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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这封信,将柴家这十几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惊心动魄的险事都道了出来,旭妍捏着信封一角,浑身冰凉,这背后,到底是有多少她自欺欺人所刻意忽略的真相?柴家所发生的一切磨难,皆是景文帝一开始就布好的一个局,他早就有心要铲除世家,所以他既不会让太子继位,也不会让二皇子与三皇子继位,他甚至忌惮柴家,策划了太子京郊坠马,亲手杀害自己的亲儿子,皇后也不是痛失亲子,郁郁而终,而是被景文帝长年累月的毒药害了性命。所以,为了一步步挑断世家的脊梁,景文帝和闻将军做了一个局,让赵循安全的去到北疆,长在北疆,才不至于在宫中被人害死。景文帝亲手算计太子,挑起众世家之间为储君之位的角逐。而这场即便随着景文帝身死的皇权斗争依旧发挥着余热。闻将军也只不过是先帝为了对付世家的一把刀而已。祖父若是不解决闻将军,那么闻将军的屠刀,在景文帝的命令下,随时会调转方向,对准整个柴家。所以闻宣杀害祖父的时候,她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砍了他一刀,并未伤及他的要害,他依旧位及人臣,而柴家从此走向没落。旭妍心肝颤得发疼,她不相信赵循会不知道景文帝一早便要扶持他的计划。所以他踩着整个柴家的血rou走上了他的帝王之路,所以他不仅仅是给自己下毒而已啊?...他早在算计着什么时候清算柴家,那些他亲吻她,爱抚她的每个时刻,他都在想着如何除掉她的家人吧?或许进入她身体,为她情动的时刻,无一不在想着如何让她家破人亡吧?旭妍豆大的眼泪住不住的流出来,她从未想过去报复赵循,即便他曾给她下毒,曾害得柴家举步维艰,她都念着那些他对她的好,不曾反击半分。可那些好,又有几分是真?旭妍跌坐在地上,她在这里安于享乐,重新生活,何尝不是吸着祖父的血泪?吸着那些死去亲人的血泪?而那些为赵循心动的瞬间就像是一个个带着倒刺的巴掌,扇得她面上羞愧生疼。旭妍慢慢爬起来,痛定思痛之后,她抹干了面上得泪,良久,她打开门对着暗卫道:“我和你回去...”第65章夏日里泛着微甘的涩“皇上,臣与之交手,并不能确定是先太子。”赵通面色沉凝,两个月前出了一件大事,据工部孙大人所言,看见了先太子赵覃现身京城,要说这工部孙大人,弯弯绕绕还是柴家的姻亲,柴家二房夫人的娘家。十三年前先太子京郊坠马一事,还是工部的责,这个孙大人的父亲孙老大人因此以死谢罪。皇陵位处京郊南山上,每年都会修缮一次,皇陵修缮事宜交由了工部,孙大人便是这次主修人,据孙定康密奏,那日夜间在端孝皇太后的陵墓出口处见到一个男子。该男子与十三年前失踪的先太子模样差不离,按着时间,先太子如今三十有二,正巧年岁与相貌都对得上。孙定康一出现,那人便消失不见,一旁还有几个工部的主事能够作证。皇上将几个说是见过先太子的主事分别关押了起来,立马便派人下去查探,赵通接到密令,在整个皇城里秘密搜查,终于发现了可疑的踪迹。但赵通毕竟之前没有见过先太子的模样,所以并不知道交手的人里面有没有先太子。“臣伤了几人,不过中途出现了四个黑衣人,都是顶级的死士,一时不敌,让人逃了。”他的面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而立之年的男人相貌愈发的冷厉,带着年岁沉积过后沉稳,就连赵通也愈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听得赵循声音低沉难辨,言简意赅道:“继续查。”待赵通退下后,赵循将关于先太子的密函放置一旁,他双眸微眯,想着这件事的反常之处,先太子十三年前坠落山崖,若是还活着,早该回京才是,无端端的十三年后才出现,且出现在皇陵中,若是说祭拜先皇后那也说得通,毕竟是他的母后,但被人发现,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但无论怎么说,这人若是活着,是杀还是是留?张德海弓着身子进了门,对赵循道:“皇上,太皇太后的身子已无大碍。”“替朕送些补品过去慈宁宫。”赵循抬眼见张德海还没退下,不由微皱,“还有何事?”“听慈宁宫里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过几日要前去伽蓝寺礼佛。皇上您看这?”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好折腾,但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万一上山出了个好歹,那麻烦可就大了,如今能劝得动她老人家的也只有皇上了。赵循思索了片刻,忽而想到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的人,这人在他记忆深处仿佛被一团迷雾围困,此刻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她每日黄昏时在小佛堂里祷告的背影,还有她抄写佛经时,满室温黄日光落在她身上的宁静,赵循心间忽而被什么一刺,他嘴唇微启,恍惚地道:“朕也去。”太皇太后没想到赵循要陪着她去伽蓝寺,一时间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过很快就收起了疑虑,准备着前去伽蓝寺。这日阳光明媚,日头晒在人身上,无端的添了几分疏懒。皇城里的贵人们浩浩荡荡的到了伽蓝寺。寺里的住持亲自出来接待了两位贵客。太皇太后这几年一下子仿若老去了好几岁,她遵循着佛家礼节,虔诚的在佛像前跪拜上香。待上香过后,太皇太后与住持先行去了接待的静室。太皇太后看向赵循,不经意的试探道:“这些日子皇帝也辛苦,不若逛逛这伽蓝寺吧,哀家去静室坐坐。”赵循上一回来伽蓝寺还是十年前,此番故地重游,倒是有些新鲜。“听皇祖母的。”赵循目送着太皇太后离开了大殿。待僧人将皇帝带去了别处,太皇太后松了一口气。她一脸沉静的跟着住持往静室走去。整个静室外都是太皇太后自己的守卫在把守,住持压低了声儿,道:“太皇太后莫担心,殿下无恙。”太皇太后一进来便心急如焚,她一刻也等不了,焦急道:“还请住持快快带我去见那孩子。”住持打开静室佛像后的机关,秉烛带着太皇太后往密室走去。密室中燃着一盏微弱的红烛,榻上躺着的男子双目紧闭,腰间缠着绢布,隐隐渗着血珠。太皇太后借着住持手里的烛火,终于看清了面前躺着的人,赫然就是她的孙儿赵覃。太皇太后浑身一颤,浑浊的双眼霎时布满了泪花,她匆忙行至床畔,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看着十几年未曾见过的孙子。赵覃伤了腰腹,自是坐不起身,他看着离自己这样近的皇祖母,一时间百感交集,千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