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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已经盯着朱天仰的院子有段时日了,但朱天仰并没有发觉,他虽有内力,也在束一、束二及束五的盯促下学了一些武功,但毕竟内力并不是自己脚踏实力累积而来,运用上还是无法收发自如。虽然很惊讶束二直接把他叫下来,束八还是拿着信往前府走去,见他迈开一步,朱天仰突然大声叫住束八,看着束八疑惑着回头,朱天仰反而像舌头被吞了似的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才说:「你叫凌总管信看完记得帮我封口,我怕口没封路上会掉了。」束八明显愣了一下,表情充满疑惑,但还是点头表示会照办。待束八走远,朱天仰揪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从没想到自己是这麽胆小的人,连说出想问的话都没有办法,连束修远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口,朱天仰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撑在桌上,看着窗外乌云间的月亮,心想,这次恐怕不是他愿不愿意放手的问题,而是他不得不放,再一个晚上他就要被送靖王府了。第二天,叫芝兰拿出了许久未碰的大铁锅,叫上後府所有人来吃火锅,连于晴和都来了,虽然他是不请自来;不可否认,朱天仰看到于晴和来时确实有些惊讶,他以为于晴和这株高岭之花会耐得住孤独,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麽一回事,因为于晴和确确实实主动走进他院子里来,而且于晴和憔悴又瘦,宛如当初的华妃,瘦的可以当风筝放了。于晴和一进院子就直直的往屋里走,一路上的闲言冷语,彷佛都无法进入他的耳,那种独立於众的样子,真让朱天仰觉得不得不配服,所以,朱天仰决定听听看于晴和要什麽,只要他还有能力帮的上忙,他就帮。「朱公子。」「于公子。」朱天仰拱手还礼。于晴和放下手,低声道:「朱公子,晴和有话想与朱公子私下说,但请朱公子成全。」「哟,知道朱公子求老爷让大家走就有话要跟朱公子说了吗?」「以前你不是说朱公子是下作之人吗?今儿个怎麽会有要跟朱公子说?」「是啊,于公子来这儿不怕脏了你那皓洁之身吗?」朱天仰嘴才开,四面八方的声音却响的比他还快,朱天仰撇撇嘴,心想这些一个个是怎麽了?怎麽个个都甄嬛体上身?而且,走不走的了还不一定咧,怎麽一个个这样明目张胆?「都闭嘴。」朱天仰又愣了,他是有这样想,但还说没出口怎麽声就出来了?「你们是已经踏出後府了?敢这样说话?院子外还有暗卫盯着呐,如果老爷那边怪罪下来谁扛?又要叫朱公子给你们卖身求饶去?」声音很陌生,说话的是朱天仰想也想不到的人。朱天仰往声音的来源一看,说话的居然是何安涵,朱天仰无言的望的苍天,心底骂着耽美大神,这都是些什麽狗屁倒灶的情节,他都已经在这认输出局,准备到它方重新来过,为什麽还要安插个两个新爆点来。「该切菜的切菜去,该腌rou的腌rou去,你们都忘了朱公子的规矩吗?」李承欢拖着尾音,媚眼绕着全场一圈後笑着说:「不动手的就别动口,好不容易有顿可以吃的嘴角流油,谁要敢坏了兴致,就是跟我李承欢过不去。」虽然失了後府第一男宠的名号,但後府第一男宠的哥哥这个名称也挺响,再照着以往他小鼻子小眼睛爱耍心机的事迹,这麽一威吓下来,现场真的就是演活了一句成语「鸦雀无声」,李承欢媚眼又扫了全场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才转向朱天仰看去。☆、一百朱天仰接受了李承欢的眼波,忍不住倒退一步,他居然看懂了李承欢的意思。「你放心去谈,这里有我。」朱天仰心想是不是耽美大神被他感动了,终於愿意赐他个金手指了,於是,他振奋的往于晴和那双眼睛用心望去,希望在进屋说话之前先读出来于晴和想说什麽,抢得先机。这下换于晴和倒退了一步,小心的喊了声「朱公子?」朱天仰还真的从于晴和的脸上读出什麽来,他读到于晴和一脸写着「这疯子不知又要弄些什麽名堂?」,而且朱天仰相信只要有看到于晴和表情的人都读着出来,明白了这一点,朱天仰整个人又蔫下去,手指自己屋里说:「里边请吧。」朱天仰跨了一步,就听何安涵喊他,朱天仰又蔫蔫的回头指着何安涵说:「你也来。」然後,也不管于晴和和何安涵两人有没有跟上,直接进屋,自迳倒了一杯茶,坐下。朱天仰抬起头看着接连进屋的两个人,实在想不出这个时间点这两个人会有什麽话非跟他说不可,不过,有求於人的人既然不是他,他也就不着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朱天仰便望着两人,等待对方开口。「朱公子。」开口的是于晴和,这个在朱天仰意料之内,于晴和本来就是个自信的人,而且是个长的好看,有能力又自信的人,这样的人一旦下定某个决定,必会力求尽速完成,只是,朱天仰有些好奇,束修远的冷落没让于晴和低头,宰相叔叔单方断绝往来也没让于晴和低头,日今何事能让于晴和愿意抛下骄傲来找他?「听说朱公子明日要过靖王府并无带任何仆奴?」「嗯。」朱天仰点头,去靖王那里情况未明,他不想拖累任何人,也不想带错人,多个累赘「晴和自四岁起便进叔叔家读书习礼,对宫廷礼仪有不浅的认识。」「所以?」「晴和恳情朱公子带晴和进靖王府,晴和愿从此敬朱公子为主,但求朱公子成全。」这次朱天仰真的有被吓到,如果说靖王李剑寒众所皆知的倾情於他朱天仰,或者是朱天仰功名显见有让靖王爷不得不向束修远要他的理由,朱天仰才被请入靖王府的话,今日于晴和来说这些话才有道理,毕竟谁都知道自解毒之後,束修远除了朱天仰以外从未召寝任何人,而在此状况下于晴和纵使再美再聪明,不得君心也没有用,那麽趁此机会求去,到了靖王府纵做不成第一男宠,但至少有个改变死局的机会。问题是,眼前上述的两种状况都不是,明眼人都知靖王爷是朝庭派来的打手,故意要为难束府,而靖王爷跟束修远要他朱天仰,恐怕也只是留了私心,不想把事一次逼死,所以,他去靖王府是条活路或死路都还说不定呐,他不懂于晴和何以要求跟他一起去?「为什麽?」既然猜不透,直接问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对方不一定照实说。「这些日子晴和懂了,老爷心底从不曾有晴和立足之地。」朱天仰点点头表示了解,但也忍不住在心底旁白,就算有立足之地又怎麽样呢?还不是会被推出去卖臀部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