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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猴儿越过火圈,又引得大人孩子鼓掌扔钱。只把鸾枝看得眼花缭乱,暗叹这北面的风俗果然与南边的矜持不同,豁达极了。看到热闹处,忍不住自己也喝了一声彩:“呀,真是厉害!”声音不高,却偏生被二楼上一名月白长裳男子捕进了眼里。四皇子元承明端着茶盏,见底下鸾枝笑脸绽放,眼中有欣喜兴奋。这会儿看她,才真真有了那十六岁女子该有的青春活泛。他心中不免有些猎奇——哦呀,今日的她,倒是与那晚的低迷判若两人。应该原也是个俏皮的女子吧……可惜却命运蹉跎,错嫁了姻缘。身旁的随从正在说话:“四爷,此番德妃滑胎,几个皇子正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是个人都怕沾染了干系,怎生得爷却还是偏偏往里头钻,把红街的棘手案子又揽了下来?那红街听说宁公公也分着股呢,哪有人敢真的去查它?”元承明勾了勾唇,不急不缓的语气:“正是谁人都躲,父皇的心中才必然更生凉薄。我这般接下案子,倒反而显得对他坦荡贴心了……何况父皇不去处理滑胎之事,却让我着手探查红街,你不觉得蹊跷么?…若是我猜得不错,那小德妃根本就不曾怀孕,乃是父皇虚幻一招罢。宁公公诡计多端、颠倒黑白,今次却自己钻进洞里作茧自缚,正是扳倒他的最佳良机,我岂有不接之理?”一席话说得随从张圆了嘴巴,暗叹自己先前庸人自扰,自愧不如。元承明便也不再多说,因想起尚在牢中蹦跶的沈二,一边欣赏他不畏权势屈服的傲骨,一边又恼他才与自个meimei成亲,转了身便金屋藏娇……哼,好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可知道五弟与宁公公这会儿正惦记着他一条性命嚒?见底下鸾枝又站去了卖艺圈子跟前,便把随从叫过来,附耳嘱咐了几句。那随从纳闷,却还是乖乖下了楼梯。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抠抠亲投雷支持^_^亲们元宵节快乐,今天更新晚咯,章节短小,周末更大章补上哦,晚安么么猫家阿抠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2-1400:27:40☆、第49章鸾鸟飞玩吐火的杂技师傅正围着人群讨要赏银,双手捧着铜板,满面陪着笑脸,却忽然盘子里多出来一锭十两的银子,惊得他连忙屈膝感谢。抬头却见是一个着青衣的年轻男子,二十一二岁年纪,白面无须。低声吩咐几句。师傅点头笑应,把衣摆一撩,跳上台子对大伙儿抱了一拳道:“谢看官们给脸!应一位爷的点场,下面要表演的,乃是给场内一名少夫人的新春贺岁!”摆了个空招,江湖卖艺一贯的规矩,先把人胃口吊住再说——“各位看仔细咯,眼下这个可有难度,成与不成,全看这位爷对少夫人的一片痴心如何了~!”众看客忿忿嘘声起哄,自古红男绿女之间的求爱把欢,从来勾引人热闹。那喜庆的氛围,直把鸾枝看得移不开脚步,心中沉积的阴霾也好似一瞬间都消散了,见人围得越来越多,不由频频垫起脚尖观看。沈蔚萱也仰着脖子:“是哪个女人这样好命呐,恁的惹男人花心思,好生让人艳羡!”鸾枝笑她:“不会是你家那位郑公子吧?反正不会是我。”“哪里是他……就知道做学问的木头人。”沈蔚萱双颊顿时通红,心中却悄悄藏起欢喜。那师傅含下一口清-液,蜀家的独门秘技,站高处深深捺一口气,大嘴一张,忽然一条火红的鸟儿便从他口中喷将出来。一双舞动的翅膀在空中盘旋,红艳艳耀得人眼花,那形态勾勒,细致得连头上的凤角都看得清明。“绝活了,给赏!”一众看客讶然惊呼,纷纷击掌喝彩。‘乒乒乓乓’,盘子里顿时都是砸银子的声音,连旁边几个摊子上的人群也给吸引了过来。竟是一场“鸾鸟于飞”。鸾枝看得目瞪口呆,四下里观看,明明没有人识得自己,竟莫名的生出一许懵然。沈蔚萱虽有些落寞,想一想,又欢喜地握住鸾枝手心:“大年初一真个是好彩头呀,怕是你和我二哥今年要生一对状元郎呐!”听得鸾枝红了脸颊:“…你二哥整日个肃着脸儿,怕是生了小孩,他也不喜欢呢。”晓得沈砚青喜爱孩子,却偏生把责任推给他。还生着他气呢,惯是只狡黠的狐狸,三言两语之间,又把扔药的那一出给她糊弄了过去,实在是可恶。沈蔚萱哪里知晓各中枝节,只当鸾枝害羞,连忙解说道:“哪里。我二哥他是最有孩子缘的,家里一群小顽童都喜欢和他玩!先头母亲和他说起这事儿来,他还说明年一定努力呢。…我祖母那般慈祥的老人,你若是生个胖小子,说不定她就把你扶正了,到时候我一准改口叫你嫂子。”眉眼弯弯的笑,让人温暖。听得鸾枝心里一个咯噔……好呀,这边厢答应自己以后要老实,那边厢却还是打着让她怀孕的主意。心中恨着沈砚青的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哪句话可信呀……贯日就知道气我。”碎步走路,忍了忍,没忍住,末了又问道:“对了,你早上说的那个贞慧嫂嫂,是个怎样的人呀?我怎的从来不见他提起过呢…”问得含蓄,却瞒不过沈蔚萱的心思,都是女人,谁人心里没有一坛醋缸子。沈蔚萱调皮一笑:“嘻,就晓得你要问……其实说来也不过就是青梅竹马那点儿小事。贞慧是我二哥县上书院里老夫子的女儿,他们从小就要好的,后来二哥腿病了,不舍得拖累她,就听祖母的安排娶了大伯母娘家的李靖瑶……说起来,二哥与贞慧一起读书作画,倒是感情甚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同房。后来有一次二哥去了外地,半路上就听说她上吊死了……哎呀,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一不小心才察觉说多了,连忙打嘴。竟然还是青梅竹马……这样坎坷的,必然也是难以释怀的。鸾枝的帕子不由揪进手心,莫名的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歉然一笑道:“哦,原来这样呀……那倒是可惜。”正说着,却忽然察觉周遭气氛有些儿不对。一抬头,看到沈蔚萱脸红了,对面走过来一锦衣华服的俊逸公子,二十上下年纪,不是特别的高,看起来却温文尔雅,一卷书呆子气。沈蔚萱连忙拽着鸾枝的袖子要走。紧张得那公子上前几步:“萱萱如何看见我就要躲开?”萱萱你个头呀萱萱,不知羞。沈蔚萱一向大方的性子难得又羞又恼,见人已到得身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郑公子不去尚书府上拜寿,跑这儿来搅扰什么?”那叫郑公子的连忙作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