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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感到开心,还是嫌弃人家呢?岑墨一边看代码,一边拿起柳溪那一袋豆浆,就着她刚刚喝过的吸管吸了一口。裴佳出声提醒道,“岑师弟,那豆浆……”岑墨回头看她,“?”裴佳见他目光清亮,并没有拿错的可能,她很是震惊。她昨天才听说岑墨是出了名的洁癖,要是被别人拿错水杯喝了,他都会直接丢掉,怎么可能去喝别人喝过的豆浆?!柳溪看见了裴佳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又满足的笑。岑墨没有注意二人之间的较劲,他很快就扫了一遍代码,“这算法写的没问题,但逻辑设计有问题,你看这函数判断……”那男生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后来茅塞顿开,激动地差点没对这岑墨三叩九拜,一个劲地夸赞道,“学长你真的太牛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几分钟就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问题!真是帮了一个大忙!太谢谢你了!”柳溪忽然又觉得,没人敢与岑墨请教问题也可能是因为怕自己智商被鄙视了。毕竟能进A大的学生,之前哪个不是高考省状元或者国家集训队保送?天之骄子们都有天之骄子们的傲气。反正柳溪觉得从小到大,都是岑墨在碾压别人,他永远是最强的,永远是被人崇拜的。而这么强的人,是自己男朋友呐。柳溪生出了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所以他就是对自己态度冷了点又怎样,这不过是小毛病,她可以忍!等到那男生受益匪浅地走后,又来了一个男生找岑墨,是想进实验室的。除专业之外的事,岑墨就不太乐意帮忙了,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拒绝,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实验室的大师姐。”他这个“大”应该是指年龄大,但一般实验室里能被称为大师兄大师姐都是管事的,那男生显然也这么认为,当即就兴高采烈地追着裴佳问微信了。裴佳也没恼怒,很娴熟地接茬了,她与那男生和蔼可亲地聊了两句后便加上了微信,男生也心满意足地走了。她看上去非常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正正好与岑墨取长补短,两人默契的配合让柳溪觉得自己的早餐吃得不香了。难怪岑墨对她另眼相待,因为她还能帮他j解决一些麻烦事,而反观她自己……一个连马路都不会独自过的人,大概就是个麻烦吧。柳溪讪讪地吃完了早餐,“岑墨哥哥,可以送我回去吗?”岑墨还未说话,裴佳提醒道,“我们八点半要开课题组的例会吧?”柳溪低着头,柔弱又无助地说道,“可我一个人不敢过马路……”岑墨低头看手机,大概在计算来回时间,裴佳又说道:“对了,岑师弟你昨晚和我说的多模态预训练模型整理好了吗?今早pre色ation可以说吧?”岑墨:“今早?”裴佳笑了一下,眼神明媚多情,“看来是昨晚我们聊太多,你都把正事忘了,我记得大概11点多和你发的,要不要翻下微信聊天记录?”一句话,差点没把柳溪的心扎穿了。原来他们不止是聊课题,那还聊什么了,聊很多,聊到半夜?想到自己每天只能在固定的时间范围内与他说话才回复,她心里不是滋味,因此在听到岑墨问她能不能自己回去时,她也没有更多期待了。第4章虽然裴佳的话很讨厌,但柳溪也不想耽误了岑墨的正事。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听话懂事,才能被他容忍待在身边。柳溪笑了笑,“没事,你忙你的,我先走了。”岑墨食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叮嘱道:“到了发消息。”看看就是这样,如果她乖点还能偶尔得到一丁点儿的关心,如果她不乖,那只能被冷淡对待。柳溪嗯了一声,端起餐盘走人,走远了还能听到裴佳的笑声,“岑师弟,你也太cao心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一条马路而已……”岑墨注视着柳溪的背影出神,听到裴佳的笑声后,眼里的担忧转瞬即逝,神情又恢复了冷淡。柳溪在马路边足足站了十分钟,还是不敢迈出一步。眼前这条恒安路是市区里的一条主干道,马路宽敞,车辆川流不息。因为是暑假,学生少,但是上班早高峰,车多。稀稀拉拉的路人站在非机动车道上等红绿灯,柳溪却习惯站在人行道护栏内。她总觉得万一遇到一辆车失控撞过来,起码还有护栏保护她。而且她每次绿灯时不会立刻走,一定要等着最靠近斑马线的车停稳了才动,她怕有人抢时间加速闯黄灯。她也很讨厌恒安路的人行道,要穿越七个车道与中央隔离区,实在太长了。总之每次过马路,她都胆战心惊的。只是站在马路边等红绿,她就能幻想出一万种车祸可能吓死自己。此时的她很害怕,也很难受。一想到岑墨让她独自面对这宽阔的马路,她的心就很痛。他怎么可以抛下她?虽然她很听话,可她真的想要他陪。以前他都不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有了裴佳作对比,才觉得她很矫情很麻烦。柳溪在这站了许久,眼睁睁看着红绿灯交替了几轮,她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直到现在……再不走,她就要迟到了。红灯再次变绿。车辆整齐又拥堵地停在斑马线外。人潮从马路两侧往中间汇聚。柳溪攥紧拳头,犹豫了几秒后豁出去了。她跟在人潮的末尾前进。早高峰的绿灯时间很短。令柳溪抓狂的情况发生了她不得不走到中央隔离带停下,等待下一次绿灯。身前身后流动的车辆,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扑来的吃人野兽,而她就像是被绑在绞刑架上接受凌迟的犯人。气短,胸闷,心跳加速。突然一辆车靠得极近,柳溪吓得脑海里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紧接着眼前一片血光,整个人摇摇欲坠。耳边有声音,“柳溪——!”在她快要倒下的时候,忽然被人扶住了。“你没事吧?”许久后,那些光怪陆离的血腥画面逐渐消失。柳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出了一身冷汗,她有气无力地半靠在对方,缓缓抬了下手,发现自己有了知觉,这才回头看清了扶她的人,随即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不是岑墨,而是她实验室的师兄覃戈,他正一脸惊魂未定地望着她。柳溪被他关心的目光烫了一下,立马从他怀里起身,“覃师兄。”覃戈满目关切地问道:“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