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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多交给秦驸马打理,自己管的少了。”冯侯禀道。穆宣帝颌首,就要打发冯侯下去。冯侯欲言又止,穆宣帝好笑,“你这是怎么了,在朕跟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冯侯抿一抿唇,“还得请陛下恕罪,臣私下请琉璃法师去看了昨日打斗留下的痕迹。”“少林身为江湖武宗,自然见多识广。”穆宣帝点头,冯侯向来细致。当初他因避冯凝宗师身份,辞去密探首领之职,如今穆宣帝重新启用,干练不减当然。冯侯道,“琉璃法师说这样的武功路数,他亦没有见过,不过,法师见过相似的。”穆宣帝精神一震,“想来法师亦记得用此武功之人了?”“是。”冯侯微微躬身,“法师说当年睿侯在禁卫军与秦龙虎比武,他在宫里给太后讲经告辞出宫时,得知秦龙虎败于睿侯之手,秦龙虎也是少林外门弟子中佼佼之人,法师过去探望,看到秦龙虎身上伤势,伤到秦龙虎的武功路数便诡谲异常,不似中原路数。”穆宣帝的眉皱的更深,“睿侯老家在湖南,年轻时曾来往云贵之地,他的武功不似中原也说得通。玄隐阁是睿侯行走江湖时所创,林程一向与睿侯交好,甚至曾在玄隐阁位居要务,若这人与睿侯相关,怎么会刺杀林程呢?”穆宣帝猛的抬头,冯侯此时也想到了,这人必与睿侯相关,而且,必是睿侯的仇家!虽然有此线索,但是,查起来却是千头万绪,极难追查的。无他,睿侯当年朋友遍天下,可仇家绝对不少。而且,睿侯一生虽短,经历却是丰富曲折,甚至其间多有奇诡之处,要查起来就太难了。穆宣帝轻轻敲击着桌案,说了一句令冯侯意外的话,“这倒好查了。”帝王的眼睛深沉如海,“打发人去北疆,睿侯给老三留了东西,约摸也留了人。睿侯的武功必然是自幼练起来的,他年轻时的事,还是玄隐阁的人最清楚。老三那里有玄隐阁的人手,找人问一问睿侯当年的事。”“是!”至于禁卫大将军的人选,穆宣帝打发人问过林程。林程举荐永安侯,不过,穆宣帝斟酌再三,点了原青龙卫大将军隋将军任禁卫大将军一职。北疆。黎尚书一行刚入玉门关便到了一处宽敞热闹的驿站,这是一处不在兵部记录范围内的驿站,是北疆常见的黄土胚的房子,无甚讲究,不过,院落宽阔,马匹齐全,而且,还有支百余人的小小驻军。在这驿站周围还有几十处大小不一的黄土房,张出酒幌支出摊子都是生意人家。黎尚书过去将官牌文书一放,立刻受到热情招待,唉哟,这可是高官,帝都城的尚书老爷。待驿丞问过尚书老爷您往哪儿去,唉哟,原来是帝都钦差,要往新伊面见咱们大王的。驿丞立刻拨了二十个骑兵沿路护送。黎尚书原说,“不必如此,我们自己走是一样的。”“现在可不一样,如今咱们北疆时有叛军出没,您看行商也都是我们护送。我们到底路程更熟,大人只管放心,您跟着我们走,包您大半月就能面见大王。”驿丞这样说,黎尚书也便没推辞。驿丞知道这是帝都高官,很不敢怠慢,亲自去外头食肆叫了几样好菜,还打发厨下烧了热水,将驿站备着的几只杨木木桶找出来给几位大人沐浴。黎尚书心说,到底是大驿站,服侍的就是周到。他是个细致人,沐浴更衣后召来驿丞问了不少话,譬如,“我记得这里不该有驿站的,你们这驿站也并不在兵部记录上吧。”“咱们这是临时的,这不前番苏迪米尔部、彩云部有反叛,大王就担心来往咱们北疆的商贾不太平,路上难行,便打发我等建了这处临时驿所,”驿丞拍拍自己空了一只的袖子,面皮都是晒的黝黑,脸上却是挂着感激的笑,“咱们这样的儿,战场上残了,按理就不能在军中当差,也便没了饷银。可回家一只胳膊也种不了地,以前是侯爷养着咱们,让咱们在后勤补给那里干活,到底不比齐全人。大王开恩,这样的驿所,专挑咱们这样的,是给咱们的恩典。如今在这儿有福服侍各位大人,也能供养妻儿了。”说着一只手拱起虚握朝西北边儿拜了拜,“这都是大王的恩典哪!”黎尚书问,“那你们护送往来商贾,一般是什么价钱?”“若是往来市集的商贾,咱们是不收钱的,路上管吃喝就行,我们这一次有一次的记录,月底结算,护送多少得的银钱不一样。”驿丞简单的说。驿丞道,“就是咱们驿所每道菜多少钱也是有规定的,不敢多收银子。”黎尚书细细琐琐问了许多,暗想到底是三殿下,果然贤王作派。待一路行去,各城门出入收费也十分规矩,并不见旁的州府城门敲诈勒索之事。当然,也有可怕场景,黎尚书就见到棋盘城门处挂着的硝好的人头,细一打听,那是勒索商贾之人,被大王砍了脑袋后送回,着命挂城门三十日,以儆效尤。相较于兵部对北疆驿站的记录,黎尚书发现,北疆自己私设的临时驿所颇是不少,而且,驿所规模不逊于正经驿站。同行的兵部侍郎许大人也是个很细心的人,一路将北疆私设驿所都记录好,在带来的舆图上标注了位置。许侍郎原是打算先到彩云部,再到新伊城拜见穆安之,黎尚书不独自做主,征询另外的工部侍郎王大人的意见,王侍郎,“我怎么着都行,二位大人做主便好。”黎尚书看他手里拿着个馕,指骨捏的都泛白了,咬牙切齿的模样,问,“怎么了,跟这面饼较什么劲儿?”“老大人瞧瞧,再没见过这样干硬的饼。”黎尚书接过来,对着桌子咣咣两下,立刻敲成好几半。黎尚书道,“这样硬直接吃可不行,必是得泡着汤饭吃的。”王侍郎出身琅琊王氏,自幼富贵,再未见过黎尚书这样的彪悍,将碎成几瓣的面饼收拢回柳条编的我篮子里,感慨一句,“三殿下在朝中时就有名的硬人,如今这就藩了,藩地的饼都比旁地界儿的饼硬。”黎尚书喷笑,“你这话说的。”王侍郎吃不惯北疆的奶茶,他将馕饼再掰小些泡到茶汤里,泡软了吃。王侍郎忽然想到什么,声音压低了些,“我可不是胆小,咱们实打实的说,不经三殿下答应就往彩云部去,这真的好吗?彩云部那里必有三殿下的屯兵,咱们去了一样要听那边儿将领的吩咐,可没有三殿下点头,咱们拿着诏令过去,即便看过铁矿,也大大得罪了三殿下,这到底是三殿下的地盘儿。”王侍郎望着碗里的泡饼,瞅一眼窗外漫漫黄沙,幽幽一叹,“这么个兵荒马乱的地方……”叹的许侍郎也没底了,黎尚书递给许侍郎块硬馕饼,许侍郎也犹豫起来,他虽是陆国公的心腹,到底不傻。眼瞅三殿下把个北疆管的服服帖帖,连个城门子都不敢多收一文钱了,三殿下早与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