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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儿。俩人最后在一起在公司吃了顿午饭,郭英婷就走了,魏岚一下子觉得自己被抛弃,举目无亲。她回到座位上就和于雅博发信息,也没有别的话,就是问他在干什么。于雅博回复,在听领导骂人。魏岚问,不是骂你吧?于雅博说不是。俩人东扯西拉,魏岚心情好了些,于雅博问她这周六几点来,魏岚说,还是和以前一样。于雅博说,昨天看见她在公交站等车。魏岚便抱怨起下班那会儿车如何难等,等到了也挤不上去,上去了也抢不到位置坐等等。她发过去,过一会儿才收到于雅博的回复,他说,他可以送她下班。魏岚心砰砰跳,甜蜜得犹如回到恋爱的时候,甚至比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更甜蜜,于雅博比邢嘉文更关心她。邢嘉文的脸跃出脑海,突然甜蜜尽散,魏岚嘴里就像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又干又磨。她直愣愣地看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于雅博。她当然不能让他送,可她心里非常想这么做,她突然有些想念当时俩人在花坛边的时光,那时候他们还可以在白天坦荡荡地见面。他们在白天的时候遐想夜晚,等真的走进了良夜却又想回到白天。魏岚知道自己正在走的这条路下埋着炭火,却也舍不得下来,不如说正因为脚下的灼烫,使她确定自己正在“走”,至于要走去哪里,她却并不清楚。其实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自己正在走的路会通向何处,但邢嘉文认为自己是个例外,他十分确定自己的目的地。对面葛宝茹没有多推辞,拿起桌上的卡,随口问了一句:“魏岚呢?”邢嘉文回过神,说:“上班去了。”葛宝茹问:“周六没放假?”邢嘉文道:“加班。”俩人一起沉默,葛宝茹收起卡,又问道:“孩子的事你和魏岚商量好了吗?”邢嘉文很不愿意和她聊起这个话题,他沉默地点点头,葛宝茹正要开口,突然咳了起来。她捂住嘴,站起身去了卫生间,邢嘉文坐在椅子上没动,听着她在里面发出呕吐似的动静,屋子里还有钟表走动的声音,这两种声音都惹得邢嘉文十分厌烦,他想立刻就走。过了一会儿葛宝茹出来,重新坐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他:“魏岚也同意不要孩子吗?”邢嘉文说是。葛宝茹说:“我还以为她终于能跟你唱一回反调。”邢嘉文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说:“我先走了。”葛宝茹没有说话,邢嘉文转身就走。走到门前,他又回头,对葛宝茹说:“我把卡给爸爸时他不肯要。”葛宝茹笑起来。邢嘉文道:“他说我是他儿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该做的。”葛宝茹不冷不热地说:“刑立仁比我会说话,但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他最后不还是收了你的钱。”邢嘉文说:“我本来就是要给他的。”葛宝茹道:“他收了钱你也这么冷嘲热讽了一顿吗?”邢嘉文没有说话,葛宝茹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才不该收你的钱,但你又不想欠我,你嫌我的钱脏,但这脏钱这些年你也用了不少。”邢嘉文的目光越鄙夷,葛宝茹的神态就越傲慢,她最后提醒他说:“邢嘉文,我不欠你,是你欠我的。”魏岚回到家时,屋子里是黑的,她打开灯,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吓得尖叫一声。“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她埋怨地看着邢嘉文。邢嘉文回头对她一笑,拍了拍沙发,说:“过来陪我坐会儿。”魏岚边放包边说:“我先去洗澡···”邢嘉文说:“待会儿再去洗。”他语气有些硬。魏岚看他一眼,走过去坐下了。邢嘉文喜欢她这种温顺的样子,他把她拉进怀里抱着,魏岚觉得自己此刻的功能大概类似于一个抱枕。要是在过去,她会很荣幸自己能做个抱枕,现在她却只觉得恼火,又担心离得这么近,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被他看见。她回忆起刚才和于雅博的贪欢享乐,更加衬出自己此刻的窝囊无用,她在于雅博和邢嘉文面前仿佛两个人,她想,她为什么不能用在于雅博面前那个人去面对邢嘉文?邢嘉文抱着她又不说话,魏岚深吸一口气,她怕自己忍不住推开他。“我今天把钱还给他们了。”邢嘉文终于开口道。魏岚听懂了他的话,她敷衍道:“那很好啊。”邢嘉文道:“爸爸不肯要,我把钱给了王阿姨。”魏岚道:“王阿姨收了就行。”邢嘉文道:“爸爸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才叫她出面。”魏岚没说话,邢嘉文是在解剖他的父母,把所有温情的皮都剥开,翻检着里头血淋淋的构造。没有人经得起这样冰冷的检视。“我妈非常爽快的收了钱”,邢嘉文道,“她估计还嫌少了。”魏岚道:“怎么会。”邢嘉文轻声道:“他俩离婚的时候把我推来推去,都不想要我,恨我恨的就像累世仇人一样,我妈最后不得已收留了我,还觉得她被我拖累了,经常说后悔生了我。”魏岚从来没听过这段往事,不过她倒是能想象出来葛宝茹说这种话,她挣动了一下,邢嘉文又把她抱紧了些。魏岚缩在他怀里不再动。“你看他俩这样一定想象不到他们当初有多恩爱,他们实实在在是因为爱情结婚的,彼此都有感情,都觉得自己比对方付出的更多,爱得更深,最后翻起脸来,也是比赛谁更狠更无情。”魏岚提不起兴趣,他父母之间的故事实在是普通。“魏岚,你说我们之间谁付出的更多?”邢嘉文突然问。魏岚愣了一下,把他从怀里扶起来,俩人目光一对上,她不自觉就躲开了。邢嘉文问道:“你不知道吗?”魏岚搪塞道:“说这个干嘛···”邢嘉文掰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想听。”他需要确认,他用她爱的表白来确认自己仍然在高处,他们仍然稳固。魏岚盯着他,她张了张嘴,她知道只需要撒个谎就能过关,可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她比邢嘉文更惊恐。两个人在这一刻的的情绪竟是意外的相通。但邢嘉文的恐惧只有一瞬,他迅速恢复常态,把魏岚揽进怀里,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语气越温柔,怀抱就越窒息。魏岚头晕目眩,都快要以为自己说出了答案。他听到了什么?魏岚不知道,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