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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片宽阔,天空湛蓝,午间阳光很烈,顶层的小房子遮去阳光,是一处能令人安歇的地方。合上铁门,叶以云转身蹲下,在这么一个角落里,她抱着膝盖,终于可以不用控制自己,可以嚎啕大哭。傅青竹的声音,还在她耳畔:“你写作文素材差不多了,根本就不需要来勤工俭学。”“把机会留给有需要的人,不要把这里当成玩的地方。”叶以云一颗心全麻了。就像吞下忘记加糖的咖啡,又焦又苦。她根本没有抢别人勤工俭学的机会,也根本没把图书馆当玩的地方。傅青竹怎么能这么扭曲她的意思呢?因为一个邱玥,她骗老师说自己要作文素材,本可以好好在宿舍睡午觉,却连着好几天,专门去图书馆干活。她图什么啊?图傅青竹对她黑脸,对她冷言冷语,用一个个字,刺破她对他虚无缥缈的幻想?先喜欢上的那个人,活该被百般凌/迟。今天会有邱玥,明天就有夏月,以后还会有冬月,这么多人喜欢他,而她自己,叶以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meimei。即使努力靠近他一点点,试图成为他身边的一份子,也会被误解。她恨透误解。叶以云一边哭得打嗝,一边想,她应该当场有力地回击傅青竹,证明自己不是傅青竹口中那样。可现在,她哭得像个傻子,不是,她就是个傻子。傅青竹永远不知道,她喜欢他这么多年,他的一言一行,能对她产生多大的影响,有一刹那,叶以云都想好,她要和傅青竹绝交。既然他不喜欢她,那她也不要他。她可以喜欢,但她不要卑微的喜欢。可是她不懂怎么割舍,好多年,追逐他变成一种习惯,她的日记里,记满和傅青竹有关的事,她的生活里,有关傅青竹的点滴数不胜数,她未来的规划里,到处都是傅青竹的影子。她不甘心。一边抹眼泪,叶以云一边对空气恶狠狠地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想象着这些话是对傅青竹说的,她有种报复的快/感,伸手往空中挠了挠,好像就能把傅青竹打晕。这样发泄完,才让情绪稳定下来,但撞到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疼。她真是倒霉透了。以云叹口气,趁着没人,又戳系统:“呜呜呜,哭得好累哦。”系统:“该,让你作死吧,好好做败犬青梅不行吗?”还好身上带着纸巾,以云一边擦鼻涕,一边说:“下个世界我想断情绝爱。”系统连忙说:“不行,没辙。”以云:“为什么?”系统洋洋得意:“我发现兄妹情对付你很有用,反正你和男主一定会相遇,兄妹情压根不会转换成爱情,青梅比不过天降,哈哈哈。”以云:“青梅党表示谴责。”系统“嚯”一声:“你想干啥?”以云:“嘿嘿。”她这一笑,让系统突然很没安全感,连忙放出眼去探查傅青竹在干嘛,过了会儿,看不懂cao作的它又回来了,嘀嘀咕咕:傅青竹去校外干嘛?而叶以云抱着手臂,闭眼。她不能带着红眼眶回班里,趁午休没过去,让眼睛歇会儿。不知道过多久,突然,身后的门发出敲声,叶以云吓一大跳,她站起来开门,门后居然是傅青竹!他手上提个袋子,错愕地看着她哭红的眼。“砰!”叶以云手快,把门关上。透过铁板门,傅青竹的声音闷闷的:“叶以云,开门。”叶以云用后背抵住门,她才不开。她要和他绝交,以后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想到这,她眼眶又开始发酸,差点又要落泪。傅青竹唤两声,叶以云压根不肯开门。突然,叶以云感觉自己脚掌贴着地面在挪动——不对,是背后的门在挪动,傅青竹居然强行推开!叶以云使劲吃奶的力气抵抗,可是门还是客观地被推开了,甚至傅青竹长腿已经迈进天台。叶以云:“……”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傅青竹说话。过去有多欢喜的事,放到现在,就是活生生的折磨、她立刻低着头,不看傅青竹,想冲去楼梯,傅青竹却没给这个机会,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叶以云咬咬嘴唇,她背过身,傅青竹走来,她蹲下,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你走。”她的声音居然在颤抖。叶以云好气,她应该凶巴巴的才对,怎么还委屈到这样呢。空气中安静一会儿,她从手臂的缝隙里,看到傅青竹席地坐在她身侧,纸袋簌簌声后,他轻声说:“手。”不理他不理他,她才不理他!傅青竹等了会儿,叶以云还是自闭,他干脆拉过她的手。“痛!”叶以云手抽一下,不由抬头,傅青竹眼睛一眯,他知道,她肯定哭得很厉害。叶以云露出红通通又湿漉漉的双眼,眼睛一直躲闪着,不肯直视他,她鼻尖、两颊好像染上嫣红晚霞,她皱着脸,鼻子上有道褶子,又可怜,又可爱。傅青竹轻轻叹气。他小心地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把一贴药覆上去。叶以云抽回手腕,闻着药味,细声说:“什么东西。”傅青竹严肃:“万通筋骨贴。”叶以云:“……”虽然但是,傅青竹口中,在说电视里老人才会说的词,好违和,而且他真的说得和电视里口吻很像!她要忍住,她还在生傅青竹的气,千万不能笑,这时候笑她就输了。傅青竹倒是自己笑起来:“肯和我说话了?”叶以云低头,心道,不肯,千万个不肯,她讨厌死他,就根本不想见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可傅青竹压根不在乎她的无视,说:“我刚刚凶你了,对不起。”叶以云想,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派出所有什么用。而且,他何止是凶她,他根本就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诬赖她去勤工俭学是玩,还说她占了别的同学的机会……叶以云又觉得眼眶酸酸的。她才不理他。傅青竹叹口气,声音沉沉的,轻而缓:“以云,你根本没必要吃这个苦,所以看着你认真找事做,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生闷气。”“直到你刚刚受伤,这股气发作了。”叶以云的睫毛轻轻扇动。难怪她越帮忙,傅青竹越不快,这人脑子在想什么?居然还凶她。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傅青竹会说:“其实,归根结底,是我羡慕你。”叶以云惊讶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