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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是云昭狠下心,用了十二分力气打出来的。徐母也知道自己女儿毫无道理,但她看着徐洋蕙的疯态,心中油然升起一计,苦楚地落泪哀哭:“我们家洋蕙生病,脑子不清楚,云昭你不要和她计较……”她暗自夺下徐洋蕙手里的刀,藏在身后,咬着嘴唇,在云母的愤怒目光中楚楚可怜说:“医生已经给她下诊断书了,她前段时间因为压力大得了抑郁症……”云昭不是笨蛋,她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徐洋蕙就算成年了又怎样,有钱人可以给她伪造个精神诊断证明,让她安安稳稳地逃过这次风波。而她只能白白受了这一桩祸事。当然,看徐母的样子,她哪怕再不愿意也是会掏出一笔钱来安抚她们家的。云昭觉得很难过,她看到云母擦着眼角泪水,细纹在眼角深深,让这个曾经貌美的女人憔悴不堪。徐洋蕙的母亲妆容精致,她落着泪,咬着红唇,弯腰道歉。徐洋蕙的目光冷冷地看她。云昭不甘示弱,恶狠狠地咬住牙,她口腔里有鲜血的味道,疼痛让她清醒。她之前不愿意和解的念头在这一刻散了。云昭摸索到云母的手,她残余的那只手,温暖,茧子很多。她的mama,这样辛苦地想要养大她,让她有一个好的前程好的未来。云昭垂下眼帘,许久,挂起一丝笑容来,平静地说:“阿姨,我知道您想要和我和解,不让徐洋蕙摊上案底。”她直白的讽刺话语刺痛了徐洋蕙的心,她赤红着眼,不俗的外表染了妒火、疯狂、执着。云昭其实知道,自己不愿意和解这事,要是从前没有彭先生在,徐洋蕙一家的态度可不会如此放低,只是中间有了个彭梁容在,他们有所忌惮,便也不敢做多什么。徐洋蕙发疯用刀来刺她的事,是可以用脑子有病掩盖过去的。云昭猜,徐母可能还有些惋惜自己的女儿没有划伤她。彭先生后来没怎么出现,只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但她哪里是脸皮这样厚的人,只要是自己能够解决的,她不想麻烦别人。人情越欠越多,她对彭梁容的感觉就愈发奇怪。是一种对年长人的莫名情感。徐母惊喜:“既然你愿意和解……”“嗯,我愿意和解。”云昭扬起脸,看向徐洋蕙,看向徐母,她感到云母握紧她的手,低声说了句什么,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从一开始的固执到如今改了主意。云母有些焦急,但却没大声说出来,她总是支持女儿的。云昭紧紧盯着徐洋蕙,眼睛很圆很亮,脸颊上的淤青还在,她似是笑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道:“我只有这几个要求——”“赔偿金是之前谈好的三倍,她立刻出国,我不要在学校里见到她。”徐母皱了皱眉,为她的贪婪感到不满,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至于出国,她也早做好要送女儿出国休息一段时间的准备,六月就是高考季,这些收到国*生也不再需要在学校里读书上课。毕竟她们前程已定,又有什么可担忧。她同意了。在签下了合同后,云昭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云母的银*行卡里收到了几十万的钱。她不安地落泪,看着与往日俨然不同的云昭,“昭昭……”她抬起眼,黑亮的眸中瞬间充盈泪水,为自己的妥协,为自己的心思改变,为自己曾顽固过一段时间的执念消散而感到羞愧。云昭想过死磕不放,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让徐洋蕙留下案底,让她上不成学。可她听到徐母的话,就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徐洋蕙是他们家唯一的孩子,就算人品堪忧,性格暴戾又如何,她家家长总会护着的。虚构精神病鉴定书,虚构抑郁症病情……想要逃过法律制裁,她们总有办法。况且,徐洋蕙持刀欲图伤人的事,也确实让她知道,她和她们不一样。她是云母的依靠,倘若她出了什么事,云母恐怕是活不下去的。那么死磕下去,她的安危也会成问题,她的mama这样体弱,要是她再出什么事,她一定没法接受。——那么就和解。要来一笔钱,让这个疯子徐洋蕙离开学校,至少保证她如今的安全。云昭想要安安稳稳地度过高中。她已经想好未来大学要在哪里上,她已经构思了自己未来的生活是怎样的。和徐洋蕙一家撕扯不放,不在她的设想中。况且,她还年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事还有很多时间来做。云昭低下头的时候,眼中的情绪浓郁,扬起脸时,给云母的又是柔柔笑模样。她对云母说:“mama,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们家缺钱,一顿打换这么些钱,是很划算的。”她理智得过分,云母落泪,咬牙痛哭:“就算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你受伤!”云昭细声细语:“是啊mama,我也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只有牟求到最大的利益,对不对?”她说的话,让云母感到陌生,可对视上她的眼,她胸膛震动,泪如雨下,她看出女儿眼中的不甘,烧成火焰,隐藏在圆圆亮亮,平时弯起来甜蜜婉约的眸子里。她抱住她,低声呜咽起来。……而后是徐洋蕙出国,学校里请了半个月假。她重新返校,脸上的淤青还没消退,班上传了半个月她的绯闻,都在说她被徐洋蕙打的事。到班后,班上的同学对她依旧是嘻嘻哈哈,冷视不理,时不时交头接耳,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云昭只能挺起腰,装作没有看到他们说的话。恶意在人们眼中、口中发酵,但却一点也伤害不到她。云昭知道徐洋蕙出国时,势必是对着自己的朋友们说了什么,她在经过cao场时,那群打着篮球的男生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然后是一个球飞来。她安全躲过,却摔了一下,把膝盖摔破皮了。彭梁容知道这件事,是在几天后,他从陈烨口里知道,云昭在学校里被针对了。他听完所有,温声询问:“A班的孩子们都这么过分吗?”陈烨感到羞愧,他喃喃:“为什么这一届的孩子会是这样呢?”他不懂为什么,试图寻求答案,“你们那一届孩子多好啊,和乐开心,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学生。”家境好的,家境不好的,也能聊到一起。毕业多年,聚会时,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笑语欢声。彭梁容已经摸到了刘平平的电话,他与陈烨说:“大概是这些年,校风越来越不正了吧。”