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书单 - 言情小说 - 我崩了全书反派人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厮们及时赶了过去,大呼小叫地把二公子抬回了家门。

事情太邪门,沿路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赌坊里开出了‘杜二公子能不能安稳活到明年’的盘口。

杜家撑不住了。

总不能为了迎娶老友的女儿做媳妇儿,反倒赔上自家儿子的性命吧。

杜尚书夫妇忧心忡忡地商议了整夜,咬牙决定退婚,但实在没脸面亲自登门说这事,便商议着托人代他们去秦府说项。

退婚这事吧,其实不算急事,按理说可以慢慢来,但杜府急得很。

昨晚看到自家小儿子又被人扛着抬回来,杜夫人已经快疯了。秦家千金的命太硬,若不尽早退婚,谁知道小儿子能不能活到下个月。

杜尚书连夜找了一位人品贵重又在朝中素有威望的适合人选,恭恭敬敬送上厚礼,赔上老脸,只求此事能够妥善了结。

说是退婚,其实并没有过定,只是小时候口头承诺的娃娃亲,并互换了信物而已。

当年在太虚道观的后山,两家夫人借着打平安醮的名义见了面,杜夫人送出了一块杜安纯从小贴身佩戴的莲花玉佩;秦夫人送出了秦嫣随身带着的八宝药材香囊。

所以今日一大早,杜家托人带着当年的香囊信物登门,秦相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女家主动退婚和男家上门退婚的含义大不相同,秦相感觉糟心之极。

偏偏杜家托的那人不是旁人,乃是与秦相并驾齐驱的当朝左相,清流文官领袖,程惟迟程相爷。

秦相憋着心头一口老血,客客气气把人迎进门来,客客气气敬茶寒暄,客客气气把退还的信物收下了。

程相对秦相的敛财作风向来颇有微词,平日里从不来往,今天是受人所托不得不来这一趟。他沉着脸色在会客厅里喝了一盏茶,也不多寒暄,单刀直入地询问正事,

“既然两边亲事作罢,秦家的信物也已原物奉还,杜家当年赠出的信物可还在否?”

秦相这边再没什么好说的,吩咐内院掌事嬷嬷去找,从正屋箱笼底下翻出了秦夫人留下的当年的玉佩信物,当面还给了程相。

秦相端起茶盏,示意管家送客。

没想到程相收了杜家的信物,却还不走。

“老夫今日登门,是同时受了两方之托,为了两件事而来。”

想起昨天被两拨人托付的两件事,程相同样感觉糟心得很,脸色阴沉地解释道,

“第一件事,已经了结了。”

他指了指桌子上搁着的杜家玉佩信物。

“至于第二桩事,需得第一件事完全了结之后,才能与秦相爷开口提起。”

秦相心情大坏,已经连脸上挂着的笑容都撑不住了。

“程相爷有话直说。“他淡笑了一声,端起茶盏,啜了口茶,”小女的婚事,从小只与杜家一家商议过而已。呵呵,总不会还有第二家赶着来退定罢。”

“呵呵,秦相说笑了。”程相臭着脸色道,“第二桩事,是大喜事。”

他从怀中摸索了片刻,取出一张大红封皮的书帖放在桌上,随即站起身来,恭谨地向皇城方向做了个长揖:

“昨日传下皇命,东宫挑选太子正妃。礼部许尚书托老夫代为转交礼部文书一份,东宫赐下的玉如意一柄,并向秦相转达:贵府千金秦嫣京中待选,请于五日内呈上生辰八字并画像一幅,以备东宫挑选。”

“噗——”秦相嘴里没咽下去的茶全喷在了地上。

“刺啦——”那是站在正厅侧边卷帘后旁听的秦嫣扯破了纱幔细帘的声音。

身侧的陆泓眼疾手快,挡住了勃然大怒就要摔帘子出去怼人的秦嫣,做了个有事商议的手势,把她拉到远处说话去了。

……

秦嫣差点气傻了。

什么叫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今天就见识到了。

她原本拉着陆泓直奔待客正厅,想听一听杜家退婚的确凿消息。

她想着,如果消息确定了,过几天就把陆泓送来的长白山野参带上一根登门探望杜二去,给这倒霉孩子压压惊。

结果她听到了个什么鬼?

好在陆泓及时把她拉了出去,抄手游廊转角处风大,站在风口吹了一小会儿,气得发晕的脑袋彻底冷静了下来,秦嫣琢磨了半天,喃喃自语:

“不对,这件事没道理。父亲明明说了,昨日礼部尚书亲自对他说,已经第一时间把我的名字勾出去了。怎么不到一天,情况又变了?”

她吩咐魏紫和姚黄去远处守着,自己坐在空旷的抄手游廊栏杆处,莫叫任何人走近,思考了许久,郑重地对陆泓说,

“礼部许尚书跟我爹有些交情,不至于当面说瞎话。昨天说把我的名字勾出去了,应该是真的勾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些什么,礼部又被迫连夜把我的名字加回去了。——陆六,你人在皇城司,有没有路子帮我查一查究竟?”

陆泓心事重重地一点头。

“我回去就找人查一下。”

他又说,“阿嫣,这么说来,只怕滁王殿下说得不错,东宫早有准备,他当真要借着机会要对你下黑手了。”

往后退避,委曲求全,从来都不是秦嫣的路子。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霍然站起身来,“东宫的帖子和礼单绝对不能收!”

“绝对不能收。”陆泓赞同,想了想又说,“但是程相也是精明得很。先把杜家的信物退得明明白白,再把东宫的帖子拿出来。秦相爷要拒绝,连个借口都没有。”

提起这个,秦嫣一时也犯了愁,在廊下徘徊几圈,踌躇不定。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几乎把嘴唇咬破了。

陆泓的眸光微微眯起。

只听他拍了一下巴掌,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短暂应急。阿嫣,你听我细说。”

他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说完了,退开一步,特意盯了眼秦嫣的耳朵。

小巧的耳垂果然又红了。

秦嫣的目光有些发飘,不自觉地伸手去揉了揉耳朵,半天才收回来,回了一句,“不行。太荒谬了。”

“原本就是权宜之计。”陆泓早有准备,劝说她,“不求能解决问题,只求解决今天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