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0
手作势要打她,她忙忙大喊道:“阿妹,阿娘要行凶啦,快救我!”李老夫人不由笑骂道:“四十岁的猴儿,看你还能猴几年。”青竹听闻,不由转头望着母女两哈哈大笑。殷夫人便愤愤看着青竹:“你莫幸灾乐祸,你和我同岁,我四十,难道你还比我年轻了去?”又转头看着李老夫人:“人家明明才三十九,哪里四十了?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揭女人的短……”李老夫人又作势要追打她,她忙忙手脚麻利的小跑几步,往青竹身后一躲,撺掇青竹:“你去哄阿娘,她最听你的话。”青竹便看着她反唇相讥:“回回惹了阿娘都要拿我挡枪,你这个阿姐当得真能耐。”她转头望向萧定晔和猫儿,同殷夫人道:“你做买卖的名声在外,这二人又打上了你的主意,你去忙着赚银子吧。”她向殷夫人使个眼色,退开两步,转去同李老夫人说起寻常闲话来。一时清风徐来,带走了日头的nongnong热气。殷夫人行在猫儿和萧定晔身畔,笑道:“我家的买卖,明面上是我在cao执,实则要我夫君拿主意。你二人此前该打听过,我夫君是江宁知府,他想要为官清廉毫不贪墨,就要想法子自己赚银子。”萧定晔抱拳恭维:“殷大人清名远播,远近皆知,令晚辈佩服。只是不知怎样才能见到殷大人?”殷夫人却不接话头,只问道:“京城画眉楼便开在我家铺子不远处,听闻背后东家姓李?”猫儿便应道:“李东家乃兵部尚书家的姑娘,她确然是画眉楼的东家。除了画眉楼,还有几处叫添花阁的铺子,都是一个东家。”殷夫人便点点头,道:“小王夫人讲的头头是道,可见真是做着胭脂买卖。我夫君今儿晌午该会来此园中,届时,我先向他引荐你二人。余下之事,却要你等自己去谈。”她通身都带着些少年人的无忧之色,全然没有为了买卖殚精竭虑的愁苦。猫儿同萧定晔互看一眼,两人便都信了她的话。一时只觉着在百花寨遇见的小罗公子真真是两人的贵人,若不是攀着这条线,怎能如此顺利便识得殷夫人。一行人在园中随意走走,用过午饭,略略在几处房里暂歇,又赏赏园子,日头便已西斜。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后,从园子外大步进来两个汉子。一位四旬出头,身材高大、面色肃然,唇上留着两撇短髭,通身皆是中年男子的魅力。猫儿不由在心里叫了声好。另一位做长随打扮,目光炯炯,行止灵活,显见的有功夫在身。殷夫人几步上前,望着那中年美男子一笑,十分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下衙了?那些新到的官员没再找你麻烦?”殷大人见了她,原本严肃的面具立刻裂开,面上几多温情:“那些伎俩不够瞧,为夫懒得同他们兜圈子。”她便牵着他的手避开众人,说着悄悄话,神情颇为甜蜜。猫儿艳羡的叹口气。萧定晔觉着她的叹气中颇有深意。他转头望着她,笑道:“怎地,你如此羡慕,是觉着你夫君没有旁人的夫君好?”她便道:“一时好怎能算是好,不到进棺材的那一刻,都不能轻言好。”青竹瞧着他二人情意绵绵,忽的插话道:“你二人真是夫妻?我是指,姑娘是公子的嫡妻,而非妾室?”萧定晔便紧紧握着猫儿的手,抬手淡淡望向青竹:“她自然是我的妻。”王夫人唯恐双方在买卖上出了岔子,忙忙在一旁附和:“他二人蜜里调油,感情极好。在我家中住了几日,从未见两人红过脸。”青竹面上便显出几分若有所思。过了须臾,殷大人同夫人双双回来,殷夫人依然如此前那般挽着自家夫君的手臂,道:“便是这两人,想同我们做买卖。我不愿cao心,你看着办。”萧定晔忙上前,抱拳道:“殷大人……”他的目光从眼皮底下飞出,似有似无落在殷人离身上。殷人离半点不知他在打量自己,豪迈一笑,道:“做买卖好说,此间却不是谈买卖之处,不若我等先回府衙再详谈?”殷夫人忙道:“那便走吧,阿娘出来一整日,爬坡上坎,早乏了。”她转头同王夫人道:“你莫担心,买卖谈未谈成,我都差人向你送信。”王夫人的一颗心短暂的放回了胸腔,便笑道:“不急,好事多磨,自然是要慢慢来。”第456章硬骨头(一更)天色转暗,远处林间老鸦嘎嘎,共享着一日的见闻。一行人下去了半山腰,各自转去马车和马上,不疾不徐往城里而去。江宁知府殷人离坐在马上,同身畔骑行的萧定晔道:“王公子这匹马,品相极好,世间罕见。怕是当今圣上身边,也不过一两匹。不知公子从何处得来?”萧定晔缓缓道:“只是友人相赠。”殷人离点了点头:“可见你这友人同你是真情谊,竟然舍得送出如此厚礼。”萧定晔唇角不由一勾,道:“确然是情谊深厚。”这可是猫儿的娘家人赠给他这位圣夫之礼,情谊能不厚重吗?殷人离收回目光,驭马越过前方浅坑,方续道:“王公子夫妇二人是在京城做买卖?”萧定晔模棱两可道:“时在京城,时在衢州,偶尔也去旁的州府瞧瞧。”“哦……”殷人离瞟他一眼:“王公子此番是从何而来?”萧定晔目光倏地打过去,见殷人离面上并无什么特别神情,便缓缓道:“三月份从衢州出发,一路各处查查铺子,前几日到了江宁……现下回衢州和上京之路皆在严查,大人可知是因何故?”殷人离淡淡道:“官府严查,通常便是捉拿要犯。就本官所知,上衢州和上京之路查的虽严,可寻常百姓只要不作jian犯科,并不会真被牵连。”萧定晔笑道:“虽说不怕被官府误捉,可总归太过耽搁时辰。做买卖之人,各个都是急性子。”殷人离细细看着他的神色,似笑非笑点点头。车厢里,殷夫人同对面的猫儿道:“画眉楼的妆品五年前凭空出世,与旁处全然不同。不知那位李东家是如何突然想出了这些独特之物?”猫儿抿嘴一笑,道:“李东家她……常常有些奇思妙想……”殷夫人点点头,道:“殷大人每年上京述职时,我偶尔也跟着他同行。兵部尚书李大人家的嫡女,我倒也见过几面,有些印象。我隐约记得,她颇有些跳脱顽皮……”她目光灼灼望向猫儿,续道:“李姑娘何时突然如此细腻,又学会了一手做胭脂的手艺?”猫儿心中立刻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