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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她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无一不是在提醒他,她失忆了,忘记了从前的一切。这无异于在他心脏上插刀。她赶紧道:“是不喜欢的,我还是最喜欢裙子。”她很快换回裙子。他眉间的褶皱舒展了。他眉宇舒展了,她给自己心理暗示:我最喜欢穿裙子,不喜欢穿裤子。此后沈蔓绿为了不让他伤心难过,一有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她立马改,努力做回失忆前的自己。虽然有点别扭和奇怪,但他开心就好了。从回忆里抽身,沈蔓绿换上裙子,出了房间。下午周衍带着秘书去往机场,他要去国外出差几天。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周衍,沈蔓绿接着学做糕点。做好了糕点,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忽而想到了什么,她起身把糕点打包好。临川到清河坐飞机要一个半小时。沈蔓绿下了飞机,径直来到一个爬满花架的院子前。院子门是开着的,沈蔓绿一进去就见周奶奶坐在院子中央的摇椅上。“奶奶。”她笑盈盈地上前。“绿绿?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周奶奶放下蒲扇。“阿衍去国外出差了,我来陪陪您。”“快坐。”周奶奶拉她坐下,慈爱地摸摸她的手背。靠在周奶奶旁侧和她聊了会儿天,沈蔓绿说:“奶奶,不如您搬到临川去,和我们住一起吧?”“算喽,还是老房子住着习惯。”早前周衍就让周奶奶搬去临川,可周奶奶在这老院子里住了几十年,住习惯了,这里的一尺一寸一砖一瓦,都是大半辈子的回忆,她舍不得。两个城市隔得远,而周奶奶还住在离得更远的小县城里,周衍无法,只得雇人来照顾她,如果闲暇了会时常回来看望她。听到周奶奶的回答,沈蔓绿默然,转而道:“院子里的花开了。”红蔷薇和白蔷薇一红一白各自开在两边,红的明艳绚烂,白的清雅温柔。注意到沈蔓绿只专注地欣赏着红蔷薇,而睬也不睬白蔷薇,周奶奶无声叹息。沈蔓绿侧身,捕捉到周奶奶瞳孔里稍纵即逝的一抹复杂。这时候她还不明白那抹复杂是意味着什么,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怜悯。周奶奶对她的怜悯。2、第二章次日沈蔓绿被周衍的电话吵醒。周衍:“起床没?”“正要起呢。”“是还在睡吧?”他低笑。被戳穿谎言,沈蔓绿咳了咳,旋即蹙眉,“你那儿是半夜两点吧?你还不睡?”“把你叫醒了再睡。”柔和悦耳的声线撞击着沈蔓绿的耳膜,她的心一片柔软。因为她要调养生息,他给她严格制定了作息表,不许熬夜不许晚起,在家时他会准时叫醒她,出差时他会准时打电话叫醒她。没有一次忘记过。沈蔓绿:“好了,我起床了,你也该睡了,晚安。”挂了电话,沈蔓绿也没再赖床了。清河比临川的温度低一些,又因为下了雨,晨间微风习习,很是凉爽。沈蔓绿将手探出窗外。冰冰凉凉的雨丝浸湿她的指腹。绵绵细雨让她抿起了唇。沈蔓绿关窗,打着伞去给周奶奶买油条。周奶奶喜欢吃老刘家的油条,沈蔓绿起的早,所以帮她去买。早市里人声鼎沸,各种食物香味乱窜。沈蔓绿买了油条,闻到隔壁馄饨店飘出来的香气,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周奶奶才会起床。她吃碗小馄饨最多十五分钟。“老板,要一碗清汤馄饨。”她去扫码。很快馄饨端了上来。沈蔓绿一边吃馄饨一边刷新闻,突地一顿,脸色瞬间变了。她定睛一瞧碗里,果然瞧见了馄饨间漂浮着的虾皮。刚才她在刷新闻,馄饨上了就拿筷子直接吃,也没细看,于是也没发现馄饨上错了。她慌忙放下勺子,这时候老板跑过来,急忙道:“不好意思上错了,您的——”“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沈蔓绿慌忙道。老板愣了一愣,刚说完医院地址沈蔓绿就快速转身而去。极速抵达医院,沈蔓绿气喘吁吁焦急不已,却被医生告知,她并未过敏。没过敏?“可我对虾是过敏的。”她疑惑。周衍说她以前对虾是过敏的,一碰就会全身起疹子。医生问:“你吃了多少?”“吃了两口。”“可能吃的太少没引起反应。”大概是虾皮太小了。沈蔓绿点点头。以防万一,医生还是给她开了过敏药让她吃了两片。吃了药沈蔓绿放下心,没过敏就好。她提着药袋子穿过医院大堂,猝不及防被急速飞奔过来的人撞倒,砰地一声,钻心的疼痛从右手肘处裂开。撞到她的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孩子,小孩惊慌失措地去扶她,“jiejie,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沈蔓绿从地上起来,“没事。”手肘处擦伤流血了,丝丝疼痛麻痹着她的神经。她迅疾去挂号处理伤口。处理好伤口沈蔓绿快速回到家,周奶奶发现她胳膊上包扎的纱布,急问道:“受伤了?”“不小心摔了一跤。”“严重吗?”“小伤。”周奶奶稍微安心。“奶奶,我受伤这件事不要告诉阿衍。”“晓得了。”周奶奶知道沈蔓绿是怕周衍担心。自沈蔓绿车祸后,她平时小病小痛都会让他如临大敌。他现在在国外出差,不能让他因为她受伤而分心。岂料已经有人把她受伤这件事告诉了周衍。沈蔓绿刚回房,就接到周衍的电话。“绿绿,你受伤了?”他的语气很急促。“你怎么知道的?”沈蔓绿讶然。“司机说的。”沈蔓绿懊恼,忘了跟司机打一声招呼了。她说:“就摔了一跤,有些擦伤,没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快继续睡吧。”“嗯。”周衍说。沈蔓绿吁气。晚上八点多,沈蔓绿和周奶奶正在看电视,屋内突然走进来一人。男人穿着白衬衣,袖口叠堆到小臂上方,额发略微凌乱,气息微喘。“阿衍,你——”沈蔓绿错愕不已。紧接着被疾步走过来的周衍拉入怀中,他抬起她的胳膊,急切又细致地扫视着纱布。“都说了是小伤。”沈蔓绿呐呐道。检查完她的伤口,周衍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他摸摸她的肩膀,然后转身面向周奶奶,“奶奶。”周奶奶递给他一杯水,“瞧你累的。”等周衍喝了水,沈蔓绿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