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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要吃好几万的药,我……还想存钱给她做手术,可……”这样的话苏墨从来都没跟外人说过,包括在家里已经帮忙好几年的刘婶,但面对棠宁时,他不由自主地就将这些话全都说了出来。他不想敷衍她,也不想骗她。尽管他已经骗了她很多很多了。比如他来到她身边的原因。比如他与夏央是旧识。比如这么多年,他这样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在外头根本就没做过什么正经的工作,而是一直都在骗人,好人的钱他倒是没骗过,因为这些人真的敢报警,且大多都是些穷鬼。他骗的那些更多的是一些拥有灰色收入的人,这些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次死里逃生,外头想要他手脚的人更是多得是,可你想要钱,就得付出一些代价。而他的这些经历,夏央正是因为了解过,才找到了他的头上来。因为同样出自西坪镇的夏央曾经与他、小雅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那个时候,从孤儿院里收养了他和小雅的老骗子李庚还在,教授他们兄妹俩骗术的时候,隔壁的夏央也来混过一段时间。虽说这种江湖把戏,一般都不会传与外人,可谁让老骗子是个不讲规矩的颜控,被夏央一口一个帅叔叔的哄着,兴致上来了就也教了她一点皮毛。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夏央与他还是同门。可快乐舒心的日子没过多久,老骗子就死了,车祸,乡村小路,那个时候两个监控都没有,被人发现时,连身体都僵了。从此以后,他跟苏雅就又成了没人管的孤儿。想起自己这些堪称阴暗的过去,苏墨只觉得浸在棠宁眸光中的自己,就像是突然来到了阳光下的,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被棠宁知晓了他来到她身边的目的,他的那些藏污纳垢的过去,她会怎么看待自己!几乎只要一想到那一日,他就觉得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用力扼住,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能了。苏墨的脸色微微泛白,垂在身侧的手也跟着有些颤抖。“苏墨,苏墨,苏墨……”便是这时,棠宁的呼唤声忽然在他的耳旁响了起来。茫茫然地抬起头,苏墨就看见棠宁朝他看过来的担忧眼神,“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叫你这么多声都听不见。你是不是……在担心小雅的病?”棠宁试探性地询问了声,随后对着苏墨就说了句等等,掏出自己的手机就拨通了个电话。“哎,黄主任你好,是我,棠宁,对,我这边有个病人,是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对……”苏墨愣怔怔地看着棠宁打完了这通电话,通话的过程中还冲他询问了下苏雅的血型。待棠宁挂断了电话之后,便转头对着苏墨露出了个柔软的笑来,“放心吧,我已经跟青市那边打好招呼了,让那边的人帮我留意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到时候我们只要带着小雅去那边做配型就行了,小雅肯定很快就会好的。”棠宁的声音里充满了希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钱可能没有那么重要,但却可以解决你生活当中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困难,才使得这么多人都对钱这个东西这么的趋之若鹜。听完了棠宁的话,苏墨的脑袋到现在都是懵的,空白的,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的自己,语言技能仿佛已经完全丧失了一般,只除了拿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面前的棠宁,完全不知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棠宁整个人都抱在了怀中了,越抱越紧,眼眶也在这一瞬间开始泛红,“我……”“嗯?”能明白他情绪的激动,棠宁也就没多在意他又抱了自己的事情,只是低低地反问了声。苏墨当前好感度:88。“……谢谢你。”少年的声音带了些许哽咽,甚至连拥抱棠宁的手臂也微微有些颤抖。“不客气。”棠宁则笑着这么回道,“应该的。”本来就是应该的。七年前苏墨的那一声喊,跟救了原主的性命没有任何的区别,现在她同样就还他一条命,大家一笔勾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欠了原主多少就请他一五一十地给她还回来。棠宁眼中盛满了温柔至极的笑意。两人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连附近的初中都已经放学了,一波波初中生一窝蜂地哇往校门口的方向涌来时,情绪终于平复下来的苏墨这才在这些嘻嘻哈哈学生的偷笑的眼神中,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拥抱。“对不起,我不是……”苏墨刚想道歉。“没关系啊,我都知道的。”棠宁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颇有些好奇地指着不远处一帮正在学校外墙上用粉笔涂鸦的初中生们,“他们在做什么?”闻言,苏墨转头看去。一看到那面墙,他的心就莫名一跳。这面西坪中学的爱心墙,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早在他读书的时候,这一面墙就已经存在了,不晓得有多少女生每天一放学就会立刻拿着粉笔,有的甚至还从家里带了油菜过来,将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写在一起。说是西坪中学的传统,名字只要一写到一起,那两个人就一定会走到一起,并且会在一起幸福一辈子。以前的他在知晓这传说时,有多嗤之以鼻,现在站在棠宁身边,就有多迷信心动。“是……小镇上的幸运墙。据说是只要将名字写到那面墙上,接下来好几天都会处于很幸运的状态,这不是快要期中考试了吗?这帮初中生,肯定是想要考个好成绩,才会都挤在这面墙前写下自己的名字。你……要去试试吗?”苏墨说得有鼻子有眼,笑得更是阳光灿烂。要不是棠宁之前在民宿里听说过有关爱心墙的相关消息,她可能也就信了。只不过她信不信不重要,苏墨愿意立fg就好。天晓得她有多喜欢这些人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立着fg的模样,因为日后打起脸来时,总是又响又脆。“好啊。”棠宁笑得比苏墨还要毫无阴霾。捡着那帮已经离开了的初中生随手丢下的粉笔,苏墨领着棠宁在这面墙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看着紧紧靠在一起的四个字,苏墨缱绻的眼神直接就落在了站在他身旁的棠宁的光洁如玉的侧脸上。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裴渊,拄着自己的盲杖,一抬头,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职业微微泛黄的梧桐树下,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的少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身旁穿了件白色毛衣的女人。并在她转身想要往外走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