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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去奴斗场吧。”“要是被那种地方吓得改变主意。”蓓丽对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说:“晚上可以随时来陪我。”*奴斗场最初是由一个贵族公爵建立的,中央是搏斗的高台,高台外从矮至高是一层层观斗场。贵族们嫌生活无趣,买来奴隶,让其互相搏斗,以血腥暴力来取悦感官刺激。后来奴斗场逐渐发展,不止奴隶能搏斗,平民也可以参加搏斗,赢的人会有赏金,把人打到不能动弹反击,就算赢。每人花100铜币,则可以入场观斗。前一天报名搏斗,排第二天的十场,赢一场获得1金币,输的人可能连命都会失去。赤狄修报名,排到第二天晚上的第七场次。正好赤狄修傍晚做完磨房的工事可以去。珮格看见赤狄修难得晚上出门,欣慰地说:“年轻人别跟个老头似的,有点空余时间就闷屋里头,出门走走看看也挺好。”她并不知道赤狄修要去做什么,只觉得这孩子虽然老实心又好,但性子太沉了些,出门喝点麦芽酒,交些朋友也好。奴斗场外围建有高高的石墙,布满生锈的铁丝铁刺,远远就能听到里面嘈杂轰闹的叫声。“打!狗东西!”“打死他!”奴斗场里面到处插有火把,点燃几处篝火,将这个地方照得明亮,狂热氛围随着血腥刺激的场面层层递升,每个人脸上兴奋的表情,站起举拳的动作都格外激动。搏斗高台极其简陋,几块宽大的石台垒叠起来,到处是裂纹,上面遍布血迹,有刚落下的鲜血,也有陈年久日堆积难除的暗色血痕。赤狄修到的时候,一个场次刚结束。输的那个人被打死,直接被人抬出国城,丢入山里,赢的那个人也没好到那里去,全身是伤是血,左边眼睛被打爆,右腿瘸了。赤狄修坐在等待处,直到有人叫他上场。他面对的是位和他年龄差不多,比他稍稍高大些的男人。“开始!”赤狄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中肚子,往后退了几步。身体被击打的疼痛,瞬间勾起潜意识里的恐惧。他忆起从小到大被□□打脚踢的阴影,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只会抬起手臂挡住头部。在这种搏命的场合,没人会给你时间思考,也没人会手下留情。男人再用力一脚,将赤狄修踹倒,接着一拳两拳,用尽全力地砸下。有人开始叫嚷了:“难道这人就上来挨打的吗?”更多人喜欢打得你死我活的场面。“不行就换人,别浪费我的时间!”“赶紧打死,抬走,下一个!”赤狄修双目失焦,只能看到一个个黑影围住他,一口一个“暗狗”,拳脚落下,说要将他打死。他蜷缩身体,挡住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颈脖被重击一下,头晕目眩,喉头尝出甜腥。他下意识用手触碰颈脖,碰到脖子上缠着的黑布,蓦然想起颈侧的玫瑰纹路。似一块记忆碎片深深扎入神经,赤狄修仿若看见拿着马鞭拦住那群黑影的多洛珍。不行,他不能输。他所有的不过是一条命,没什么好怕的。他要赢。极力克服心理和身体上的恐惧,赤狄修猛地将身前的人推倒,反压制过去,一拳一拳用力砸。好似在发泄积压多年被打骂的负面情绪。但他并不觉得痛快,只感到身体钝痛,又不能停下给人反击的机会。“就是这样!”“打,用力打!”呼喊声又热烈起来。赤狄修打得又凶又狠,仿佛变得另外一个人。但他完全没有被这种血腥场面和狂热氛围,调动任何高昂激动的情绪,反而眉目是冷的,眼眸也是阴沉的。终于,被摁在地上的男人,满脸是血,被打得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赤狄修停手,并没有致人死地。他赢了。那1枚金币,几乎要被他手上的血染成红色。*珮格坐在厅房的窗边缝衣服,听见开门声,手下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地说了句:“回来了,今晚去哪逛,玩得怎么样?”赤狄修没撒过谎,不想说的时候只会沉默。珮格闻到血腥味,将衣服随手放下,抬起头,长满细纹的眼睛睁大:“你……”“谁敢把你打成这样?!”老太太火气骤然拔升,手一叉腰,眉头竖起,一副只要赤狄修说出名字,她就冲出去骂人的架势。赤狄修不知道该怎么说。珮格见他血还在流,只好先去翻找药物,烧起热水,给他处理伤口。平时脾气古怪的老太太,言行举止都在关照他。受了伤,赤狄修下意识认为自己是要默默养伤的,结果会有一位腿脚都不利索,还忙地给他找药的老人。他忽然觉得,好像离开那个小地方,世界不再那么狭隘之后,能遇上很多好的人。就像一直躲在漆暗的山洞里,总以为外面是阴雨,因为想寻一朵白玫瑰,鼓足勇气走出去,才发现山洞外,早已晴空万里。*赤狄修这次养伤,养了大半个月,手拿些东西都会隐隐作痛。但要等痊愈,时间实在太久,赤狄修又去了奴斗场。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赤狄修反复在重伤和养伤中度过。珮格每次都凶恶地骂个不停,然后边骂边给他换药包扎。“还真是头破血流都不知道回头!”她怒瞪一眼。赤狄修安安静静听着,等她气消。珮格离开房间,给他带上门。赤狄修从枕头下摸出珍珠项链和4枚金币。他看着莹润光洁的珍珠,目光柔和下来。只要再赢一场,他就能离她更近些。这天晚上,赤狄修又要出门。珮格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