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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欲熏心之辈。纸上文章侃侃而谈,行事畏权龟缩不言。那还读什么圣人书,做什么父母官。想到这,大家一扫颓然,纷纷谈论应当如何。“詹首辅一人之下……许多事和手段,皇上会不会也不知情?”“据说朝议之下,想要能面见到皇上,都要先经过詹首辅的同意。”“他这岂不是蒙蔽圣听?”“……皇上今天竟对詹首辅生怒了,看来也不是对他全然容忍。”“今日之事不像是冲我们来的,倒像是针对的詹首辅。”“别看表面上如何,实际上都是各怀心思……”他们已经一只脚踏进官场了,既是为方道长,又何尝不是为自己。否则今后怕也只能做依附詹岑巍的傀儡。大家说着最后看向严斐。“严榜眼,该如何做你说说看?”“谏言。”……翌日晨,才刚开城门,守城官兵就看到城中有乞丐出城。起初并不在意,直到发现城门附近聚集的乞丐越来越多时,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守城官兵当即去禀报上官,统领见过这情形,后背一阵寒。这明显太反常了,怕是要闹事,谨慎起见,下令暂时闭了城门,将聚集的乞丐喝退驱散,等宫中大人们下朝后请示再做决定。老乞丐被人扶着在走,只恨自己脚瘸走不快,又恨自己没有听那女子的话早些远远逃出去。在他们之中突然就传开了,官老爷们确实要查同党。虽有官兵否认但不过是拖延,只等上头大人们下令。一旦今日之后城门紧闭严捕,就跑不了了。他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城门,近了近了,再快一点。然而紧赶慢赶,却眼睁睁看着城门又紧紧闭上了。他顿时惊慌,怎么了,晚了吗?出不去了吗?城门前,不知其中有谁喊了一声:“城门关了,我们出不去了!”聚集而来的乞丐们惶恐之中,见身边人在跑也跟着跑起来,有要冲的有求着放他们出去的。恐慌只需轻轻一点就能迅速蔓延传开。城门打开是乱,城门骤然一关更是乱了。角落里一个独眼乞丐看过后又转身离开。收钱的事办了,别的他可不管。城门前握枪的官兵却怔怔望着,一两个尚能抓捕,一大群该怎么办?要动手威慑吗?没遇过啊他头皮都麻了。京城里暗中在关注着的,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听说除了乞丐之后还有众多百姓也出现围堵在城门和方齐尸首附近。来了吗?终于来了吗!宫中,朝议才刚结束,余公公一声退朝才出口又被噎了回去。城中突然民乱,因事关重大,所以直接被报到了皇上面前。皇帝紧锁眉头,是因何突然民乱?钟士三得知后恼怒不已,这群乱民!他立即出列跟皇上请示要带人去平乱。边上有官员一笑:“钟大人,这城防何时也是你在管了?cao心这么多可不要太辛苦了。”他正要反击回去,被詹岑巍看了一眼,也就闭嘴没再说话。詹岑巍心想,民乱啊,是那缉捕令吗。此等小伎俩,让钟大人去处理后,就没放在心上大意了,之后宴上出事也无暇去顾及。有点麻烦,但不打紧。皇上听明是与何事相关后,皱眉看向了詹岑巍。此案是由他办,没想竟办出了民乱。詹岑巍出列请旨去处理,然而皇帝这次却没有再说詹卿去办,而是下旨命兵部下朝先去安抚,查明具体何事再回禀。……城门前起初是围聚着众多乞丐的,之后不知不觉又多了群情激愤的普通百姓。守城官兵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被一处府上派来混在人群里的一个仆从,突然就冲到了最前头,眼见官兵刚一抬手就立马往后躺倒,大喊对方动手。被别处府上派来,也打着趁主意要趁势闹大的,看到这情况都愣了。怎么自己要做的事还被别人抢先了?那这就不用做了,做别的吧。其余不明情况的人,或是远远没看清,只听到那叫喊心就跳得慌乱。怎么了动手了吗?要逃吗,可是闭城门了一旦官兵围捕还能躲去哪里?之前被抄的某些京城大户他们难道不会躲吗?正是惊慌无措之中,只听有人大喊方道长是无辜要伸冤。起初东一声西一声不知是谁先喊,之后一声接一声一浪接一浪,聚集人群或是愤慨或是从众不知不觉也跟着喊。对啊,只要方道长是无辜的,他们自然也就无罪不会被牵连了。况且方齐本就是无罪之人,他是多么良善之人大家都是见过或听说过的。眼看着城门之前申冤喊声越来越响,围着尸身痛哭跪地求放方道长下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恰好在边上围观的那纨绔也兴致冲冲跟着喊。友人忙拉住他:“你干吗呢?”纨绔眼睛都亮了:“凑热闹啊,这场面多刺激啊!”江嘉染不远不近站在某处角落,就像是那日飞奔赶来时一样,抬头将视线投向了方道长的身上。到底是有些时候了,方道长不大好看了。看这模样也不会悬更久了,可能今天过后就会放下来当逆贼尸首一裹了事。所以还是赶上了,甚至令她也有些意外。她知道行事并不一定会万无一失,没什么事是一定准确的,但总要做了才知道。但没想到这把火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还要浓烈。如果顺利,不用今日之后了,很快方道长就会被放下来,不是作为逆贼而会有满城百姓送他走。所以做事说话都是得讲理的。站在理这边,理自己也会来帮你。今日朝议没能如常结束,拖的比往常都要久。兵部遵旨意前去处理,又匆匆赶至圣前回禀情况。“各处城门都聚集了人,但方齐尸首所在的那处是最多最乱的。”至于皇上问民众因何聚集闹乱出城,回禀的官员迟疑了一下,道:“民众已不要出城了,而是在……喊冤。”守城官兵能不能震慑要不要武力镇压,得等着听宫里的旨意。那是满城民众不是一两个罪臣。钟士三忍不住道:“这些刁民,就该由官兵处置了!”御史大人冷哼斥道:“钟大人,那是皇上的子民,刁民二字可不能乱扣。”“人不就是钟大人带人杀的?如今闹得满城百姓喊冤,钟大人你可知罪?”这时皇帝出声,众臣立即噤声。他问:“方齐是谁?”詹岑巍道:“长道观的道士,道观藏匿罪臣是为同党。”若在平时可能不大敢与詹首辅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