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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活像是被玷污了的女子。……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想想应该差不多。——将军,你倒底要怎么着?他身子开始泛红。莫非药效还没有退?搭过他脉搏来,静听。过快。我蹙眉。难不成还混了别的药?他摔开腕子,跳下床拔了刀,一招风卷残云递过来。脸上表情屈辱悲愤。我恍然。还没有理出头绪,还镇远呢。毛孩一个。我有无数种法子可以夺刀毙他于剑下。奈何我是来保他性命的。不动。反正看那刀走势,碰不到我。不料他脚下一踉跄,眼看就要摔。真倒霉。只好卸下他大刀扶了他。否则万一出了岔子,战场上差了丝毫,保命就麻烦了。他左手立即一掌过来。扣死腕子,让开一步。不料他居然扑起一口上来。毫无章法。送他小臂咬。反正上面有缠腕,不疼。他不嫌脏不嫌硬就好。——只用了手而已。没法子,开口解释了句。他看来根本没有听到。麻烦……六、在时辰到之前,总算暂时平静下来。不过看他的样子……虽然没有叫我出去守,我还是别呆在帅帐里。换了衣服,跟在绿豆眼身边混到阵前。当作没有看到他眼神,照旧防了冷箭快刀,护他周全。奈何他今天杀敌特别不要命。偏偏我扮作小卒,不好太过惊世骇俗,洒了我一身脏血。咳……忽然见到几袭浅衣,箭雨枪丛中掠向敌方帅旗。我不由眼中一亮,精神一振。什么热血游侠儿,还不是楼里那几个混蛋!此番刺杀,敌阵必乱,战局既然大定,护将也就再无必要。终于,我终于得以脱离苦海也哉!看看四下尚算安然,挑翻几个攻向他身边的,连忙凑去绿豆眼身边。这小眼的智将明白通透,处事稳当,今晨起打量我和他之间的异常已有半天。——昨夜少帅中了媚药,他未知人事,对我所作所为有些误解,还望阁下稍为劝教。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而后,大喝一声。——白衣小儿,尔乃我杀父仇人,哪里跑!甩了身上卒服扔了长枪,一拔随身长剑,追着他们去也!哈哈哈!!!七、那年秋末冬初,照例得了几天假期。我带了翟家老字号的花雕,和江南方家作坊最上等的腌rou,去了东北碧落江入海口。老规矩,祭奠几个兄弟。当年那一战,我们不过历云坛下五个小卒。所负之事,算是幸不辱命,人,却是全没。那时,我满十五不到半年,肖哥他们拎我去窑子开荤时的诨笑话还热在耳边,转眼,那些粗糙而温暖的手,都染着红黑的血,冰凉僵硬了。康叔那,埋的女儿红,年底就可以起坛了。刀子嘴的杏姐,和一天憋不出三句话的钱哥,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康叔的酒,地道而醇厚,放外面买,那自然要不少银子的。可喜酒么……肖哥发话了,我可以喝个够。他说,小万子,你要是醉了,闹了洞房,趴新房床底下睡就是。钱哥闻言怒了虎目,一刀砍过去,差点削到肖哥的屁股。肖哥嚷嚷,我家弟媳禁了你下窑子,你也不能拿兄弟撒邪火那~~~~!——尾音还悠悠地拖了个戏腔。两个开始上演全武行。我们么,一边看得乐歪歪。喜酒……钱哥的喜酒。醇厚悠香的女儿红。不甘心。我不甘心。怎么能甘心。如何肯甘心!……所以,挣扎在漫天无际的黑暗里,终于醒过来,面前陌生的男人出示了楼里的信印,问我要不要进暗阁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应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暗总。我只知道,能拿出那样子的印的人,有足够的办法,让我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大碗喝酒,喝五人份的酒。大块吃rou,吃五人份的rou。哪怕,为此要受五人份的苦头,甚至更多。功夫不够好,没关系。他会教。资质不够上乘,没关系。多来几遍。一倍不成,两倍,两倍不成,四倍,五倍,十倍……手段不够干净,也没关系。学。记。绝不犯同样的错,也绝不犯看到的,别人犯过的错。终于有一天,暗总让我办了件生意,回来交了差,又试了我身手,淡淡道,可以了。拜叩过,出去。带上门前,里面传出他的声音。——我之所以收你进阁,因为你那时候的伤,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可你没死。这便是解释了我当年莫名其妙的资格哪里来的了。原来如此。门阖上了。至此,我便正式成了暗卫。一般在庄子里轮值。有时也出去办些在楼里算是棘手,又无聊的事。比如当那镇远的保镖。协助夜袭军营还可以动动当地楼里的新手,当是江湖热血。插手这样级别的,楼里凡是在江湖上有名头的好手,都是不方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