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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所以让你们十个人护着我,再说是小姐要的花,你们不摘,还想要赏银?”感谢杜以云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让以云方便行事。领头又气又无奈,只当一个小女孩耍脾气,他随手点十个人,让他们骑马送杜以云去前面的山道。杜以云坐在马上,揪着鬃毛,一双大眼睛四处飘忽着观察。山道很是僻静,有一股泥土的芬香,马匹转过一个弯,前面烂漫山花一片,红的紫的白的黄的,交相辉映,着实漂亮,护院们也看得称奇。只是这片静谧被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打破:“站住!别让那小子跑了!”护院们吓一跳:“是山贼!”连忙要折返回去,以云阻止:“不准走!我们现在回去,不就把山贼引到休息的地方?要是如月小姐出什么事,你们赔得起?”引着马调头的护院停下来:“这……”“还是得回去,只是许多东西都要撇下,全力护送小姐。”“但是如果真的惊扰小姐……”以云说这句话,是仗着知道山贼的人数少于护院,终会被护院打跑,但护院们不知道实情,只知道杜如月不能出事,便想让一个人回去报信求支援。这点时间够了,因为山贼已经追着一个少年而来。可能在山道里滚过,少年浑身泥巴,他身手敏捷,跑起来很快,他脑子也灵光,充分利用地形,让骑马的山贼一时没追上他。只是再没人来帮忙,他定是撑不住了。“愣着干什么,救人呀!”以云一声呼唤,护院们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追来的山贼只有六七个,而且武器也不如他们精良,便放下以云,一踢马腹,朝山贼们冲过去。少年跑出战圈,也到杜以云这里。系统:“这就是楚承安。”以云:“看出来了。”如果系统不说他是男主,以云也能一眼感受出他的不平凡。这时候的楚承安才十三岁,身子却已经抽条,九岁的杜以云站在他身边,只能仰起头打量他。楚承安脸上脏,但透过脏污,能看到他面部轮廓如切如磋,一双眼睛过分明亮,里头有着这个年纪少见的冷静沉着。只是跑得太久了,他脸上有掩不住的疲惫,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喘息着,好一会儿才从喉咙找回声音:“谢、谢……”说完这一声,他双腿一软,再无力支撑自己,摔倒在地上。他跑得实在太久了。一开始追他的山贼有十几个那么多,他先朝林中跑,又攀上有高度的坡地,让马跃不上来,如此种种,他甩掉几个山贼,可是远远不够,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他还是要被追上。就是在这时,一句清脆的童音传到他耳里,他看到人影。有救了,他能活下来,他咬紧牙关。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她狂奔,一放松下来,眼前发黑,整个人犹如琴弦崩断,再难以维持,摔倒在地上。汗水润湿他的眼睛,他眼睛酸涩,还是挣扎着睁开眼,这回,他看清楚这个小女孩,她蹲在他身边,乌黑的头发簪成双环髻,垂着两个小铃铛,皮肤白得像奶糕,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正盯着他,身上哪一处不精致。她朝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听到她的声音,又甜又糯的,说:“这是哪家的落魄小乞丐。”楚承安忽然觉得有点窘迫。在这样一个女孩面前,他未免显得太狼狈,按说他在西北吃了那么多苦,早就不该在乎外表,但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太唐突。他想伸手擦擦满是汗水、脏污的脸,但他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战局已定,女孩拿着水囊蹲下身,一道清甜的水送到他口边,他不顾一切畅快地喝起来。女孩手指小心避开他脏污的脸,说:“怪脏的。”楚承安脸上有点烧,想说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但看着女孩精致的模样,这句话又说不出口了。等他恢复点力气,能够自己站起来,就看那个女孩和护院起了争执:“回京的队伍多一个人又不会怎么样。”护院说:“这……”施舍楚承安让杜以云有种当小姐的感觉,护院却觉得楚承安来历不明,不想带他走,这才吵起来。楚承安走上前,郑重一揖:“在下楚承安,今日多谢相救。”护院摆摆手,问:“能自己走吗?”楚承安点点头,“各位相救之恩难以回报,承安定不相忘,请问各位是?”他看着杜以云,杜以云本想报出自己名字,但一想到她报出来后,还得说自己是杜家的丫鬟,就抿着嘴唇不说。护院谨慎,也不肯自报家门,只说:“举手之劳。”楚承安也不强求,他又看了看杜以云,一瘸一拐准备离开。“等一下。”杜以云叫到。她刚被护院驳了面子,脸色不好,高高昂着头颅,指使护院:“留一匹马还有一些银钱给他。”护院是实在无奈,只想赶紧送这个“假小姐”回去,就满口答应,好在杜府不差这点钱,楚承安得到一匹马和一些银钱。护院做了这些后,杜以云终于不再说什么,她坐在马上,身板儿小小的,但人却像大人那样,连人高马大的护院都压不住她的气势。又娇又纵的,甚是可爱。楚承安站了许久,直到看到他们的影子都不见了,他才回过神来,他刚牵着马想往前走,忽然踩到一个硬物,弯腰捡起来,是一只成色斐然的镯子,大小刚好是方才那小女孩的,镯子内里刻着一个篆体字:杜。京城杜家乃书香门第之世家,在当年楚家“谋逆案”中,杜家是少数不落井下石,反而还偷偷帮顾的世家。楚承安捏着镯子,想起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忍不住一笑。他想骑马赶上还回去,忽然又顿住,用衣角把镯子擦得干干净净,把它郑重地收进怀中。少年翻身骑上马,姿态飒然,那目光亦是明亮如炬。今日之恩,他绝不会忘,总有一天,他要封侯加爵,届时再登门杜家。……“你是故意把镯子落在那里对吧?”系统问。以云坐在马车上打了个呵欠:“是啊,七年后楚承安一定会到杜府,镯子是个契机。”系统又问:“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出现意外的办法?”以云懒得解释那么多,只说:“你会知道的。”她和系统刚说完话,杜如月小朋友就“唔”地一声,揉着眼睛起来了,以云洗个帕子给杜如月擦脸,杜如月眼皮打架还没睡醒,以云说:“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杜如月眨巴着眼睛,问:“什么呀?”以云从身边掏出一大捧山花,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