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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新帝缓缓站起来,厌恶地看着诺煦的笑容,他不管先帝要护着诺煦十天,还是多久,他只知道他的皇朝不能留下乌诺煦和乌永霆!他双目里闪过一丝阴冷,冷硬下令道:“拿下望王和艺王。”诺煦一派的臣子不敢看淮钧,低着头浑身颤抖着,诺煦却依然挂着笑容,永霆抬起头,瞪着侍卫们,凌厉的眼神使侍卫们犹豫起来。此时范绍谦合上圣旨,用那请冷的声音说:“圣上,按先帝的遗旨,望王和艺王如今是辅政大臣,无罪而拿下他们,恐怕不妥当。”底下的旻轩冷笑了一声,勉强镇静下来,双手抱拳道:“启禀圣上,望王和艺王于京城城外私自集结军队,犯下我朝立国以来的大忌。”“宰辅,私自集结军队是谋逆之罪。”淮钧转过头直视着范绍谦平静似水的一双眼,在下令道:“拿下他们。”范绍谦没有避开淮钧冷冽的视线,而是直言问道:“望王、艺王,可有此事?”诺煦按住冲动的永霆,答道:“没有,请圣上彻查清楚。”旻轩愤然瞪着诺煦,淮钧的神色没有变,但他们心里都忽然明白了定安军退兵的原因。不过是一天,淮钧就不相信这些定安军可以走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正想开口,却被一直大公无私的莫丞相止住了。“圣上,先帝驾崩不过百日,这样的确不妥当。”李丞相为了保住永霆,也站出来说:“请圣上彻查清楚,先帝立下的辅政大臣无罪而入狱的话,恐怕会为世人诟病。”站在诺煦身后的臣子连声道:“请圣上彻查清楚!”“诟病?垢谁的病?”淮钧冷冷的目光刺向李丞相,“朕吗?”“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先帝临终前的心愿是四海升平,天下安乐,为了先帝的心愿,朕当竭力而为,这朝中绝不能包藏任何乱臣贼子。“淮钧扫了众臣一眼:”望王与艺王既是朕的辅政大臣,更是朕的兄弟,朕也不愿意冤枉他们,只是五皇弟言出必定有因,此事定必要彻查清楚。”他搁下狠言:“倘若望王和艺王,或是其他人真的有谋反之心,朕绝不会姑息他们!”?☆、第五十六章(下)? 听到淮钧暂且放过诺煦,刚得到光明的旻轩觉得很不舒服,一颗心跳得十分厉害,好像还有一处阴影拿不走,挥不去,以致素来冷静的他不顾场合,拉高声调说话。“圣上,望王并没有资格担任辅政大臣!而这个范绍谦凭空而出,这道遗旨从何而来,是真是假无人能够分辨!”旻轩打得算盘是就算没了这两道遗旨,淮钧还是可以以太子之名登位。“敢问五皇子,这辅政大臣除了需要先帝的遗旨外,还需要什么资格?”淮钧皱皱眉,关于诺煦的身世,他不愿意在这个场合谈论。不等旻轩回答,范绍谦又说:“微臣既受先帝所托,自当竭尽所能,又岂敢假传遗旨,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至于微臣身份的真确,圣上大可以问一问李公公,也不妨问一下在场稍有年纪的大臣,谁不认识家父范文厚!”虽然范文厚英年早逝,在世时也不愿意步入朝堂,可是他与莫丞相、先帝等人的交情深厚,又是京城里外有名的才子,大年纪的臣子无不认识范文厚。而范绍谦与范文厚长得相像,还是认得出他们是父子关系。莫丞相站上前说:“圣上,范文厚是臣的故友,看着绍谦长大,他的为人臣十分清楚,臣相信他不会作出欺君犯上的事。”“宰辅,朕没有不相信你,五皇弟也只是心系国家,你不要在意。”范文厚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只是将包袱递给了淮钧。淮钧知道里面的是传国玉玺,连忙接过,对于这个地位也有了更真切的感觉。“圣上!”旻轩慌地开口,他不愿意放过诺煦,因为诺煦不能放!然而,他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庞湛忽然抱住了他,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声,台上的李公公大喊道:“救驾,快来救驾”顿时间,还跪在地上的人都情急地站起来,乱作一团。一群侍卫蜂拥到台上,护住新帝。而淮钧的脸色变了又变,掩着自己的胸口处,一刹那间以为自己受伤了,下一刻才发现自己痛都没有,也没有血,而是站在他一旁的范绍谦摇摇晃晃着,最后倒向了他。他伸开了手,接住了范绍谦,掩住他猛地流着血胸口处大喊道:“快传太医!”四周乱得一团糟,旻轩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脑袋一片空白,显然还吃惊于庞湛突如其来抱住他的举动。不知过了多久,旻轩才颤抖着唇说:“庞湛,放手,你太放肆了!”这一次,庞湛却没有听旻轩的话,而是把他抱得更紧,一手按在他的背上,另一手则用力地捏着他的手臂。这个忠厚的人此刻用着最温柔的语调说:“阿轩,不用害怕,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闭嘴!”旻轩反应极大地说:“你给我滚,滚、马上给我滚!”庞湛依然没有放手,声音愈来愈小:“阿轩,一切都会好的,你不用再这么寂寞了……”这两声阿轩使得旻轩脑袋变得混沌,那些话好像一根绳索勒着他的心,他大喊了一声:“闭嘴!”然后推开了庞湛,从地上站起来。“阿轩……”庞湛如熊一样厚实的身体摔倒在地上,他用最后的力气把手探向腰间的一个小袋,拉开,有一颗佛珠滑了出来,滑到旻轩的脚下。旻轩看了庞湛一眼,他的胸口被一支箭刺穿了,血汨汨流着。这些血红色刺激的旻轩的脑袋更加混乱,眼前的血色跟五年前的一幕重叠在一起。――没事的,没有事的。他俯身捡起那颗佛珠,然后踉跄地退后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推开身边的人,摔着似的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没有回首。庞湛的目光好像穿过所有人,一直看着旻轩离开,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后,他才闭上眼睛,呼吸沉重而不稳,而思绪飘向了远方――在一个江岸边破烂的小店,他们挨了打,然后坐在江边一夜,吹了一夜海风。此情此景,何以一去不复返?可是往事的美好还是使他露出了微笑,好歹,他还是实现了他当初的承诺――阿轩,我会保护你的。如今,他只有最后一个心愿,他只希望旻轩抛开心结,别再这么孤单寂寞了。――阿轩,答应我。最后他的呼吸停住了,迟来的太医无力回天,只能将整副心神放在同样受了伤的范绍谦上。站在他身边的淮钧抿着唇,心里十分矛盾;诺煦和莫回川则一脸焦躁和慌张,此刻的诺煦看着范绍谦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