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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碎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令人不悦,她蓦地想去寻姑姑说说话,一口气到了奉元殿门,思及永旸帝在里面,她又不敢进去了。徘徊了半盏茶的时间,她认命地往回走,长乐宫是回不去了,郑芙再瞧见她指不对还要闹,一时间诺大的皇宫竟没了她的容身之处。又孤身走了许久,再抬头竟快到了东宫门口,阮璎一怔,自己怎到这里来了?调头才走了一步,正巧一行人往这里来,打头的郎湛丰神俊朗,耀眼非常。阮璎拔腿就躲了起来,待郎湛被簇拥着进了东宫,方敢出来,望了一眼东宫的大门,到底没进去,垂头回了长乐宫,万没料到一入夜,宜妃就挺着肚子来了长乐宫,火急火燎地将她从屋里拽了出来。"姑姑。"阮璎揉了揉困倦的眼,宜妃不理她,往她背上扔了一个包袱,赶她上了马车,好在郑皇后说,"再不走,可就进尸房了。"吓得阮璎一个激灵精神了起来。马车飞驰出了皇宫,天幕被刷上了浓重的黑,她迟迟回头,再没能瞧清以往的景致,失落像蛇一样缠了过来。年者有话要说∶期末未事多,更得少,再过半月码字时间就多了,小天使们见谅。晚安!45、追妻错误指南10马车不知要驶向何方,阮璎犹自捏着车帘不放下,前头车夫闷头赶路,她想喊一声慢些,话到嘴边就又止住了。逃命这事自然越快越好。也,隔着黑乎乎的夜幕,急促的马蹄声奔涌而来,火急火燎地碾过她的心头,她揪紧了车帘,"停车!"车轱辘蓦地一顿,车厢晃了一下,她随之雀跃地探出头去,马蹄声像风一样越过她,奔向了无穷的黑夜。前头车夫下车到了车窗前,"阮姑娘,我们得走了。"夜色深,阮璎瞧不清男人的模样,只觉他的声音稳重,应是个可靠之人。她扯了扯嘴角,"好。"也不多说,直接缩回了车厢。宜妃先前同她说过,既然出宫,那就不能待在京城了,会送她去西原城。西原城虽是边陲小城,但因朝堂和邻国一贯奉行和平相处的行事准则,城里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她到了那里约莫没什么糟心事。而且,据宜妃说,她的爹娘便是在此相识的。昔年,她爹过来做生意,惹了几个地痞,可巧她娘练完兵从军营里出来,当有人聚众闹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地痞流氓素日怕她得很,当即纷纷逃蹿,她见人都跑了,回身要走,鬼使神差地往后瞄了一眼,只见她爹还直愣愣地在地上戳着,手里还拿着被地痞勒索的银子。实在是她爹生得太好,以至于她娘当时什么都没瞧清,光盯着她爹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了。后来,两人成了亲,她娘还和宜妃说,"我头次见你哥,他正被人欺负呢,别人要银子他就可怜巴巴地给,我心说这哪来的怂货,"顿了会儿,低头笑了一声,"我就不该回头多瞧那—眼。"当时宜妃不晓得这话意思,现今明白也晚了,同阮璎说时也不提这个,只道∶"你娘在西原长大,你去瞧一瞧,若喜欢就多住些时日。"婴自然愿意,到了西原,四处瞧了瞧,果然喜欢,车夫以她的意见买了一座宅子,两人收拾了几日,一个像模像样的家就成了。说来那夜阮璎没瞧清车夫的模样,待天亮一瞅,竟是个模样俊朗的年轻男子,名叫裴郴,称自己受了宜妃的命令,负责在西原城这段时间里保护阮璎。璎只当他是个护卫,也没多想,素日里有什么自己做不了的活儿,都喊他去做,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许多。裴郴此人谦和,行为举止十分有礼,对阮璎更是体贴入微。阮璎偶尔会疑惑着问,"你先前照顾过女孩子?"裴郴笑笑,"不曾。'阮璎就更想不明白了,既然他不曾照顾过人,那姑姑怎不给自己寻个细心的宫女,而非要他来呢!自己这个年纪该是和男子处处避嫌才是。阮璎觉着不对劲儿,之后便不再多和裴郴来往,可一座宅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何况裴郴总以保护她为由跟着她,这令她很苦恼。思来想去,还是觉着给姑姑写封信为好,除了道个平安,也讲讲让裴郴回去的事,她自己一个人住也可以的。这一日,午后的风里卷着清爽,阮璎坐在廊下给宜妃写信。裴郴将踏上走廊,阮璎正写到要他回去这事,心下一紧,匆忙将信塞入袖中,"裴郴,我想吃……."中午饭才吃过,这会儿能吃什么呢,她赶紧改口,"我渴了,我想喝茶。"我去端茶来。"裴郴二话不说下了走廊,阮璎扭过头喊,"要凉的,凉的!"裴郴也回头,"只能喝温的。"阮璎哦了一声转过头,趁着争取来的这点时间写完了信,细细瞧了一遍,又提起了笔,刚写了殿下两个字,笔就停了。她十分想提一提殿下,可提什么呢?她既然出了宫,也就和殿下没关系了。不对,即便在宫里,她和殿下也无什么关系。阮璎收起信封起身,走了两步又坐了下来,以往殿下对自己多有照顾,自己出宫也许久了,问他一声好总能吧。才将信从袖中掏出来,背后似是传来了马蹄声,她专心琢磨如何措辞,并未听见,紧接着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她这方蹙眉,这么关键的时候,她不允许有人打扰她,便头也不回地说,"裴郴,放那吧,我等会儿喝。"脚步声—顿,又响了起来。她耐着性子又说,"就等一会儿,茶不会凉的,真的。"脚步声更急了。她有点生气了,"我说了我会喝,我不是有意要等它凉了…….回过头,"你再这样,我生气.…"男人眨眼间到了跟前,手里还握着马鞭,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发怔的她,"裴郴是谁?"廊下,骏马嘶鸣,她被惊得回了神,登时跳了起来,视线上移,撞见了男人泛着血丝的眼,"殿…..殿下?"慌乱间信纸掉落在地,她心里是又急又乱,也不知是急个什么乱个什么,弯腰捡起信纸就往郎湛眼前递,一递又觉不对,急急撤了回去,可惜被郎湛拦住了。郎湛握着她的手,就势看了一眼,被殿下两个字烧了眼,双眼越发红了,当即忘了裴郴,"你要对孤说什么?""啊,这个,我..…"阮璎支支吾吾低下了头。作者有话要说∶期末事多,更得慢,见谅。46.表明心迹(1)只是简单地问了安而已,怎能自乱阵脚?她鼓起勇气抬眼,"数日不见殿下,殿下可好?"郎湛眯眼不作声,心里却有数起来,她还是惦记自己的,明州一行确实起了作用,他琢磨着回了,"尚可。"此时裴郴过来了,一手提着茶壶,另一只手捏着茶杯,往廊上遥遥一望,便已识出了郎湛,他旋即转身要走,临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