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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压制不住的笑意,伏在柜台上笑得直揉肚子。他摇摇头,换了一张纸,重新写过。我问他在写什么。他说,给沈南山的药方。我凑过去看了看——嚯!好家伙!单几个我认识的药材就是以金计价的价格,这一张药方上写的怕不都是药材,是金子罢。「你给他开这么好的药?」「也不算好。」「啊?」「主要就是贵。」大兄弟果然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沈南山又被抬走了。在他麻沸散的药效还没有散的时候。我挥着小手绢送他离开千里之外,心里念叨着:你别再回来。但是,似乎总有个fg必倒定律。因为,我,又见到沈南山了!这次,我是被沈南山的人强行绑了来的。彼时我正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突然旁边停着的车里就下来了一车面包人!哦,不对,一面包车人!不对,这个年代没有面包车,是一马车人!将我团团围住。后来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被沈南山绑着,在他军营的营帐里,和他大眼瞪小眼。你有病吧?我向他发出真诚的问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不是乔烟儿。」「我不是早跟你说我不是了吗?!」「可我喜欢你。」「?」什么神仙剧情进展?「可我不喜欢你。」我白他一眼。「你和她不一样。」「我知道。」「跟着我,我会给你荣华富贵。」你给我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还差不多……沈南山见我不说话,忽然邪魅一笑。如果不是能力有限,我一定给他截个图做成表情包。「你夫人死了。」我一字一句。「我知道。」他的表情毫无波动。「乔烟儿为什么会落水?」我直言不讳地问他。他忽然转脸来瞪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杀气:「那个女人疯了。」「疯了?」「对,疯了。像只疯狗一般。」我想了想,怕是乔烟儿当时真的如我所料,感染了狂犬病。「你们将她扔进水里的?」我问他。「她要扑到灵儿身上了,我将她推下去的。」我笑了,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沉默了不知多久,外头闹了起来。沈南山一嗓子喊过去:「闹什么?」外头的兵卒回说:「一个白衣男子提剑而来,身手了得,伤了我们许多兄弟,让我们把人交出来什么的……」「谁?」「许筱熙!」不等外头兵卒回答,一声暴吼从营帐外传进来。我听出来了——白奕辰。我被沈南山拎着衣领揪出营帐,白奕辰被一群兵卒包围着,白衣染了点点红梅。其实……竟然有点好看……「沈南山,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白奕辰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沈南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有多少年没有见启北侯府二公子提过剑了?」我:?大兄弟还有这人设?我一时不知道是该表扬大兄弟深藏不露,还是该骂他蠢钝如居……不过想来也说得通——不然我凭什么觉得沈南山这样不可一世的人,会记住太医院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御医?「这女人,是我的夫人。」沈南山慢条斯理地抱着胳膊看他。白奕辰咬唇,仿佛想要骂脏话。我抢在他前面骂了出来:「沈南山你脑子有问题吧?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乔烟儿!」「况且,叛军攻城的时候,另一个乔烟儿也已经死了。」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沈南山果然比我想象的更非比寻常,他说:「我说的是你,不是乔烟儿。」哦!奈斯!那我给你鼓鼓掌?事实证明,你永远不要尝试和沈南山讲道理。在我尝试和沈南山讲了约摸有半个小时的道理后,他终于不耐烦了。彼时大兄弟已经是精疲力尽。我看见沈南山的弓箭手了。大兄弟也看见了。我俩对视了一眼,忽然就都笑了。大兄弟的唇动了动,我看懂了,他说:「你怕吗」。我摇摇头。我不怕。可是我撒谎了。大兄弟身上插了无数支箭,在我面前倒下去的时候,我忽然就怕了。沈南山笑得张扬。可我的耳畔只有一阵风声,整个世界在我眼里忽然就变成了慢动作。大兄弟的唇角是刺目的鲜血,可他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看着我,里面有波光潋滟。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午后,我让大兄弟给我做长工,他打趣儿喊我「老板娘」,随即来了一人喊他白老板。……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将军夫人。我也不在乎大兄弟是不是启北侯府二公子。我想要的,只是做保安堂的「老板娘」。……大兄弟的眸子没有合上,他的一只手朝我的方向伸过来,却再也没有动过一下。我见多了生离死别,可真正到自己经历的时候,却突然没了眼泪。……我想起相国寺被叛军烧了之后的那天,我躲在佛像后的密道里,哭湿了大兄弟的一整只袖子。如今,我身侧的是沈南山,我却倔强地一滴眼泪都不想给他瞧见。「他死了。」沈南山附在我耳畔说。我点点头,我知道。「你指望不上他了。」我不想接他的话,理了理思绪,说:「我想替他合上眼睛,我不想他死不瞑目。」沈南山想了想,松开我。我尽量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不让所有人看出破绽。白奕辰的眼睛还是那样水光潋滟。真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啊。我跪在他身前,缓缓伸出一只手去,覆上他的眼睛。「白奕辰,」我喃喃:「我不怕。」另一只手,迅速而准确地在脖子上一划,我能感受到有什么温热如水的东西从身体里喷薄出来……是那把蝉翼小刀,精致却锋利无比。……沈南山过来拉扯我的时候,我死死地握着白奕辰的手不肯松开。直至我意识消散前,他也没有成功将我拉扯开。别人穿越,男主千娇百宠。我这剧本怎么是这样的呢?不行,我要改剧本……「同学,同学!」一阵剧烈的晃动,让我不得不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对面似乎坐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子,我还没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