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题。他的内力在一天一天地流失,他的丹田渐渐失去了蕴养之效,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可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再精密的仪器、再高明的医生、再先进的检查,都查不出来原因。大长老!呵呵,什么门派大长老,其实早已经是一个废物!他这一支因为泽根、泽楼的离开,逐渐败落,他只有以退让换来苟延残喘的机会。泽楷是个好孩子,可是他太善良、太温和,他根本不知道权谋背后的黑暗。退无可退了,还要退吗?他只剩下那一处矿产没有移交,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孙女留下一点点东西,都不可以吗?他知道自己快要顶不住了,可是,他想在临死之前,将儿子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将矿产交到一个有足够实力护住它的朋友。所以,他一直在等唐墨染,多年的知交好友,他知道唐墨染一定会来。他的耳朵已经听到唐墨染的声音了,可是他没力气睁开双眼,他拼尽全力想要说话,可是,他不能!忽然,一股强大的生机注入到了他的体内,是什么?如同行走在沙漠之中的人,忽然看到一汪水池;如同干涸的土地,久旱逢甘霖,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从丹田之处,升腾起了一股久违的内力,他的丹田,什么时候竟然有了恢复的可能?这一股内力,顺着经络缓缓推进,虽然很慢,但是的确在不断地前进。他仿佛听到自己的经络在唱歌。内力顺着全身流转一个周天,宋友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的双眼终于睁开了!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的宋门大长老,竟然在唐墨染一来,神奇般地醒过来了!宋友柏和宋友松面面相觑,都有些心慌:谁知道,宋友梅还能够醒来?宋友松冲宋友柏使了个眼色,宋友柏点点头,悄然退出了房间,给掌门人宋泽权打小报告去了。宋友梅这一睁眼,整个屋子似乎亮堂了许多,再不复刚才的颓废、压抑。看到苏醒后的宋友梅,琉璃很怀疑,宋友梅能够在宋门坐上大长老之位,除了武学水平之外,长相俊秀估计也是加分项。容长脸、丹凤眼、卧蚕眉,这样的宋友梅即使年过七十,即使须发皆白,即使皱纹满面,即使人在病中,依然是一枚美男子,妥妥的帅气老爷爷。宋友梅睁开双眼,歪着头便看到唐墨染,他微微一笑,道:“老唐,你哭了?放心,我还没死呐……”唐墨染扯着嘴角,努力想挤出一个笑脸,可是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他索性放纵了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从眼眶之中滚落而下,嘴里喃喃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宋友梅感觉自己忽然有了力量,他看向儿子,道:“泽楷,你把我扶起来。”宋泽楷欢喜得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听到父亲的吩咐,慌忙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父亲左侧,伸出右手托住后背,略一使劲,帮助父亲坐了起来。他感受到了手底下父亲的瘦削,心中酸楚:“父亲,已经瘦得不成形了。今日见到唐伯伯,能够醒来,真是贵人庇佑。”宋友梅坐直了身子,凤眼一扫,看到兄长宋友松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怎么?五长老看到我醒来,不祝贺一下?”宋友松略显惶恐,上前半步,道:“看到你醒来,我真是欢喜得有点忘形了!你感觉可好?我让友柏去叫武医过来检查一下。”八长老宋友柏恰在此时进来,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道:“我已经打了电话,大约半小时吧,掌门和武医就会过来。”他走近病床,挤出一个笑脸,道:“大长老,你能够醒来,真是太好了!”宋友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讥讽的笑容,目光从宋友松、宋友柏,移到宋云海、宋云涛身上,道:“你们先退下,我和老唐说几句私房话。”宋友松有些犹豫,没有动。宋友梅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喝斥道:“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一股属于武者的威压全面释放,宋云海、宋云涛二人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他俩连连道:“大长老饶命!”宋友松与宋友柏也感觉到了这股威压,竟然比大长老鼎盛之期还要强出几分,他俩做贼心虚,对视一眼,双股战战,皆道:“好!好!那我们就在院子里等着。”心中嘀咕:莫非大长老一直是扮猪吃老虎?要等唐家来人才发威?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到大长老曾经的手段,他俩都有些发慌,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候掌门的到来。宋友松后背都是冷汗,他一向畏惧这个弟弟,若不是因为儿子当上了掌门,若不是因为他病了十年都没有恢复,若不是因为他昏迷不醒,宋友松哪里敢直面对抗他?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被猪油蒙了心?就是一条矿脉嘛,给了宋泽楷就是了,何必得罪这个老煞星?真是不该听儿子的!待得宋门看守的四个人离开房间,宋友梅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出一条血线,撒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星星点点,甚是吓人。宋泽楷惊呼一声,忙扶住父亲,道:“父亲,你怎么了?”宋友梅摇摇手,叫他闭嘴,整个人却劲力顿失,往后一倒,再也起不来了!唐墨染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他心知老友这是为了压制门下之人,将全身的劲力化作威压,释放出来。但到底是久病之人,这一下动了真气,哪里还能够再维持刚才的状态?唐墨染看向琉璃,琉璃撇了撇嘴,道:“哪有这样的人?半点都不爱惜自己,刚刚好了一点,就要动用直气,吐口血都是轻的!”宋友梅躺在床上,喘匀了气,嘴角鲜血还未干,便又开口了:“老唐,我是不行了。留着这口气,不过是要交代些后事。”他转头看向唐墨染,急促地喘息着,道:“别院门前的拱桥,北侧正中央的青石之下,压着墨耀石矿脉的开采审批文书和我亲笔签名的移交证明。你拿着,去武学部办理移交手续,由你们唐门接手。未来只需给我儿三分股权即可。我家儿子,就拜托你了……”他说这番话时,恨不得对着唐墨染的耳朵,生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宋泽楷听到父亲这一番话,方才体会他一心为自己谋算的苦心,悲从心起,痛哭失声。哭声传至门外,宋友柏耳朵耸动了两下,眼睛一亮,悄悄道:“他……是不是不好了?”宋友松也有些窃喜:“刚才莫非是回光返照?”琉璃听他哭声太大,吵得脑壳疼,有点不耐烦,横了他一眼,道:“你哭什么?你父亲不会有事。”宋泽楷一听,哭声顿止,猛地抬头,明明是个中年美大叔,偏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让人不忍直视。琉璃叹了一口气,道:“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