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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楚怜,长相精致偏阴柔,称得上一句漂亮,但笑起来却温文尔雅。他捧着本书坐在落地窗前,风吹着白色的纱帘从他肩头拂过,他抬头正对着镜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不是说要画画吗?怎么又拍上视频了?”“记录一下。回头要是我画错了,还能看视频改一改。”画面之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虽然年轻了不少,但相野听得出来,那就是老头的声音。“好吧。”楚怜无奈答应。“你看书吧,不用管我。”“我这个样子就可以吗?”“当然,你不用特意摆什么姿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很快,画面恢复平静。楚怜低头看着书,翻过一页又一页,最后竟是睡着了。相齐一直没有出现在画面里,他轻轻叫了楚怜一声,又像不忍心打扰他似的,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在画纸上起舞的声音,沙沙作响。阳光逐渐把楚怜的影子拉长,整个画面平静安宁,格外美好。第15章贫穷贵公子相野最终把笔记本电脑带走了,但他没有立刻跟邢昼回民宿,两人按照那张传单上的地址找到了炸鸡店——这家店竟然还开着,真是意外之喜。炸鸡店开在小区东门,步行三分钟的距离,店不大,生意很好。邢昼推着相野进去时已经过了饭点,但店里的客人依旧很多,有附近的住户,大人带着小孩儿的;也有大学里的学生,年轻有活力;当然最不可缺少的还是外卖小哥,好几个人扎堆等在门口,可见生意火爆。这里面最扎眼的当属相野和邢昼这两个生面孔,更别说相野还坐着轮椅。邢昼问相野吃什么,相野随便点了一个套餐,便被邢昼推到了桌子旁等待。邢昼一走,打量相野的目光便多了起来,旁边一桌的女生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跟他搭讪,大爷大妈们也对他的伤腿投来同情和惋惜目光。相野干脆闭目养神,全身的气质沉淀下来,像个贵公子,穿着9.9包邮T恤的贫穷贵公子。身残志坚,富贵在心,莫挨老子。如此一来,当真没什么人过来跟相野搭讪。等到邢昼回来,他才睁开眼,说:“美院的历届毕业生优秀作品展,可以把老头的作品安排进去吗?”邢昼把饮料插上吸管放到他手里,很快明白了他的企图,问:“你想钓楚怜出来?”相野点头。邢昼给他买的热饮,他双手捧着,抿了一小口,说:“我不确定老头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但可以试一试。而且老头去了江州之后,就再没画过什么像样的作品了,平时的随手涂抹都比卖出去的画要好。那副画能被教授珍藏,说不定就是他留下的最好的一副,有特殊的意义。”或许相野也是有点私心的,他想要让老头的画被人看到。不是那些为了糊口而敷衍人的作品,连署名都不留,而是真正的属于相齐的画。邢昼看出来了,但试一试并没有什么不可。如此一来,他也不用特地带相野去看画了,画会直接出现在展览上,过两天再去一趟美院即可。除此之外,电脑也得给决明送去。里面或许有什么隐藏文件夹,亦或是被删除的数据,交由决明来查是最稳妥的。决明一边飞快应下,一边又在耳麦里嚎:“我太惨了,你们都在京州,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还没有人来看我!没有人来看我就算了还给我安排一堆工作,安排一堆工作就算了你们竟然还在一起吃炸鸡,我最爱吃炸鸡了呜呜呜呜呜……”这一次的“呜呜呜”,比起上次来真情实感得多,余音绕梁三日不止。邢昼只得又去打包了一份外卖,打算跟笔记本电脑一块儿送过去。决明立刻暴雨转晴,“谢谢头儿,你放心,我不会嫌弃炸鸡冷掉了的,因为我的心是火热的。我爱你,我好感动,我一定会卖力工作,我……”摘下耳麦,世界清静了。相野不发一言,拿起炸鸡,金黄表皮香辣酥脆,一口咬下去,“咔擦”的声音带来味蕾和听觉上的双重享受。他有个非常不贵公子的爱好,就是吃薯片、炸鸡这类油炸食品时,一定要听到脆脆的声音,否则就很无聊。他有一套自己的标准,什么是有聊的、什么是无聊的,旁人猜也猜不准。邢昼倒是看出一点苗头了,因为这时相野又犯了他那个薛定谔的洁癖。炸鸡表皮太脆,自然会掉落很多碎屑,它掉一点,相野就擦一点,非得把面前收拾得一点渣都看不见。吃完炸鸡回到民宿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相野有点累了,径自去楼上休息。他把笔记本电脑给了邢昼,但把那段视频拷贝了下来。他还问决明要了楚怜杀人的那段视频,原本以相野这个新人的权限,是不够格的,但邢昼给他担保,以邢昼的名义去调阅,就够格了。两个视频交替播放,岁月静好和夜黑杀人反复切换,让相野睡着了做梦的时候都是楚怜的脸。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相野也还没有答案。翌日,相野早起训练,可他刚到楼下就听到一个坏消息。“画不见了。”决明的声音从天猫精灵里传出来,“那位钱教授亲口说的,几年前家里遭了贼,把画偷走了,连同画一起被偷走的还有其他的藏品。”相野问:“是老头的画?”所有人回过头看他,邢昼直接回了一句“是”。相野微微蹙眉,此时邢昼拉开了身旁的椅子,他便直接在椅子上坐下,问:“查过报警记录吗?”决明:“查过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相野沉默下来,他心里有一丝失落,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思考对策。画没了,计划就要做出相应的更改。以假乱真也许是个办法,用假画去钓楚怜,但他本能地抗拒这个选项。见气氛有些不对,闻月适时端上早餐,微笑着说:“先吃早点吧,今天乔治特地做的营养餐哦,都是你爱吃的。”决明也飞快地转换话题,说着说着,又扯到了楚怜身上。“其实想来想去,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楚怜失踪的这十年,到底去哪儿了?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在现代社会消失,而且一点踪迹都没留下,不觉得奇怪吗?”决明道。这也是所有人想不通的点。闻月大胆猜测:“或许他回鹿野去了?只有那个地方才与世隔绝不是吗,相齐突然苍老那么多,也许跟这个有关。”决明:“可是没人能找到回去的路。”“也不一定没有例外啊。”闻月托着腮做思考状,“不过我最好奇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缉凶处和鹿野是绝对对立的,楚怜是个聪明人,他本就是鹿野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