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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小允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娘娘,师父的还想说的是,昨日陛下便召见了辅国大将军去边疆巡视。可见陛下对娘娘的事,是的确上心的。”冶容看了一眼小允子,边疆的地域,便是武王负责的那一块。“知道了。替我转告一声,多谢总管公公。”冶容道。随即,冶容望了一眼竹安,竹安领会,上前一步,从袖内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了小允子。小允子见了,却不敢收。只低头诚心诚意道:“这是小允子分内的事,娘娘莫要客气。”竹安见了,望了一眼小姐。冶容道:“公公在这里喝些茶水再走吧。”“是。多谢娘娘。”小允子道。送走了小允子,用过午饭后,果然冶容说要去大狱一趟。竹安也不意外,当即安排下去。之前小姐第一次能够去大狱看望世子,虽面上不显,但竹安知道,小姐是激动了许久的。上次小姐亲手做了许多的菜色,而这次,小姐却未亲自动手。却是选了许多百家的书,诗经歌赋样样皆有。竹安看着那些书,颇有些疑惑。吩咐御膳房做的菜色也一应备齐了,锦被裘衣披风也有好几样。小姐却独独亲自理那些个书本。马车驶出了皇宫,一路上,颇是精致的马车却无人敢注视。那周围的太监士兵,皆显示了这马车中不是寻常人。至了大狱,冶容下了车。“请容嫔娘娘安!”一应狱卒已在门口等候。冶容点了点头,便领着竹安进了去。又是吱呀的铁门,划破冷寂的空气。冶容那一袭银狐裘衣微曳于地上。“阿姐,爹那个老顽固还没消气吗?”见到了阿姐,冶凤础当即皱了一张俊秀的脸。道。冶容看了一眼弟弟,道:“这些是诗经歌赋,你且在里面多读一读。国子监的书怕不是被你浑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冶凤础苦了一张脸,“阿姐,爹那个老顽固不来看我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好几日才来看我。阿姐你不疼我了。”看着冶凤础那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冶容却是不为所动。那一本本的书,亲自将它们放的整整齐齐。见阿姐不说话,冶凤础皱了一下眉。又看了一眼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的竹安,冶凤础敏感的心,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说起来,那日打群架的家伙,是京都里没见过的脸孔。只是身上的锦缎布帛,看上去又是个王孙子弟。“阿姐,那日被我打的家伙,究竟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听了弟弟的话,冶容的手微一顿,道:“这都过了许久,你才想起来问这个?”“脸是没见过。但身手弱得很。”冶凤础又道。“这些书你先读着。在这大狱里,静心思过。”冶容道。说完这些话,竹安又将拿的吃食和衣物放下。冶容便欲离去了。就在冶容转身时,身后突然传来冶凤础的一句闷闷的话语,“阿姐,这次,我是不是真的给南王府惹麻烦了?”冶容的身形一顿。良久,却什么也未说。出了大狱。☆、书信车轮驶过,后面是一应跪地的狱卒。天色灰暗,颇有些干冷。合熙宫中,冶容拿下了裘衣,坐于大榻上。南王府的出身,让其不经意间总带着股清雅高贵气质。可谓质傲清霜色,又道水沉为骨玉为肌。竹安见了小姐不语的样子,退了出去轻轻阖上了门。夜,帝辇至。烛光明,深沉冷峻的帝王正在一处处理着政事。那明黄龙袍生生将这颇有几分女子闺媚的合熙宫衬的威严了几分。在一旁研墨的冶容似没有想到天景帝会来这一出,望了一眼陛下。正对上那纯黑的瞳孔。在几次被人偷瞄后,霂宸抬起了头,正对上那一双盈盈的剪水秋眸,以及一分来不及躲闪的惊诧。正恰这时,门口有了动静。原是明十礼捧着硕大的夜明珠进了来。“陛下,奴才怕您熬坏了眼睛。这国事是大,但陛下的龙眼更要紧。”明十礼进了来,打破了那一分的微妙。天景帝看向了明十礼,眉微蹙,似有不耐。明十礼心头一抖,将这夜明珠摆放好了,躬身退了下去。这有了夜明珠,更为明亮。犹如白昼。冶容望了一眼那夜明珠,又继续研墨。纤纤如葱根的十指,指甲圆润泛着粉。后宫不问政事,冶容垂着双眸,纤长睫毛投下剪影。也不开口问陛下怎的将这政事带进了合熙宫。夜渐深天景帝在处理政事上,颇有自己的理解。虽年轻,但这深沉的眸光,却是令每个臣子都心提上一分,绝不敢糊弄。高挺的鼻梁,目若寒星又似深渊。又过了许久,冶容只觉倦意甚浓。她身子骨本就不强,今日又出了宫。睫毛微颤。却不知这一幕全然被某人看在眼里。“若是困了,便先去歇息。”天景帝开了口。冶容抬了眸,对上一双沉黑的眸子。“陛下......”不歇,臣妾怎可先睡......话未说完,天景帝却开了口,用了让冶容全然无措的语气。“听话。”声音微冷,却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宠溺。冶容:......盈盈双眸,望着天景帝。白皙的不及巴掌大的脸,唇若点樱,似在邀人品尝。天景帝的眸光在那唇上停留了一瞬。冶容望了一眼天景帝,见天景帝确实是让她先去歇息。冶容行了一礼:“陛下若是乏了,便唤臣妾。”说罢,冶容起了身,也不去床榻,而是在大榻上闭眸了一会。纤纤细腰,乌髻微斜。容色晶莹如玉。冶容只让自己浅眠,不会睡沉过去。过了一会儿,政务处理完后,天景帝放下手中的笔,颀长身形愈衬如薄雾孤山般。走至他的容嫔面前,望着那一张灼若芙蕖的面庞。沉默望了一会儿天子俊颜,眸色之深。弯身将人横抱而起,动作轻柔,步至床榻将人放下。那淡淡的独有的香“你也只有在这般时候才全然不知的睡去。”霂宸立在一旁,武王世子进京,与以南世子为首的王孙子弟起了争执。鼻青脸肿的回了武王在京都的别府,不日便吵闹着要回家。却不曾想,路上遇刺,跌落悬崖身死。武王世子身死的消息传至武王耳中,武王大怒。上奏参了南王府一本,将武世子的死全权归咎在南世子身上。更甚亲笔一封,给了当朝太后。武王是天景帝的舅舅,南王府的处境便可想而知。翌日长秋宫中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