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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等他坐下,黎曲快步入内,“哐”,房门被关上。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黎曲双腿一弯跪在了龙案前,恳切道:“皇上,老臣为官数十载,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帮老臣一次,网开一面放过黎觉潜。只要皇上答应,老臣愿继续留在朝中辅佐皇上,绝不再提辞官之事。”骆时遗之所以没做决定,等的就是黎曲这句话,眼下他还离不开黎曲,真要杀了黎觉潜,那他必定不会再站他这边。曹邺守是当朝丞相,但他从来不站任何人,他只站在位的皇帝,可黎曲不同,他绝对站自己这边。“爱卿,不是朕不帮你,而是阿潜这次做得实在太过。杀人偿命,你身为太傅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朕若是偏私,哪儿有威信可言。”骆时遗说得义正言辞,面容肃然。“皇上,老臣可以再说一件事。”黎曲抬起头来,风华不再的面庞上满是岁月的痕迹,鬓边白发丛生,但那双眼睛却是精明地亮,而今更是带了孤注一掷的气势,“老臣可以加码,将黎相忆送给皇上。”捏着案卷的手一紧,骆时遗眯起眼,淡淡道:“岳父,你可清楚自己说什么,朕对她早已别无他想。”黎曲直视他道:“皇上,老臣不想多说。一句话,若是皇上不答应老臣的请求,那么恳请皇上准老臣辞官,若是皇上答应,老臣绝不会让皇上失望。不仅是黎相忆,还有楚将军手里的兵权,老臣也会一并献给皇上。”“……”骆时遗挺直身板坐着,默然将目光投向紧闭的窗户,眉目间陷着层层阴霾,似乎在思量什么。*近日,每逢夜幕降临总有疯子出来杀人,且这些疯子一个都未被抓着,此事闹得城内百姓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往人少的地方走,人少,夜市自然不如以前热闹。三日后,黎觉潜杀人的案子“真相大白”,刑部恰好抓住一个疯子,审问后才发现他是杀威远将军侄子的真凶,而这人今日便要被推出午门斩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在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先有骆应逑,后有黎觉潜,骆时遗为包庇自家人连脸都不要了。不知是谁带头,一群人去午门闹事,即便杨辉抓了不少人示威,也只能堵住闹事人,并不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然而普通百姓闹得再厉害也只是普通百姓,他们并没权决定谁是凶手,此事最终还是落了幕。消息传到王府时,王府里的一桌子人正在用饭,因着外人加入,不如以前无拘无束。元夕冷哼一声,其中的不屑之意明显。闻声,清渠怯怯地望了他一眼。慕风开口道:“这次皇上惹了众怒,城内百姓似乎意外地生气,都闹到宫门口了。”“宫门口有什么戏看?”慕檀表现地极为开心,急切道:“我们今晚是不是要去看戏?”“檀叔。”简莲盛了碗汤递给慕檀,温和地笑着,“喝汤,今晚王府里有戏看,好好待着。”“什么戏?”慕檀疑惑道。简莲神秘一笑,“自然是王爷和王妃的恩爱戏。”他们几人聊得起劲,然而骆应逑并没说话,他今日又带了上蒙眼的布巾,仿佛外界一切都跟他无关。清渠微微抬眸,飞快瞥了骆应逑一眼。她这眼是瞥得隐蔽,可依旧被黎相忆给捕捉到了。自打清渠进门后,黎相忆的目光总是止不住地往她身上落,她也不晓得为何,大概是女人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身上有秘密。若是找着机会,她非要套她的话。她真是普通人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在她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那便糟了,昨日骆应逑没带布巾,虽是及时闭了眼,但她有没有看清,谁也不晓得。“王妃,老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庄远放下碗筷看她。“什么事?”黎相忆笑着问。庄远先看了看清渠,再看向她,局促道:“清渠这丫头没几件衣裳,王妃能不能陪她去做几件,不用好的,一般的便成,我一个老头子,挑不来姑娘家穿的东西。”黎相忆正愁找不着机会问清渠,庄远开口,她立马答应了下来,“好,我下午陪她去。”“多谢王妃。”清渠低着头,没敢看她,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不客气。”黎相忆笑得温婉,柔声道:“你既是庄伯的干女儿,也进了王府,那便是王府的一份子,我也没将你当外人。”*饭后。骆应逑临窗而立,午后的日后是真烈,晒得花草都蔫儿了,树上的知了倒是叫得响,恼人心烦。元夕走进书房,低声道:“王爷,王妃跟莲姐带着清渠出府了。”“这么热她也出门?不怕蔫儿。”骆应逑不满地啧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你去跟着她们。”“是。”元夕转身出屋,没想遇上了骆子节,他当即愣了一下。在他的映象里,骆子节平易近人,面上笑容居多,当然,见着女人时除外。“三皇子,你看起来不大好,可是发生了什么?”“没有。”骆子节摇头,端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嘴上说没有,可眉心的折痕是骗不了人的。“元夕,还不去做自己的事。”骆应逑出声提醒。“是。”元夕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虽然很想听骆子节的心事,不过当务之急是去跟人。“怎么了?”骆应逑见他这般难受语气也没多大欺负起伏,径自走到茶桌边坐下,他伸出双手摸索到桌上的茶杯,先给自己倒一杯,随后又倒了一杯。“坐下喝杯茶,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骆子节讷讷地站在原地,轻声道:“二哥,她走了,我没留住她。”“嗯。”骆应逑对这消息并不意外,自然地应了一声,挑着眉问:“怎么,喜欢上那位苗疆姑娘了?见着她不会怕?”“我不知道。”骆子节拖着沉重的步伐坐上凳子,两手交叠在桌面上,他呆呆地盯着茶杯里的茶水,回忆道:“我开始也怕她,她总强迫我做事,不过后来,我习惯了,也敢看她了,但她却走了。她,她怎么能玩弄我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