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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次她离开之后,孟观鲸就回来了,那现在她没离开,刚好就能遇上。还有一下午的时间,也许可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希望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所击碎。她搂着孔雀,坐在华亭顶上,等了一下午。最后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随即,她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山路上。站在山间石阶上,背着那个琴盒。淦。申姜边大步上向走边决定,这次完全重复第一次遇到孟观鲸的时候言行。一个字,一个表情也不要错。以确保,孟观鲸走后,自己能像第一次一样溜出来。她爬上半山去,找了那块石头躺着,直到听到那句:“你在这里做什么?”的声音从山阶上传来。好了。开始了。她把这当成舞台上突然亮起的追灯。当光照过来,就进入角色。依照记忆中的样子坐起来,施施然回头看去,先是略带惊讶又因为发现是孟观鲸,并不是什么陌生人的时候,松了口气。完美复刻第一次进入时的不解与小小担忧和见到希望的淡淡喜悦。然后从石头上爬起来,像上次一样,随便飞快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每一步,一点也不错。一如她的舞姿,每个角度,每个落点,每个节拍。完美。骄傲。当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孟观鲸突然问:“你腰上是什么?”??这是你的台词啊!她深呼吸,低头看向自己腰上的玉竹,拿起另一边挂着的那柄缀满宝石的小铜镜,抬头看向孟观鲸:“铜镜?”努力想把这个问题,淡化成细微末节的小事。让剧情重回正轨。可孟观鲸摇头:“另一个。”向下行了几步,伸出手,将她腰上挂的玉竹拿起来:“这是谁送你的?”“是,我从家里来的。”赵家也算是灵修大世家,有些奇怪的法器不突兀吧。孟观鲸看着竹中氤氲雾气,与不停浮现、消失的颂字许久,露出沉思的表情:“这不是赵家的东西。即便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也不会让你带着到处走动。”“为什么?”“这是‘禁’字颂文。”孟观鲸指着玉竹身上不停重复浮现的那个笔画繁复到可怕的颂字:“看到这一笔了吗?”申姜掂脚凑过去,非常努力,但这个字在她眼中,与第一次看到共计36画,读作Dui(四声)的‘’感觉是一样的。她看着这一团乱麻,满头都是问号。孟观鲸叫自己看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一笔是哪一笔?颂文其实是练眼力的吗?“这一笔,是‘禁于天地’的意思。”孟观鲸说:“带着这个法器进入任何梦魇,都无法再离开。”申姜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扯掉了玉竹丢向山崖下。“这样没用的。”孟观鲸这句话还没说完,申姜就发现,明明已经丢掉的玉竹,已经回到了她腰上。那个叫秦皮的把这个东西交给她的时候,说,它不会那么容易坏,别人也取不走,丢不掉。不是大话。“它根本不是冥竹?”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冥竹,是用来寄魂的。这个外形确实和它很像,但冥竹里面应该写着‘太慈颂’才对。”孟观鲸蹙眉问她:“谁告诉你这是冥竹?”“会不会是你看错了?”申姜因为过于努力压抑心中的情绪,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以至于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我不会看错这种东西。‘禁’字颂文,是大忌讳,多年不曾现世,我活到现在,也只见过一次。我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那,师父能帮我解下来吗?”申姜立刻问。她相信孟观鲸所说的话,因为他没有骗自己的可能。但她实在是想不到东弯孟有什么害自己的理由。这一点道理也没有,他们没必需付出这么多之后,再摆这么一道。如果想要陷害对灵修、颂文一无所知的她,完全有更省力的方式。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中间有什么曲折?孟观鲸将手拢回袖中,沉吟着说:“左右你也不是修成除魇士的料子,即不入梦魇,带不带也没差。就当成了个腰坠子,戴着顽吧。”申姜有口难言:“师父,那我真的想解下来。这,这个它玉不好配衣服。别人要笑我的。”“不好配衣服?”孟观鲸笑起来。不过伸手摸摸自己的笑容,表情渐渐消散,他不单是为这一件事笑她,似乎还有别的事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的少女,就是这么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的人。但她这么说了,听的人却也很难判断,这个听上去过于荒诞的理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有别的事吗?他蹙眉若有所思。似乎有,但想不起来了。“师父,我真的不想要这个东西。你就帮我除掉吧,别叫它再跟着我!”申姜是真的有些着急。抱着向舞技高超的前辈请教时的谦卑:“求求师父了。”现在看来,她被困在这里,现在看来就是这个玉竹的原因。毕竟这里虽然是小世界与魇有差别,但性质上来说是差不多。大概正是因为这种相似,所以这个法器,在这里也会发动。那么既然是因为玉竹,就算是她调查清楚这一天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也都没用了。问题根本不在孟观鲸身上,而在她自己身上。在她的期盼之下,孟观鲸摇了摇头:“它除不掉。除非你死了。它才会自行归返原主身边。”伸手接过她背上的琵琶盒,捧起来,转身向山上去:“走吧。”这一会儿已经下起雨来。申姜站在雨中。一些有些茫然。在这个世界中,她虽然可以自由行走,可她不愿意在这里。即便这个世界并不会不停地重复同一样的一天,而是看上去和正常世界没差别的地方,她也不愿意。这里没有申兰芬,没有好友,没有亲人,也没有芭蕾舞。她就算是可以动,那和不可以动有什么差别呢?并且,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弱者才会在虚幻中逃避。而她在出发时就决定,努力解决问题,不再逃避了。可上天却这时候,跟她开了一个低劣的玩笑。她迎着雨,抬头看向远处山阶上的月白色人影,这一会儿他已经走得很远了,她叫了一声,对方似乎没听见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相理她,于是她更大声地又叫了一声:“孟观鲸。”清脆的声音在山脉中回荡。对方回头看向她,眉头蹙着。在他斥责之前。申姜大声问:“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