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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杰只喝了两碗茶水,剩下的大部分都给了他那位小舅子喝。甚至两个人走的时候还跟茶肆的掌柜讲价,好说歹说的又灌了两户热水。这就很有意思了。看两人的谈吐不像是穷苦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但如此吝啬,他还是生平仅见。陈修杰就不说了,脸色微红倒还算镇定,那个童安柏羞愤的差点跟掌柜的吵起来。观音保见胤礽盯着两人的背影,小的说道:“主子,要不要我去找人跟着他们。”他并不是本人,也觉得这俩人有些违和,更何况还引起了主子的注意力。胤礽回神,他摇摇头。现在跟上去并不是个好时机,再说他们旁边还有曹家和孙家的人在。看那两人的样子是不希望引起这两家注意的,比起曹孙二人,显然还是那两人更让他有好感。他何必去给二人添麻烦。既然那俩人都要参加这次的府试,相信他们总能遇到的。下意识的摸摸腰间的荷包,荷包是石榴亲手做的,每次胤礽想事情都会下意识的摩挲。周姓童生眼尖,他轻咦一,“金兄的荷包倒是别致。”别人的荷包要么是松柏要么是鸳鸯,绣个石榴的倒是少见。他知道石榴寓意为多子,难不成这位金兄子嗣艰难?胤礽看了一眼荷包,若无其事的放下,“让周兄见笑了,这是内子亲手所做,她小名石榴。这次赶考不方便带着她,可她又舍不得离开我,就绣了个荷包让我带着。好似这样就是带着她一般。”他面上似是无奈,只是嘴角的笑容看的观音保泛酸,他从来都不知道皇太子居然是这样的人,rou麻兮兮,也难为他jiejie受得了。曹正德哈哈一笑:“金兄一表人才,相信嫂夫人定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观音保得意的仰起头,“那当然,我jiejie是满、满清第一大美人,谁都比不上。”嘴吐鲁差点说成满洲,幸好他反应及时改了过来。观音保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样的孩子夸赞自己的jiejie别人也不觉得奇怪。孙有才有心逗他,“若说这大清第一美人,还应当是当朝太子妃,据说太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后宫三千只取一瓢。咱们大清有名的才子纳兰性德,纳兰公子都没做到的事情太子殿下做到了,真想看看这位太子妃究竟有多美。”纳兰性德在文人当中地位非凡,他写的词传诵很广。尤其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不少女子新生向往。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自己都是三妻四妾、红袖添香,根本就做不到自己说的那样。皇太子那可是当朝储君,后宫只有太子妃一人,当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身边的曹正德扯了他一把,“马尿喝多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太子妃也是他们能随意编排的。孙有才不在意的摇摇头,“我与金兄是一见如故,没把金兄当成外人。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信金兄就不想一睹太子妃的风采。”说着他还又喝了一口。这位孙有才与别人不同,别人坐下喝的是茶水,他自备酒水,喝的是上好的女儿红。胤礽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锋芒,他嘴角含笑,只是笑容让人发冷。观音保打了个哆嗦,谁让孙有才嘴欠,他一点都不同情对方。周姓童生也跟着抖了抖,“奇怪,七月的天气怎么会觉得发冷呢。”看看外面艳阳高照他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若说美人,曹公的女儿才是貌美如花,听说曹姑娘受曹公的影响文学造诣非常之高,一般男儿都比不上。”曹公的女儿?若是他没记错曹寅的女儿今年还不足十岁吧,这就能看出貌美如花来?仔细回想二十年前的石榴,他那时候只觉得这小姑娘长的圆润可爱,看着就喜庆心情莫名变好,若说貌美如花还真说不上。这个姓周的到底是什么眼神?到这个时候胤礽也看出来了,这三位虽然也有才,但才学有限,在别的地方或许能出头,可江南这种才子云集的地方还真不好说。若不是三人背后与曹孙两家有关系,胤礽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多说。观音保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个包衣奴才。奴才?对啊,曹家可是汉军包衣,按照规矩,包衣女子是不可以读书识字的。这个曹寅当真是大胆的很,身为皇上的心腹重臣居然视律法为无物。他知道太子坐在这里肯定是想要从几人身上套消息,怕自己说出什么话打乱太子的计划,观音保干脆低头猛吃。占住嘴也就不会乱说话了。胤礽又喝了几口茶水,看看外面天色,他伸手招来掌柜的,“你们这附近可有客栈?”天气越来越热,已经不太适合赶路,茶肆的茶水虽然解渴,却是热的,喝下去一身的汗水,衣衫都湿透了。湿哒哒的衣裳黏在身上,胤礽浑身都不舒服。他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洗个澡,休息一下,顺便理理思路。观音保适时抓出十几个铜板递给掌柜,看见铜板掌柜的笑的牙都不见了,“有的有的,往西走上十几里地就是县城,那边因为是去江宁的必经之地,客栈、酒楼都比较不错。”胤礽点点头,他对着曹正德等人拱拱手,“三位,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告辞。”“告辞。”出来茶肆就能感受到这灼热的温度,胤礽翻身上马,马鞍都是热的。“咱们抓紧时间赶路,争取在午时之前赶到县城。”马匹经过这一会儿的修整,已经恢复些力气,跑起来也快了不少。“主子你看,是茶肆的那两个书生。”观音保指着在路上行走的陈修杰和童安柏两人,陈修杰的身上前后都背着大书箱子,童安柏在旁边空手走着。炎炎烈日中,两人走的并不快。看着陈修杰蹒跚的背影,胤礽感触良多。看得出来不管是陈修杰还是童安柏之前的家境应该都不错,如今或许是家道中落又或许是除了变故,陈修杰快速的成长起来。童安柏虽然说话不好听不太懂人情世故,看他此时并没有觉得陈修杰帮他背着箱子理所当然,而是也帮忙扶着,就能看出品行也不是多坏的人。给观音保使了个眼色,观音保点头,他招呼了两个侍卫,三人上前,“陈公子真是巧。”陈修杰擦擦脸上的汗水,他喘着粗气辨认出眼前的人是那位金公子的小舅子,想要抬手作揖,发现前面的箱子挡着多有不便。他只得歉意的说道:“公子好。”“如今日头浓烈,此地距离最近的县城还有十多里地,我姐夫说匀你们一匹马,捎带你一程。”观音保可没忘他现在就是个二世祖小舅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不情愿。陈修杰刚想说不用,童安柏打断他,“多谢公子好意。今日的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