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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扶起来,司以云仰头一看,李缙已然在她面前。他握着她的手,半个人在阴影里,神色难以分辨,只听他声线温凉:“云娘这是,吃味了?”司以云摇摇头,发上步摇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她轻声说:“不是吃味……”“就是吃味。”李缙不由分说地扶起她,她这才发现,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今日之事,你都没问过我,就这么急匆匆定义。”“真是伤人心。”温柔至极,仿若不曾说出“你不需要那么明白”的话,不曾自相矛盾。司以云被他拥在怀里,她靠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与呼吸声,她低声说:“太子爷,妾身并非……”犹豫一息,她坦白:“妾身并非痴傻。”过去她愿意装不懂,那是因为她愿意,所以,他那些伪装温情,她想要的话,是能轻易戳破的。虽然说起来很难堪,但她确实在说服自己陪他作戏。演一对鸳鸯伴侣。甚至,她自己几度入戏,难以自拔,空抱无数期待,才有今日的局面。“你这么聪明,”李缙叹口气:“我又何曾骗过你?”他捧着她的脸,手指从她眼角到抚过,落到柔嫩的脸颊,在颧骨处徘徊,他敛起笑意,说:“王家女是王家女,你是你。”“有件事,你没听说过。”司以云盯着他,见他神色如常,嘴唇在昏黄烛光下,上唇的唇珠微微突出,勾人眼球,声音凉薄:“王家女和齐王世子,是娃娃亲。”娃娃亲……司以云愣住,果然是有关系的。“不过,王家女被召进宫里前,这门娃娃亲已经了结。”李缙伸手刮刮司以云的鼻梁,宠溺地说:“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傻眼了?”司以云睫毛颤抖,她确实不曾听说,李缙便又说:“我敢坦荡告诉你,你觉得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因为我要宣布,我把你当王家女的替身?”或许李缙这样的身份,从不需要他开口解释什么,他又笑又无奈:“可你知道吗,我与王家女,不曾见过。”司以云不太确信,抬眼看着他。李缙抿着嘴角,说:“王家家教严,规矩多,婚前女子不见外男,这事你去打听,免得说太子爷糊弄你。”司以云这才找回声音似的:“妾身不敢……”“怕你多想,才让你别问。”说着,李缙笑了,“结果你倒好,想直接一走了之。”他伸出手指,在她额间轻轻一弹:“这般没良心。”看着他的指尖,司以云不由眨眼,她低低“唔”一声,被李缙指尖轻触,她脑海里好不容易建立的壁垒,发出震耳轰鸣。眼看着就要倒塌。他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这种事从李缙口中听来,总比到时候从别的女人口中听说好,他的主动开口,确实很轻易摘除嫌疑。他或许,真的不曾把她当做替身,她也没有成为自己眼中拙劣的人。那,他是爱她的?被脑海里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司以云忙垂下眼睛,贪婪与得寸进尺,从来不是一个妾室该触碰的东西。只是,李缙都这样与她解释,她为什么没有松口气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李缙不是会开诚布公的人。她从来被摆布,往往等到最后一步,才发现李缙的计划,有几次,是用命为代价的,她虽然没有怨言,只是偶尔,她也希望李缙,能提前知会。司以云抬起眼睛,她目光有些游移,直到落在李缙的薄唇上,她轻声问:“太子爷,若还有什么计划……能否让妾身知道。”不要让她当最后一个知情人,不要把她排除在外。这是她小小的心愿。她渴望被李缙容纳。李缙一个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褥间,他一只手撑在枕边,俯身时,黑色的袍袖落下,盖住司以云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司以云听到他的声音,字字清晰:“没有计划。”“因为,我舍不得了。”一瞬间,司以云眼眶湿润,沾湿他的袍袖。早在很久以前,他已经给过她无上之宝,她不是为了他一丝垂怜而来,但是,如果李缙肯给,对司以云来说,是在不断延长年少时的向往。因为李缙的这句话,她终于不再觉得茫然。她不是刀,不是王朝云的替身,她是司以云,太子良娣司氏。该高兴的时候,眼泪却一直涌出来,李缙有所察觉,他半挽着袖子,用华贵的衣料为她擦泪,眼眸沉沉:“怎么哭了呢?”司以云咬着嘴唇,摇摇头:“太子爷,妾身高兴。”李缙又好笑:“那你那点眼泪,留着等等流。”他突然低头,guntang的吻烙印在司以云耳侧,他喜欢她的耳朵,从耳骨到耳垂,略有些尖锐的牙尖磨蹭而过,会叫司以云不由仰起头。她含着泪,藕臂轻舒,配合着勾住他的肩膀。窗外的风,吹熄烛台,房内归于昏暗。似鸳鸯交颈,两人距离极为接近,渐成负数,所以,司以云并不能看到李缙沉下去的眼眸。浅笑在他脸上凝固,随他动作逐步发狠,逐渐破碎,面容更是沉得能出水,那水墨画般的眉目,隐隐生出几分杀气。司以云仍是不知,只是攀着他,轻泣:“太子爷……”李缙越发凶狠。又一次的,他衔住她的耳垂。攀于云巅之际,司以云在朦胧之中,忽然耳垂传来一阵疼痛,将她的神智猛地拉扯回地上,她轻叫一声,李缙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惩罚。”司以云感觉耳朵又热又疼,湿润感顺着她的脖颈流下。该是流血了。“痛。”她轻呼出声。她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耳朵,李缙却捏着她的手指,逐个咬过她的指尖,他声音喑哑,又有些森冷:“这点痛都受不住……”“怎么敢,提自请离去。”司以云正以为是自己听错,李缙却猛地使劲,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他抱起她,手臂浮现隐隐青筋。司以云背靠在桌上,冰凉的木桌贴着背脊,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她唤:“冷……”李缙只说:“等等就不冷了。”她脑海一空,像浓稠的白雾,直叫她短暂地忘记那句话。事毕,房中混乱不堪,司以云疲累不堪,陷入沉睡。李缙呼吸低沉,他披着一件衣服,手指沾染白色药膏,轻柔地擦到她耳朵上,搽好一会儿,直到她耳垂又出血。他回过神,抬手放在自己耳垂上。顿了一下,李缙起身,让外头送热水。越过屏风,他褪下衣裳,坐进水桶里,因他少见的下重手,司以云受不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