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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曾经对于这些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抬头望了望明月,然后团团银盘中如同镜子一般冒出了一个人,竟就是日日相处的人向着自己微微地笑。他一下子就吓得跳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躺野地里就睡着了。只是他就算醒来了,也清楚记得梦中景象,有些懊恼地抱头想到,还是记得自己心里该还有个人的,只是忘了那人是谁,就连那人高矮肥瘦都忘了,难不成真的打仗久了,连想着的人都能忘得了?东甲刚发了一会儿呆,就看到浓雾从营地的栅栏间涌进来,如同牛乳又似是飞絮一般,转眼间就遮蔽了原本晴朗的夜空。他咽了口口水,回去将队友推醒,道:“外面起大雾,不知道是什么事。”众多兵士出去一看,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生害怕,紧紧地攥着武器就向主帅的营帐走去。但在途中磕磕碰碰,竟也引起了伤亡,最后在鲜血和恐惧的刺激下,他们索性忘了这诡异的迷雾,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同袍。一场可怕的厮杀开始了。本来一道浴血奋战,生死与共的战友此刻成了平生大敌,每个人都像是不怕死,不怕痛一样互相劈砍着,撕咬着,企图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rou下来。东甲站在人群当中,却没有那种激动,而是看向了月亮,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月如冰镜,清楚地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他本来的一身短打一下子就拉长,及地化为玄色道袍。杀红了眼的人一斧头劈下,却像是劈在了水中一般,连泡沫涟漪都不曾泛起,就这样劈了个空,险些收力不及就摔倒在地。但当他爬起来,一细看,发现眼前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沈中玉像是站在另一个空间,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心神不动,直到听到后边传来一句:“你很好,能看破图中幻象,可得我无上魔道传承!”沈中玉转过身去,看到是个仙风道骨的灰袍老道,听到他所说之后一侧头,露出了一抹笑意,问:“尔是何人?不知是何等传承?”“我乃魔道秘宝百战封魂图之元灵,图中所载他化自在天嫡传大法,无上魔道传承。”“魔道若何?”“代天设劫,为天道刑官,阻人成道。”“此便是无上魔道传承?”“正是。不要抵抗,速速接受传承!”沈中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敢问前辈是困在这里多久了?竟这般憨厚,真让我汗颜。”沈中玉何等jian猾之人,在刚开头发现自己堕入幻象之后,就觉得不对,竟对自己用了魔道手段诛心咒,所谓相思刻骨,诛心销魂,如此魔道之法也可窥人心中隐秘。他对自己用了这般法术,自然心中隐秘思念即使被人迷惑也时时浮现,引起警惕。那人听到这个,知道他竟从一开头就不曾被迷惑,竟似是一直来就冷眼旁观,心里警觉,就要调动灵力将其轰杀。但刚一动手,他就觉得神识耗散,本来就浅薄无多的法力更是无从调用。沈中玉曾被伏魔印封印多年,虽然还不能将大极乐天那样顺手拈来,但是将之改成法阵布下还是可以做到的。伏魔印发动之下,那人就如同rou体凡胎一般再也无法挣扎,他强撑着说了句:“原来你早有传承,我再寻他人便是,你欲如何?”沈中玉听到这般垂死挣扎,忍不住暗笑,直接过去,并指如剑,点在他额头上,直接搜魂。第120章原来这所谓图中元灵乃是数万年前,蚩尤黄帝大战之时殒命的魔修,号古画子,本命法宝就是百战封魂图,他的魂魄侥幸附在千年琥珀之上,不知为何被用作陪葬之用。在两千多年前,九幽老祖跑到蚩尤大墓里一探,在探险过程中不知为何就将他附身的琥珀带了出来,然后扔在石洞之中,自己走了。古画子在这石洞内待了多年,难得看到有生人到来,自然也起了夺舍的主意,可惜碰到个辣手人物,不但没有夺舍成功,反连虽然虚弱无比但是好歹也存在数万载的魂魄也要丢了。沈中玉吸收完古画子魂魄中所记的内容之后,不由得冒出了一阵狂喜,在数万年前,在这大千世界中也有魔修,同样是大道传承,同样飞升有望,大极乐天所言非虚!魔修之中果然也有飞升之法!不知何时,他再抬头就只能看到原先那个黑黢黢的山洞,萤石闪烁,如同繁星,微光之下,他竟已按捺不住,泪流满面,三千年的坚持不曾白费,三千年的修炼不曾虚度,峰回路转,竟也春暖花开。他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泪水,最后只是无声浅笑,若在我刚入魔道之时,我不知如何欣喜若狂,就是我穷途末路之时也会喜不自胜,但现在,这上古魔道也只好留与后辈看看了。今世自入仙门起,便只有静山道人,再无九幽老祖,落子无悔,此生无悔!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手忍不住像先前在环境中控弦发箭一般勾了勾,然后想到,等再与阿致相见,我就和他去吃烤黄羊好了,不用法术神通,就同凡人一样只是射箭打猎,若果能打头鹿,还有野鸡、鸿鹄之类的做个汤,最好弄个锅子吃。还有阿致先前就说了要寻得魔道正法,普传天下,现在我也找到了,等我们飞升前就一道传下去。沈中玉想着想着,竟就在幽静的山洞内笑出声来,自觉失态,低着头在地上仔细看了一阵,将那个魔修附身的琥珀寻了出来,在明月夜摇曳的烛火映照下,微光闪烁,看着不错,真火一起,将其炼成一个扳指,正好戴在手上,以后勾弦就更容易些了。被沈中玉惦记着的张致和此刻刚下了从蓬莱城开往蓬莱仙岛的客船,一下船回望碧海蓝天,又看仙岛码头上来往之人无不身披瑞气,灵光湛然,暗暗赞叹果然三山之地,人杰地灵,不由得带了几分喜气。顺着人流走出码头,他就一下子忘了言语:其山之高,直入青冥,山林之中,台观皆是金玉所建,此时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山下还有连成一片碧色如海的琼田,风吹过,琼花起伏如同雪浪。他站在原地看了半日,才想起了问路之事,眼神一转,看到路旁有间野店,也就过去问路。野店不大,不过是个两层小楼,楼下围成一个小院,门上挂着旗藩,写着:留仙居,铁画银钩,真是好字。这时候,门一开,从内里出来一个老丈,上前就道:“敝姓刘,乃是此处掌柜,不知客人有何吩咐?”张致和见到个老人家,赶紧还礼道:“老人家有礼了,贫道姓张,从海内而来,想去方丈山,却不知道路,因而打扰了。”刘老丈闻言,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道:“容老头儿猜上一猜,道长是剑修吧,也是要到天守阁去的?”“正是。像我这样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