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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中么?”崇文帝闻言也愣了下,随即笑容敛去,古怪地看她一眼,见她一脸茫然,略一沉思,恍然大悟,崇文帝目光紧盯着她的娇颜,“朕问你,你可知是谁保的你?”白玉闻言罔知所措,总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一些事,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萧成,萧大人。”崇文帝可没这闲情逸致与她拐弯抹角,他笑道:“是朕那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沈墨保的你,你莫要感激错人了。”这帮年轻人真是有意思,让他看了一场荒唐戏。白玉呆了,大脑空白一瞬,什么都无法思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沈墨护的她?如果是沈墨护的她,为何萧成没有告诉她真相?是因为沈墨嘱咐的,还是萧成故意没说出真相?到头来又是她害了他?震惊,错愕,种种疑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厚密的大网朝她猛然间罩来,令她纷乱如麻,心口窒痛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看着她一脸慌乱神色,崇文帝看了眼窗外,悠悠补了句:“此刻他们大概已经准备出发了吧。”白玉闻言更是如坐针毡。这狗皇帝,把人谪贬出京,他自己倒有闲情逸趣在这饮酒作乐,白玉不禁再次腹谤道。白玉此刻那不知好歹的气性涌了出来,压倒理智,她顾不得会不会触怒龙颜,“皇上,民女突然感到身子不适,可否容民女先行告退,改日再来陪侍?”崇文帝目光如刀,声音冷了下来:“朕还未尽兴,美人儿便想走,不要命了?”白玉闻言连忙跪倒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恕罪,民女向来身子骨柔弱,时不时就会心悸胸闷,头昏眼花,今日许是初次得见龙颜,过于激动紧张,此刻只觉身子摇摇欲坠,眼冒金星,只怕伺候不周,惹得皇上更加不畅快。”崇文帝龙目微眯,沉声斥道:“朕看你身强体壮,四肢矫健得很,连雇打手劫持人,全程扮做男子指挥若定,你说你是个弱女子?”萧成还赞她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白玉再次哑口无言,不是说不追究她的罪责了么?用‘身强体壮,四肢矫健’这种具有男性特征的词来形容她……这狗皇帝真的对她感兴趣?崇文帝神色莫测地望着她,“朕如今给你一个机会,你好好伺候朕,若得朕满意,朕就让你入宫,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何?”崇文帝这番话对白玉这等身份的人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等同于野雀飞上枝头变了凤凰,然而白玉性喜自由,又慕色,不喜欢比她大得能当她爹的男人。但她来时的确抱有邀宠的想法,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终究还是随心所欲之人。于是她跪伏榻前,婉拒道:“民女此身已遭风吹雨打,陷入泥泞之中,污浊不堪,怎能再承皇家雨露之恩?”崇文帝闻言心中似怀不满,一声大喝,“放肆!”天子发怒,非同小可。白玉胆子再大此刻娇躯也忍不住颤颤发抖,一句话都吐不出来。见她面露惧色,崇文帝脸上神色缓和些许,语气和悦起来,“怎么?你有心上人,所以才不肯留在朕身边。”“回皇上,没有。”白玉不敢说实话,就怕一说实话脑袋就要落地。崇文帝语气更加和善,笑道:“你且说实话。”为什么萧成没有告诉她,这皇上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沈墨日日伴君,怎么受得了他?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不假。白玉此刻不愿侍寝,也就不再做那妩媚惑人之姿,只惴惴不安地问:“说实话,皇上会砍民女脑袋么?”崇文帝微笑道:“朕不砍你脑袋。”白玉还在犹豫。崇文帝又补道:“君无戏言。”白玉这才如实回答:“民女有心爱之人。”崇文帝又笑:“说来听听,是哪一位?”白玉忐忑不安道:“说出来,皇上要砍那人脑袋么?”“朕不砍那人脑袋。”崇文帝和颜悦色道,“君无戏言。”白玉深吸一口气,回道:“民女爱皇上那位翰林院的学士大人。”崇文帝眼眸渐渐变得威慑,视线在她脸上流连,心思难测,在白玉以为他要反悔而心口狂跳时。他突然又笑了,悠然来句:“早说事情不就了了。”你也没问啊……白玉后背不觉泛起一层冷汗。崇文帝一挥衣袖,潇洒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白玉有些不敢相信。崇文帝笑道:“不舍得走?”白玉心咯噔一下,忙道:“民女告退。”言罢迫不及待地下了龙船。看着那飒然的身影,崇文帝失笑,好一个柔弱的女子。崇文帝笑了片刻,又恢复了肃色,语气淡淡:“出来吧。”说话间,一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的佩刀男人自一旁的小隔间走出。男人声音冷冽,“陛下就这么放过她了?”崇文帝轻叹一声,“朕本想杀了她,只是朕那两位爱卿皆中意她,杀了她,只怕君臣离心呐。”说着,又感慨一句:“身为臣子,还是得先成家,成家之后才能安心地为朕效力,为国尽忠啊。”佩刀男人听闻此话,闭口不言了。崇文帝目光悠悠瞥向他这位年轻力壮的侍卫统领,漫不经心道:“你今年几岁么?”佩刀侍卫冷肃的面容微僵了下,“属下今年二十五岁。”崇文帝语气高深,“你比朕那沈爱卿还大啊。”佩刀侍卫面不改色道:“属下的母亲已经在为属下物色姑娘了。”崇文帝点点头,“那就好,找个安分点的,别和那白玉姑娘一般,你掌控不了。”佩刀侍卫面无表情道:“属下明白。”实际上,崇文帝是真抱着杀掉白玉的心思,刀都已经准备好了。美人儿多的是,他贵为九五之尊,要怎样的美人儿没有?可他的这位濯濯春月的臣子却只有一个。召见白玉,不过是想看看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害得他痛失一位宠臣。如果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那么就可以杀了。初看之下觉得此女趋权附势,浅薄无知,但相处之后,才知此女实则是个纯粹,有情有义之人。索性就饶了她这一回。白玉下了龙船,即刻往十里长亭赶去。一路上无数奇异的目光投向她,白玉视若无睹。她本是坐着崇文帝安排的轿子来的,也不好意思让人送她到长亭,况且轿子还不及她两条腿快。白玉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发作不出来。她恨不得两脚生风立刻赶到沈墨面前,抓着他的衣袖狠狠痛骂一通。谁要他自作主张,替她隐瞒下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