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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最边上的青瓷盘子,里头摆了七块桃花色的定胜糕,上头点缀着小块树莓,形状与一般的糕点不同,不方也不圆,闻着有淡淡清香。他捏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嚼着。黎相忆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么?”毕竟是第一次做糕点,而他爱吃。在他没说话之前,她心下忐忑。“好吃。不信?”说着,他又拿了块定胜糕递到她嘴边,挑眉道:“吃吃看,我没骗你。”这桌上不只他们俩,他动作这般亲昵,黎相忆面上微热,正要张口,“呜呜呜……”门口传来惊雷的叫声。众人偏头看去,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回老家的庄远,他比离开前瘦了一圈,皮肤反倒黑了,身边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打补丁的旧衣裳,衣裳显然不是她的,袖子和裤管都大了不少。“阿远!”慕檀大喝一声,豪气地扔下碗筷去迎人,哽咽道:“我到处都找不着你,还以为你丢下我先去了。”“我哪儿敢先你一步进棺材。”庄远笑呵呵地拍着慕檀的双肩按了按,随后拉着他一道进了前厅,他见着骆应逑与几人,眼眶通红,下跪道:“王爷,王妃。”“不必多礼。”骆应逑起身扶他,目光幽深,“先吃饭吧。”黎相忆跟着起身,不知为何,她觉得庄远这模样更像是大病初愈。“好。”庄远拉过身后的姑娘,对着众人介绍,“这是我在路上认的干女儿,清渠,她也是个可怜人,正好我膝下无子。来,清渠,见过王爷和王妃。”“奴家见过王爷,王妃。”那名叫清渠的姑娘当即跪下身,似乎胆子很小,说话间双肩发抖。“嗯。”骆应逑不冷不热地应了句,牵过黎相忆坐下。简莲拿来两副碗筷,放的时候盯着清渠看了许久,“姑娘,胆子大些,我们不吃人。”“嗯。”清渠小声应道。按理说,清渠跟她年纪差不多,她该喜欢,可黎相忆对她反而有些排斥。她告诉自己,自己是女主人,该大方点。*午后,简莲一人在厨房捣鼓,弄了rou馅儿,打算晚上大家一起吃饺子。黎相忆安排清渠住下后便来了厨房,这一路上,她脑子里想了许多,却什么所以然也没想出。“王妃在想什么?”简莲一眼便看出了黎相忆的心不在焉,她站在长桌边,用手掌压着面团揉捏。“没想什么。”黎相忆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rou馅儿,“莲姐,我问你个事。”“问啊,在我面前还支支吾吾的。”简莲好笑地看着她,扬手在桌上撒了把面粉。“你知道王爷他们,做的事吗?”她不敢直说那几字,便将后几字咬得很重。简莲闻言一愣,揉面团的手停住,“王爷做的事我知道一点。王妃为何不直接问王爷,有些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跟从我嘴里说出来区别可大。”“我问了。”黎相忆低头看着碗里的rou馅儿,“他也说了,可我总觉得他在说谎,我不喜欢他跟我说谎,哪怕他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被欺骗。”简莲沉吟着,继续揉他的面团,“我想,王爷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理由,兴许是怕你知道了烦忧。他这是为你好,你啊,放宽心,别多想。”“不对。”黎相忆放下筷子摇头,“他要是没让我感觉出来也就罢了,我可能也不会多想,可他让我感觉出来了,我多想了。黎大人是跟我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我身上流的终究是他的血,我自认做不到见死不救。”“王妃,我以为……”简莲正要说话,这时,门口出现一人,是骆应逑。见他过来,简莲使劲将面皮擀好,厚薄均匀,大大的一张瘫在长桌上,随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简莲一走,厨房里瞬间更安静了。午后的日头烈地很,从窗户口闯入,跳跃在地上。黎相忆没说话,转身从柜子里拿过一个小瓷碗盖在面皮上,然后用纳鞋底的针绕着瓷碗边缘一划。“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她低头弄饺子皮,并不看他。骆应逑叹了口气,在她身边站定,他有些局促,不知该用哪句话开头。“没有话要说?”黎相忆抬头,结果这一抬头手被针扎了一下。纳鞋底的针比绣花针要粗不少,但头部是尖的,能伤人。“哎呀!”她痛呼一声,下一刻,骆应逑抓过她的手往嘴里放,温热的触感一来,她不由面上发烫。“你干嘛。”她仰头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反而更矛盾了。“疼么?”他看向她的手,拇指中央被针尖戳破了一点皮,白皙的皮肤被划开,看得他心头刺痛,“走,回房包扎。”“一点破皮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黎相忆拉着他,盯着他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你要是有话跟我说,说完了我再去包扎,否则我不包扎。”骆应逑深深看了她一眼,锋利的剑眉往眉心靠,“我是怕说了之后你会不理我。”“你没做错事,我为何要不理你?”她反问。“那些事确实不是我亲自做的,但却是我授意的。”说这话时,骆应逑垂着眼眸,似是不敢看她,“舒燕尔是我的人,是我要她去勾引黎曲,也是我让她和黎觉潜相遇。”他亲口承认,黎相忆虽震惊但也没太震惊,大概是心里有数。她对他的映象大半来自上辈子,加上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像个大男孩,她总以为他是个率性朝气的人,从没把他想得阴暗。但自从昨晚他说出那个的想法后,她对他的看法多少变了。前世他死得凄惨,重生后的性子怎会跟前世一样。他对自己是这张脸,对别人不是。“你这么做是想让黎大人身败名裂,对么?”她问。“是。”骆应逑答得很快,他都打算坦白了,自然也没瞒着她的必要。“你是不是觉得我卑鄙?”“是。”他诚实,她也不会藏着掖着。她说完之后,他眸中露出明显的受伤,眉心拧得盘根错节。“……”黎相忆忽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也清楚,他做的事是基于他的利益。不管会不会有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