让下人打了温水来,足足洗了五大盆才把脂粉洗干净,被遮住的眉眼慢慢显露出来...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唤:“大娘子。”沈语迟转过头,就见她身边的大丫鬟摇影,拎着几个名贵匣子放到桌上,她回首冲沈语迟一笑:“娘子,要给女先生送的伤药和补品已经备好了,您打算明日几时送过去?”第3章摇影说完,目光就落在那张洗的干干净净的清水脸蛋上,不觉露出几分疑惑。沈语迟看了摇影一眼,她没记错的话,就是这货在原身耳边频频吹风,把她对裴青临的仇恨值成功拉满,原身这才使人去强辱裴青临。她目光停了太久,摇影给看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沈语迟忽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摇影稍稍松了口气,立即回道:“奴是问您,明日打算几时去给裴先生送药?”沈语迟琢磨了一下,语调幽幽的:“你挺关心裴先生的,时不时就要在我跟前提他几句。”摇影心头本就有鬼,闻言心下跳了跳,下意识地看了眼桌上摆的名贵药材。她转念又想到沈语迟素日蠢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堆出满脸委屈:“奴是心疼大娘子受罚,这才问了一句,您若是早些送药,就不必去跪宗祠了。”她会跪宗祠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