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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不过他也还算聪明,把船停在很远的地方,让南佳木带口信给我。”苏灏弯着眉讥笑了一下,“阿策,你媳妇儿够贪生怕死的,而且做的事情,比小人还龌龊。”“那是。”苏少爷松了口气,扬着眼睛跟着笑,“我媳妇儿,跟我肯定半斤八两。要不怎么说天生一对呢。”“你先别得意,让我把话说完。”苏灏想伸手打断他,但手腕动了动,被绳子勒得痛,只得放弃了,“他跟我说了船上的情况,说你跟苏裕恒做戏给所有人看,要引我过去,他也是直到离开天羽号才反应过来,所以第一时间来找我。梁以生其实很好解决,但他联合了政府那帮人,你杀了他之后就不好逃跑,你需要我的帮助,但我却不认你当弟弟,所以你联合了苏裕恒来骗我。当然,我如果顺你的意思前往,很有可能被政府军劫住,梁以生很熟悉我这边的情况,政府极可能已经根据他的描述想好了对付我的方法。这个时候,我如果全力以赴,就只能送死。所以,我需要另一个人从旁协助。李逆鳞主动提出要协助我,条件是成功后,他死,我放过你。”“……”最后几个字,听得苏少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冷汗直冒。苏灏平静地看着他:“阿策,在陆地上我之所以把你拉开,也许还是因为我更希望让李逆鳞去死。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想用死亡来解脱。我答应了他的要求,让他带走了我一半的兵力。现在,阿策,告诉我,你要做怎样的选择,是等他来救你,还是你自己撑下去,撑到被政府援军攻破,自取灭亡?”苏少爷脸色苍白,手心粘着冷汗。苏灏又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谁也没逼他。”苏少爷捏紧了拳头,半晌后居然古怪地笑了:“他要来救我,我就老老实实呆着,等他来。”“阿策……”“大不了他先死,老子在后面跟着!”苏少爷红着眼眶,突然吼起来。苏灏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尔后缓缓摇了摇头:“阿策,你不会死,你也不会让他死。你还有手段没使出来,那样攻于算计的苏策才是我的弟弟。”“哥……”苏少爷喉咙一哽,恍然听到一句期待许久的承认。苏灏微笑着看着他:“我一直记得你当年哭泣的模样,声嘶力竭,小小的脸涨得通红,一双颤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的衣服撕破。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过,这是我弟弟,一辈子,从今往后,唯一的亲人……你也知道,苏家的每个孩子出生时,长辈都会为其打造一枚刻着他名字的戒指。你在整个大苏家的排行是十四,所以那戒指里侧也刻了一个‘十四’。不过可惜,你的那枚戒指在大火里丢失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后来我又为你打造了一枚,我一直没舍得给你,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这样,每次和你分开,我都觉得你还在……”“哥,你别说了。”苏少爷没来由感到害怕,他恍然觉得,他哥在说永别的遗言。苏灏动了动手指,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戒指在我身上带着,你把它拿出来。”苏少爷犹豫一下,颤抖着双手,解开苏灏胸口的钮扣,果然看见苏灏脖子上用链子套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他把戒指取下来,转动着,如苏灏所言,在里侧看见了“十四”两个汉字。“哥,你会没事的。”苏少爷心跳得厉害,紧紧握住苏灏的手。苏灏说:“你勒得我好痛,至少先把绳子松了吧。”“我实在是怕你……”“阿策,你要知道,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要还把我当哥,就该尊重我。”“可是我……”“我会没事的。”苏灏微微笑起来,“我就是想伸手摸摸你,你绑着我,让我很难受。阿策,我还不想死,我想看着你,看着我的裕恒,看着你们两个满世界地胡闹,把我当成冤大头,设计进你们的圈套里面……”“哥……”苏少爷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松开我吧。”苏灏仍旧是笑,用一种几近祈求的眼神凝视着苏少爷。苏少爷只能慢慢地松开他。苏灏眼眸微凛,用极快的速度扣住苏少爷的手,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摸到他别在身后的枪,掏出来,对准自己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开枪。砰!血液混着脑浆溅了苏少爷一脸。苏少爷呆住了,脸颊淌着温热的液体,分不清是苏灏的血,还是他的泪。他想放声大哭,想抱着苏灏渐渐冷去的身体大声喊苏灏的名字,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浑身颤抖着,像进入了一个不真实的梦境。重生的苏灏选择了自杀,这个高傲的人,果然还是无法容忍重生者,就连重生的自己,也无法容忍。这是苏灏自己的选择,他睁着空洞的眼睛,微微扬着嘴角,像在欣赏已经到达的天堂,或者地狱。苏少爷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找到力气,艰难地握住苏灏的手,将他紧紧捏住的手枪扔开。苏少爷大口地喘着气,胸膛被悲伤撞击着,视野里一片通红,全世界都天昏地转。突然,他听见身后有动静,便机械地转动脑袋,回头去看。苏裕恒拖着李逆鳞,兴冲冲地一头撞开房门。苏裕恒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下一秒爆发出惊慌的哭声。这一次,他是真哭,声音悲凉,显得孤独又无助。苏少爷慢慢站起来,怆惶地看着李逆鳞。李逆鳞也是震惊了,伸出手,下意识地想搂住那样无助的苏少爷。苏少爷晕了过去,倒在李逆鳞怀里。与政府的战争没有结束。政府的援军很快到来,与天羽号展开殊死搏斗,李逆鳞带着苏灏留下的一半兵力,从背后包抄。双方损失惨重,死伤不计其数,整片陆地有一半被炸毁,再度沉入海底,战火熊熊燃烧在陆地之上,将新生的灌木和青草毁得一干二净,沦为焦土。然而就是这点所剩无几的地盘,竟也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战争的意义在苏灏辞世之后迅速转变了方向,成为政府与天羽号争夺生存机会的必要手段。苏灏的葬礼由夏炎秋一手cao办。他抓了一张苏灏睡过的大床,将穿戴整齐的苏灏放在床板上,逆着海风,缓缓地将床板放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