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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惊的马,淡淡道:“你这差事当得愈发好了。”殷明鸾也从御舆中下来,她看殷衢走远了些,张福山在车舆边上擦汗,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口中说着:“幸好幸好。”殷明鸾疑惑地问:“皇兄听起来很生气呀,你怎么还幸好。”张福山笑了笑,说道:“公主这就不知道了,陛下这样说就是放过了我们下人,这是陛下心情好。”“心情好?”殷明鸾问,“我怎么不觉得皇兄心情好。”她想了想,又问:“若是皇兄心情不好,又当说什么?”张福山沉着脸,似乎在学殷衢的姿态,殷明鸾看着觉得有一两分神韵,胳膊上都能起鸡皮疙瘩。张福山吐出一个字:“查。”殷明鸾认同了张福山:“果然,这才是生气了。”今日看殷衢,他似乎没有对陆桓有特别的不满,甚至还有闲心带着陆桓来跑马,这就是很宠爱嘛。殷明鸾想,事情有希望。日暮时分,殷明鸾赶回宫,在太和门处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来人——裴元白。她自觉与裴元白的婚事作废,不愿与他产生别的瓜葛,于是沉着脸道:“你来做什么?”裴元白向着她走了一步,喊道:“明鸾。”殷明鸾皱了皱眉头,对于裴元白这样亲密的称呼感到细微的不适。殷明鸾见裴元白堵在太和门处,心中有些不耐烦,想要直接绕过他,她刚走到裴元白边上,裴元白换了个方向堵住了她。殷明鸾只好问:“你有事吗?”裴元白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只金簪,递到殷明鸾面前。殷明鸾定眼一看,这正是她丢失的簪子。裴元白看见殷明鸾的神色,似乎一颗心忽而浸在热水中,又忽而浸在寒冷的冰水里。他定定看着殷明鸾,想要听她说话。殷明鸾将金钗取了过来,说道:“原来是被你捡到了,多谢,”她看了一眼玉秋,喊道,“玉秋。”玉秋知道殷明鸾的意思,犹犹豫豫地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瓜子,硬着头皮往裴元白手里塞:“我们公主谢谢裴公子。”殷明鸾趁着这个机会,头也不回地离裴元白而去,裴元白手中抓着金瓜子,眼中带着红血丝,有风吹来,萧萧瑟瑟。第27章千秋宴落水。眼看许太后寿宴在即,殷衢终于抽出功夫要教殷明鸾作画。殷明鸾在醴泉宫里来回走着,转了几个圈,绕着手指,愁眉不展。殷衢要查看她的功课,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学,哪里拿的出来画儿来交差?锦楼看了说道:“不如,公主找陆俢撰帮帮忙,让陆俢撰给您画几幅画?”殷明鸾眼睛一亮,然后光又暗淡下来,说道:“若是被皇兄发现了,一定会罚死我的。”殷明鸾下了决心,说道:“不管不管,直接去吧。”殷明鸾硬着头皮来到了乾清宫,殷衢扫了她一眼看见她两手空空,没有说什么。倒是殷明鸾别殷衢看得心虚,说道:“皇兄,我想,还是换个寿礼献给太后娘娘吧。”殷衢简单直接:“不行。”殷衢在书房一处空地点了点,张福山带着手下的小太监抬进来一只红木书案,恰好安置在殷衢的书案边上。殷衢说:“你就坐在这里。”殷明鸾可怜巴巴,委委屈屈地坐了下来。殷明鸾捏着笔,开始还是正襟危坐,偷眼看看殷衢,见他认真低着头看折子,目光没有半分偏移,就渐渐松懈下来。殷明鸾绞尽脑汁想着画些什么,不留神,坐姿就开始不太端正,最后几乎是软趴趴地伏在桌上。突然听见笃笃一声,殷明鸾坐正了起来,看见是殷衢用食指关节敲击了桌子,殷明鸾立刻装模作样地拿着画笔,蘸了一点颜料。殷衢站了起来,走到殷明鸾身边一看,见殷明鸾在纸上画了几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儿。殷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殷明鸾问:“怎么了?我画得不好?”单论画来说,差强人意,看得出来殷明鸾实在认真地画这些狗儿的,只是……殷衢问:“画狗有什么讲头?这可是要在太后寿宴上呈给太后的。”殷明鸾支支吾吾,讲不出个所以然。她本来就是找了个学画的借口去文渊阁,对于许太后,从内心上她一点也不亲近,自然没有对这份寿礼有多重视。当初她和画师学习的时候,随意看见了窗外的两只小狗打闹,就画了下来,之后为数不多的学画的日子里,画师就不厌其烦地纠正殷明鸾如何把狗画得更像。殷衢残忍地宣布:“换个东西画。”殷明鸾在心里哀叹,面上只能挂着僵硬的甜甜微笑:“好的,皇兄。”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殷衢和殷明鸾安静无声地共处一室,看起来静谧美好,除了殷明鸾内心几乎要抓狂。殷明鸾感到瞬间的头脑空空,在乾清宫里呆着,她什么都画不出来。她坐立不安,偷偷看着殷衢,他却一点也没有分心。殷明鸾是个糟糕的画手,没有参照的东西,她脑子里没有任何画面,除了画了几个月的小狗。殷明鸾看了看乾清宫的陈设,知道这些东西更加不能画在纸上作为寿礼呈给许太后。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殷明鸾而言,不过是发呆出神罢了。殷明鸾渴望着接下来有大臣或者妃子或者随便什么人过来,把殷衢扯出去。她无所事事的时候,殷衢突然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之下,殷明鸾连忙拿起笔,开始假模假样地勾勾画画。她偷看一眼殷衢,看他是否在盯着自己。然后她决定了今天怎么打发时间。皇兄生得这样英俊,却没有什么画像能够彰显他的样貌,只有严肃刻板的宫廷画师,将皇兄画成一个长相奇怪的中年人,美其名曰这样威严有帝王之气。殷明鸾兴致勃勃,十倍用心地开始为殷衢作画。殷明鸾正在细细勾勒着殷衢的五官,突然间,她觉得画纸上的光线黯淡了一些,她抬头一看,殷衢正站在她面前。殷明鸾往前一扑,企图盖住自己的画,但是殷衢比她更快一步,已经抽出了画纸。殷明鸾心虚地低着头,准备迎接殷衢的责备,但是殷衢却突然笑了。只是一声小小的轻呵,待殷明鸾抬头时,他又恢复了不苟言笑。殷衢问道:“画朕呈给太后看?”殷明鸾动作幅度很小地摆了摆手:“不,不是,随手一画,随手一画。”殷衢将这张纸折了起来,拿在手中,又抽出了殷明鸾桌上的其他几张纸。只见上面画的是乾清宫的摆件,香炉花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