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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真的吗,你是不是会没事!”以云在脑海里“嘶”声笑着:“要不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系统:“呵呵,你被撞得脑子坏了,听到幻听。”慢慢的,氧气罩多出一层浅浅的雾气。身体各项数据虽然不乐观,仪器发出“嘀嘀嘀”的鸣叫,但总算,没有再下降。手术室里,医生满头大汗,在清理盆腔积血时,不由惊讶:“伤得这么严重,居然还能坚持下来。”“小姑娘求生意识很强。”“加油啊,小姑娘。”以云脑海里呼唤系统:“那什么,亲爱的儿子,请把我的痛觉调低好吗?”系统骂骂咧咧,一边给她调低到20%:“不能再低了,再低人医生会以为你死了,到时候直接给你送到太平间去,哼。”以云没有精力给它顺毛,她缓缓说:“我好累,先睡会儿。”话一说完,她的意识堕入一片混沌。系统:“……”知道以云真的睡着了,过会儿,系统看看生命值,1%。又过几秒,它又去调出生命值看,1%。不过几分钟,它这个动作反反复复。系统嘀咕:“怎么还不回升啊。”以云:“你过一小时再来看就行了。”系统:“是这样吗……我【哔——】,你不是睡着了吗?”以云:“这就睡了。”系统“哼”了声:“我才没担心你。”但只要有这1%,只要不是0%,就能慢慢恢复,而不会发生最坏的事。后来,眼看着它从1%,到2%,再到10%,最后,回到100%,系统流下老父亲的辛酸泪。ICU病房里,医生检查完各项指标,点点头:“今晚再观察一下,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傅青竹坐在一侧,他定定地看着以云毫无血色的脸。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医生还是很触动:“小伙子,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没怎么合过眼,等你妻子之后好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别把身体弄垮了。”傅青竹声音沙哑:“谢谢医生。”他们正要站起来离开ICU,突然,傅青竹回过头。他面容震动:“医生,以云睫毛动了。”医生:“啊?”傅青竹坐下,他笃定:“是真的。”医生也好奇地看着病人。过了大约五分钟,以云没有动,医生知道他好说话,还想劝劝傅青竹,突然,傅青竹呼吸声重起来,隔着一层口罩,尤为明显。只看,卧床四个月的病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她就像初初来到这个世界那样,一双澄澈的眼中,都是懵懂。医生连忙呼叫主治医生,而傅青竹则压着声音,似乎怕吓到她,或者是吵到她,轻轻说着:“以云、以云。”以云眼睛微微一转。傅青竹穿着隔离服,戴着隔离帽,还有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单这么看,他眼型很好,眸子黑黢黢的,下眼睑的卧蚕让人很有亲近感。如果不是眼下明显的乌青,还有眼中的红血丝,以云都想调侃一句傅医生好帅。哦,她忘了她现在说不出话。系统在她脑海里哔哔地说话:“四个月了!你终于醒了!”以云:“嘘。”系统:“?”以云:“别打扰我和傅青竹的氛围。”系统:“呵呵。”它以后要是再为这家伙流一滴泪,那它就是狗!以云体力不支,只醒这么会儿,没多久又睡着了,医生忙活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大碍,傅青竹、叶爸、叶妈站在医院走廊透透风。叶爸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递给傅青竹。傅青竹摆摆手:“爸,不用了,我今天开始戒烟。”“有决心,”叶爸拍拍他的肩膀,叹息:“四个月,辛苦你了。”四个月,他学会抽烟解愁,当然,现在以云醒来,他不再需要抽烟。傅青竹垂眼看着远处的车灯,笑了笑:“不辛苦。”这不是客套话,如果他连“辛苦”的机会都没有,那或许,比死都不如。回想这四个月,真有种从梦中走过的感觉。一切都是不实际的,他的心漂浮着,直到今天看到她睁开眼睛,整颗心才真正回落在胸腔里。叶妈主动走上来,说:“我先回去做一些清淡的饮食,你也早点休息吧。”傅青竹点头。第二天,以云真正清醒了,她睁开眼睛,普通病房里,阳光很好,床头有一束漂亮的花,花瓣上沾着露珠,在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傅青竹坐在一旁削苹果。察觉到她的动静,傅青竹忍着激动,忙把苹果放下,他靠近她,轻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叶以云盯着他俊朗的眉目,心里微酸,她的声音极度沙哑,一开始,第一个音一直发不出来,等喝点水,才缓缓开口:“你瘦了。”傅青竹闭了闭眼:“得了,没你瘦。”叶以云忍着笑,缓缓说:“我要去厕所。”傅青竹:“你穿纸尿裤的。”她脸一红,傅青竹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叶以云坚持:“我不管,我就要去厕所!好久没动,我感觉我骨头都生锈了,都不知道我的腿在哪儿去。”傅青竹一顿。他眼周慢慢泛红。叶以云不知道猜到什么,她愣住,嘴唇抖了抖:“是真的吗?”掀开被子一看,她穿着条纹的病号服,双腿从膝盖一下,都是空荡荡的。盯着叶以云喝完粥,傅青竹出门和医生商榷后续康复情况,他刚刚和她说了很多,关于义肢,哪个产商的好,而且现在义肢发展已经越来越类人化,用户体验都很好。可那都不是她的腿。她的双腿,确实没了。她不敢哭。傅青竹瘦了许多,他虽然一副乐观的模样,可那是他比她早四个月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想象他在刚知道她要截肢的心理。他心里的难受,不比她的少。所以她一边点头,一边带着笑,把这条命捡回来就很好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直到确定傅青竹离开,叶以云捂着脸,一滴眼泪从眼角垂下。没多久,叶妈进来,是傅青竹不放心,专门让叶妈过来的,叶妈身上还带着外头的暑气,她用手扇扇风,絮絮叨叨。“人啊,倒霉起来真是喝水都能呛着。”拿起傅青竹削完的苹果,叶妈仔细地切开成块。过了会儿,她放下水果刀,看着叶以云:“云云,你也猜到,mama当时是反对你和傅青竹在一起的。”叶以云看着叶妈,轻轻抽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