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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四十贬为奴隶逐出城,实则是演了一出苦rou计,为了避开丰韫老贼的盘查!小人一路逃来,就是为了来见国师!”“城内情况如何?”凤岐不动声色地问。“城里兵马不足三百人!我出城前一日,城里便已粒米不剩!”阿虎哭诉。以当初千人守城至今,极为不易,城里情况必定到了极限,不出城便只有死路一条。而反观靖国,久攻不克,纪国援兵将至,也是骑虎难下。城内城外,此时都已到了必须全力一战的地步。而取胜的关键,就在于纪国的援军是否能及时赶来相救。一旦丰韫先擒住周王和纪侯,手握筹码,援兵也爱莫能助。“陛下有何计谋?”凤岐听完阿虎的话,知道这一战迫在眉睫。“陛下说举火为讯,他见了火就会见机协助,里应外合。”阿虎道。不知凤岐是否能赶来,不知城外局势如何,城内实在无法做什么提前谋划,能放出阿虎传达这个消息已属不易。阿虎说完,注意到凤岐一直问话,却丝毫没有对自己透露一丝口风,才惊觉国师备战状态严谨至此。他还未感慨完,忽听凤岐冷喝一声:“大胆jian细,装作陛下亲信!将他拿下!”寻常人忽然被这样一喝,自然吓傻了,若真是细作,更是要在表情神态上露出些惊恐的破绽。阿虎只是个寻常寺人,自然也是受惊不小,然而出了惊愕,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谎言拆穿的恐惧。凤岐将他神色默默看在眼里。“国师!我有陛下的剑穗为证!”阿虎被左右两个士卒压着,慌忙道。凤岐摆手制止了士卒,接过剑穗看了看,确是公子留深的剑穗。他又令士卒给阿萧送去,片刻后阿萧赶来,肯定了这剑穗是她亲手为公子留深编制的。有了信物,凤岐和缓神态,温言道:“阿寅,你勇气过人,忠心可表。凤岐再此向你赔礼。”他站起身,拱手朝阿寅拜了两拜。“国师!阿寅不敢当!”阿虎连忙还礼。他来时便预料到凤岐可能不记得他,所以虽然有些心酸,却并不埋怨。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凤岐记不记得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王的使命,不辜负王也不辜负国师。孰不知,真正推动这恢弘壮阔的历史巨轮前进的,并不是某一个王侯或将相,而正是千千万万他这样不知姓名的“小民”。当千万的老百姓要一个王朝覆灭,便是凤岐这样百年一见的奇才也不能阻挡。因为先有民后有国,故而得民心者的天下。然而即便如此,如凤岐这样以一身血骨阻挡巨轮者,即便粉身碎骨,也将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将被百姓们铭记。在凤岐苦心于靖国之乱时,陆长卿已整军待发。当年第一次取镐京时,他畏惧的就是靖国。靖国的存在让他无法从镐京再往东推进。而取不下广袤的晋中平原,镐京无所依托,不过一具空壳。而如今,靖国之乱简直是天赐良机。陆长卿昔日有他兄长遗留的声望,如今有攻退犬戎的功绩,再加上在吴越一带的惠民义举,处心积虑传出祥瑞征兆,他已占尽民心。偏安西南休养生息,陆长卿的狴犴阵已全被配备了玄金兵器。天蒙蒙亮,陆长卿高坐马上,仰首眺望着歧关关城。重新杀入歧关,这是多么让人血液沸腾!凤岐,这一回你可要输了。陆长卿微微一笑,率领着身后浩荡大军,如黄河之水,无可阻挡的朝东奔涌而去。四月初七,陆长卿破歧关。四月初八,陆长卿攻陷守军薄弱的镐京。四月初九,陆长卿继续东进连克五城。同一天,城外韩要率领的靖军向大梁城发起了最猛烈的一次攻击。凤岐对镐京的消息置若罔闻。守城这一战,他必须拿出全部的精力,无法分出一丝精神去管千里之外的镐京,即便它是大周的心脏。玄渊果然弃赵图不用,以彭席为将。凤岐连夜制定了作战方案,将纪国援军的大部队交给纪萧,只带了速度快的一千骑兵昼夜不停奔赴大梁城。凤岐虽然信任纪侯与自己多年的默契,但他从不会将成败押在毫无实据的事情上。他们赶到大梁城外正是四月初九的深夜,城外鼓声大作,韩要正卯足劲攻城。夜色晦暗,两方一样看不清敌人。但这样对凤岐却是良机,他趁夜色令士兵悄悄布置起来。韩要正疯狂攻城之时,忽然听得马嘶如雷,一队骑兵从侧方杀入阵中。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忙调整阵型。韩要到底是老将,临阵不乱,迅速指挥迎敌。一干人马杀得昏天黑地。公子留深和萧怀瑾都亲自站到了城楼上观战。忽然公子留深注意到月色中有什么在半空闪闪发光。“叔舅,你看那是什么?”公子留深指了过去。萧怀瑾仔细打量,只见那东西仿佛一张大纸,上面似乎沾了磷粉,反射着月光。“有字。”萧怀瑾注意到那磷光竟有名堂。“想是个箭字,但竹的下面又不对劲。”公子留深辨认出来,“这是谁写的,什么意思?”萧怀瑾猛然道:“凤岐来了!”“国师!”公子留深又惊又喜。“这错字是凤岐一贯的伎俩,他当时给栖桐君当军师,两人研究出不少稀奇古怪的战法,分别用一个独创的字代表,就如同暗号一样。我知道的并不多,但这个字他曾与我讲解过。”萧怀瑾道。“作何解?”公子留深急切地问。“居高临下,箭射千军!”萧怀瑾道。“射箭?城下黑蒙蒙一片,如何看得清楚?若是射了自己人……”公子留深犹豫。“凤岐从不做没准备的事,他既然敢用这个战法,必定有后话。我们且等他举火为讯。”萧怀瑾笃定道。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文!谢谢你们的票票和留言!!!☆、第四十五章凤岐虽出兵不意,取了个先机,然而毕竟只有一千骑兵,难以与韩要大军抗衡,此时已露出颓态。但他并不心急。阿虎怔怔地看着凤岐,想问又不敢问。从战斗一开始,凤岐就掸净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放风筝。是夜刮得是东南风,风势不小,凤岐从容不迫地牵着风筝线,任凭夜风将他雪发拂起,衣襟吹开。那边都要输了啊!阿虎忧心公子留深,坐立不安。但即便焦虑至此,他也忍不住欣赏着凤岐此刻静若处子的仪态。这个男人并不是一朵花,一处美景,但是却具有相同的观赏性。花和美景都没有实用价值,却让人感到审美的愉悦。这个男人所拥有的气质恰是如此。即便他根本不是运筹帷幄的国师,单单在这旷野月华中静静一坐,凝神一笑,就足以让人感到不牵扯任何感情和利益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