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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会将自己赏玩,或者宫里贵人平日款待文人雅士之用的私院子赏赐给了她,自然也不敢怠慢,开门立府就开始招工人粗使。不然内侍监的人撤了,养得这么精细娇贵的园子可不能就此塌了架子。当她从宫里回来时,盛府过来帮忙的管事正忙着看人呢,王芙也带着孩子们正在园子里逛。而姑母桂娘因为是一大早就来了的,早就逛累了,正在前厅喝茶。正伺候她茶水的凝烟一看知晚回来了,连忙快步迎了过来。自从真香桥走了以后,凝烟私下里来求知晚,让小姐跟老祖宗说说,将她调过来得了。凝烟服侍惯了知晚,还想回到她的身边。知晚笑了道:“你再过两年也要嫁人了,我当初答应过,你好好帮我,我自不会亏待你。行啊,你过来,我给你张罗夫婿嫁妆,保准不让你这些年的辛劳打了水漂。”这话说得凝烟脸颊一红,直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眼看着她现在是女使进宝实在太不像样子,她担心进宝伺候不好小姐。不管怎么样,柳府现在顶缺人手,凝烟能过来,再好不过。陛下当初也问过她是否需要从宫里拨人,不过都被柳知晚婉言谢绝了。她一个姑娘家立府,原本外面的非议就多,身边用的人力求少儿精。宫里出来的人,都是玲珑心八个孔,养不熟的。倒不如自己挑选些卖了死契的奴婢,用着也放心。看知晚进来了,桂娘笑着冲她招手道:“你可回来了,尝尝我给你带的茶叶……”桂娘如今总算是琢磨回味来了。难怪儿子一门心思想要娶她,这丫头可顶着皇恩隆宠呢!这几日茶宴上,满是跟她打听柳小姐婚配的夫人们。她起初还不甚在意,可发现这些夫人们并不是闲打听,而是很认真地准备招柳知晚做儿媳妇,这才大吃一惊,试探问了问时,才发现这个她一向没有太看上眼的孤女竟然有这些个好处。这些夫人们可算得门清:“我家儿子向来不撑事,若是能找个县主这般行事利落能撑得起来的,我以后当婆婆当得多轻省?”“可不是,县主的能干,满京城皆知,你做了她这么多年的姑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听着这些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桂娘的心里慢慢不是滋味。颇有一种将璞玉做了石头,明珠当成鱼眼的懊恼。她以前觉得柳知晚来历不明,又是个孤女,配不上儿子,没想到,这七兜八转的,小孤女开门立府,成了才子探花之遗孤,以前的那些颠沛流离的境遇,竟然半点没有泄露,更得陛下隆宠,一下子炙手可热,人人争抢了。方才她逛园子时,看着这羡园处处的静雅细致,真是觉得知晚的家底愈加厚重,更有堂堂县主的派头了。再想想知晚平日里的乖巧懂事,可不就是最佳的儿媳妇人选吗?儿子既然钟情于她,瞧不上别的姑娘,她又何乐而不为?既然连母亲都说,知晚是因为顾忌着家里的看法才回绝了儿子,那么她不妨说和一下。这么好的姑娘,凭什么便宜了外人?想到这,桂娘满脸堆笑道:“知晚,你这年岁也不小了,开门立府是好事,可也不能耽搁了女孩家的青春……”知晚微笑着道:“陛下也是这般说的,不过我已经禀明了陛下,柳家无后,我不想嫁人,以后准备招赘婿入府。”桂娘眨巴眼睛,脸上的笑容垮了一半,迟疑道:“招赘婿?”知晚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应该让姑母再安心些,莫要让她以为自己还在勾搭成表哥,便道:“就是让男人自己嫁过来,以后的孩子也要随柳姓……这样愿意嫁过来的公子得慢慢物色,倒也不急。姑母不必为我cao心了,有合适的要给香兰介绍一下,她不小了,如今上头也算没了jiejie,不必等待长幼之序,可以尽早安排婚配了。”桂娘总算是听明白了,屁股上像突然长了尖刺,一欠身子急火火地说道:“你……你疯啦!好好的昂扬男儿谁愿意倒插门入赘入府?”知晚微微一笑:“没有办法,柳家只剩下我一个,我不想父家无后,慢慢遇吧,若是没有,也是我今生没有姻缘儿女命……”这下子桂娘有种被噎住,不上不下之感。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王芙和香兰她们也逛了一圈回来了。王芙走了一身汗,笑着摇着扇子道:“这么气派的府邸,也算得京城里出挑的了,那后院子居然还有报时辰的水运漏壶,到了整时辰,十二只金蟾蜍就嘴里喷水,将下面的花盆大的抱团石莲花依次浇开……乖乖,真是听书都没听过的新鲜玩意。”香兰走得不光冒汗,还冒酸气,听了嫡母又在说这些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话,便不屑道:“这宅子是前朝景福公主的,就是养了十个面首,日日笙歌那个亡国公主,花起银子如流水,这府宅子能不奢靡吗?jiejie,陛下赐给你的恩泽也太厚重了,meimei真是担心你接不住!”虽然柳知晚恢复了父姓,可是香兰和书云那么的习惯也改不归来,祖母也说了,依着以前的称呼叫,所以香兰还是管知晚叫jiejie。知晚知道她又看得发酸,笑着将茶盏递给王芙,然后轻飘飘道:“你若觉得我接不住,自当明哲保身,离这园子远些,以后我尽量不叫你来便是。”香兰听了这话,立刻不乐意了:“不让我来?我偏偏来,三日后就是你温屋的食礼酒宴吧?遍请那么多不相干的小姐,却独独缺我这一杯酒,看别人不说你卸磨杀驴,不厚待盛家的姐妹!”“话都让你说了,我看驴可没你们这么矫情多话!”就在这时,得晴半挺着肚子,走了进来。她如今怀孕已经有五个月了,正显怀的时候,闲在家里憋闷许久,连外祖母家祭祖她都未能跟去。现在好不容易有园子逛,便也兴冲冲地来活动下身子骨。她进来时,正好听见了香兰的话,所以被丫鬟搀扶着坐下,还忍不住翻白眼:“如此一来,你倒成了柳府立府后第一等尊贵的客人了?若真是亲厚的姐妹,等到那日哪好意思喝酒?不得帮着香桥……不对,是知晚忙着照应客人?”香兰半低头嘟囔:“她那么能干,哪里用得着我?”跟香兰小斗了一番口舌后,得晴便问知晚:“温屋酒宴怎么这么急?等你这边仆役都选办齐备了再开宴也好啊!”知晚笑着递给她团垫,让她垫着些腰,然后说:“我原也不想大cao大办,但是祖母特意叮嘱我,说陛下恩赐女户立府,原本就是破例,若一味节俭,或者拖着不办,反而显得对陛下的恩赏不够重视。我不像男子,既无官爵,也不怕犯下朋党结私之罪,这园子先前又开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