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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祁王,早就心灰意冷,又遭逢皇子生辰这样的场面,不管不顾的顶撞杨皇后说太子无礼。杨皇后大为光火,只好让身旁的宫女立刻把太子叫来。徐沅芷一直观察着主位上帝后讲话的情形,亲眼看了这一出大戏,估摸着是时候了,于是举着酒杯起身敬酒。其实这样的场面轮不到她这样一个小辈先敬酒,但徐沅芷为了占得先机只好如此。“宁王殿下少年英才,小女不胜钦佩,敬宁王殿下一杯。”徐沅芷手中捏着小酒杯,眼神里仿佛有波光流动。李陵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回敬了徐沅芷一杯酒,一唱一和无比自然。李元澍没有因为徐沅芷先敬李陵而生气,反而眼睛在徐沅芷身上不断打量,缓缓说道:“你便是徐国公的女儿?”徐沅芷盈盈一拜说道:“小女名叫徐沅芷,是徐国公的大女儿。”李元澍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感慨道:“连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朕第一次见行舟的时候,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朕还抱过你一次。”李陵有些意外,李元澍连自己都没抱过,居然抱过徐沅芷。徐国公大名叫徐行舟,追随李元澍之时徐沅芷才一岁多,徐行舟一边带孩子,一边辗转经商为军队筹集钱财,所以李元澍对徐沅芷印象很深,只记得徐行舟坐在帐中处理军务的时候怀里时常抱着一个孩子。徐沅芷潸然泪下,原本李陵塞在她掌心的兴蕖现在用不上了,忍住抽泣缓缓说道:“父亲在时,常忆及陛下,对我说了许多大虞龙兴之事,今日得见天颜仿佛往日重现。”李元澍更是感叹,看徐沅芷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怜爱。徐国公乃是大虞立国之后所封的二十八功臣之一,斯人已逝,只留女儿,怎能让李元澍不悲从中来。“朕记得你许配给了承恩公府,如今过得还好吗?”李元澍忽然想起了一个月前匆匆掠过的奏折,这种后宅之事最是夹缠不清,不能听承恩公府的一面之词。徐沅芷怀里放着早就准备好的信和账本,镇定了一下心神跪了下来,说道:“小女嫁入承恩公府虽有龃龉,但小女感念天恩,孝敬公婆,不敢有一日懈怠。只是……小女发现一事,不得不离开承恩公府,与陆家划清界限,如今得见陛下,望陛下准许小女与承恩公和离以证清白!”作者有话要说: 兴蕖:洋葱。☆、发难李元澍听见这话愣了半晌,徐沅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一番话,就是不给李元澍搁置的机会,皇帝只好让徐沅芷起身,把事情说清楚。“小女在承恩公府未满一年,却发现承恩公府结党营私,不仅将小女的嫁妆送往东宫,还私下替太子敛财。小女出身徐国公府,不忘父亲的教诲,忠于陛下,实在不敢以身试法,这才逃出承恩公府。”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尤其是陆老夫人和杨皇后,眼神简直能把徐沅芷射穿。大虞严禁皇子与朝臣私下联络,也严禁结党营私,一旦这种事被人发现,轻则贬官革职,重则按照谋反罪论处。李元澍表情十分严肃,说道:“你不要胡言乱语。”徐沅芷从怀里掏出信和账本,义正言辞地说道:“小女没有胡言,自从小女发现承恩公府的不轨行为,便一直在搜集证据,现在汇成奏折一封还有账本一册,陛下可以派人一一证实。”见徐沅芷如此言之凿凿,李元澍不得不让人把东西呈上来。陆老夫人眼睁睁看着太监把账本和奏折奉上,忽然冲出来跪倒在皇帝面前,连忙喊冤。“陛下,承恩公府绝无结党营私之事,望陛下明察!”陆老夫人十分自信,他们和东宫以及杨家联络的时候绝对没有留下证据,也不存在什么账本之类,徐沅芷就算察觉了什么也不会有证据。但是陆老夫人不知道,徐沅芷和李陵是重生的,他们根本不需要寻找证据,只需要按照时间回忆一下太子做过的违法事情,一件件写出来就可以了。至于查证,那是皇帝的事。就在李元澍斟酌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徐沅芷忽然说道:“陛下,小女揭发之事绝对属实,陛下可以一一查证,但小女绝无参与其中,望陛下准许小女与承恩公和离!”徐沅芷一再逼迫,皇帝也只好直面此事。“啊……对,既然你揭发承恩公府结党营私,那便不适宜待在承恩公府了。你且在家住着,等朕查明事情真相,再决定如何处置。”李元澍不想在李陵的生辰宴上处理这种事情,所以让人把陆老夫人还有乐平郡主带下去,不咸不淡的安排人去调查,继续宴会。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已经生气了。奏折和账本就放在皇帝面前的桌案上,一动不动。杨皇后在一旁说道:“陛下,景儿绝无结党营私之事,您一定不能听信承恩公夫人胡言。”李元澍冷冷看了杨皇后一眼说道:“她现在已经不是承恩公夫人了。”距离皇帝和皇后较近的李陵听到这话,给徐沅芷递了一个眼神,徐沅芷心领神会便知道此事已成。李元澍对杨家所做之事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只是一直隐而不发,毕竟李家的江山将来还要传给太子,只要杨家不太出格,没有威胁到皇权的统治,李元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层窗户纸被徐沅芷捅破,李元澍尴尬之余也生出对徐沅芷的些许感慨来。当初徐国公也是如此公忠体国,行事端正,不然李元澍也不会将盐铁如此重要的生意交给徐国公府来经营,如今看来徐家人真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了,虽然耿直了些,但至少是忠心的。如今徐国公府俨然是大虞第一商户,徐国公将徐家的大半产业交由徐沅芷打理,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跟杨家扯上关系,应该由皇帝多加安抚才对。“你……”李元澍想了一下称呼,“阿沅你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杨皇后死死盯着徐沅芷从末席走到皇帝身边,然后由太监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李元澍仔细端详着徐沅芷的长相,越发觉得与徐国公相似,眼神也越发柔和李陵听着皇帝叫徐沅芷“阿沅”心里不太舒服,但徐沅芷却心想果然这两个人还是父子。“唉,看来朕给你赐婚是赐错了,当初你的婚事还是太子给朕提了一句才定下的。”杨皇后听见皇帝又提到太子,心惊胆战地说道:“太子也是无心之失,谁能料到陆家竟然如此不安分。”言下之意是把太子从陆家的事情里摘出去。但是皇帝并没有理会杨皇后的解释,反而看着徐沅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